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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一些东西的时候,他手机响:“啥事?”

“很好,那你们去……。”他似乎不想我知道,就边走边说。

等他讲完电话回来,一张脸上尽是放松的笑意。

“千寻,宝宝,千寻,宝宝。”

我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他拉下我的手:“我没烧,就是高兴,乖宝宝,很高兴很高兴。”

纪小北正翻弄着我的课本,一本正经地检查我是否有完成各项作业之类的,他说手机下载了个新的游戏,叫我玩玩看。

有种变相的,让我查他手机的意思。

很多男人都不会喜欢女人查他的手机,觉得这是隐私,而且些,故意这样分享,觉得这样是一种在乎的表现方法,纪小北就是这么想的。

拿着他的手机躺在沙发上玩连连看,一局一局厮杀着,纪小北的手顺着我的发,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我的额头。闯关闯得正兴奋的时候纪小仪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把手机给他:“你电话。”

他手伸过来按了免提:“咱一块听。”

“二姐。”

纪小仪的声音有些焦急:“小北,你快到医院来,妈咪又晕倒了。”

“二姐你别担心。”

他接过电话,不免提,凑在耳边说:“合适的心脏已经找到。”

纪二姐不知说了什么,他说:“你放心吧,反正什么事我都不会经手,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挂了电话他亲我一下:“宝宝,我要去医院。”

“那你去吧,一会开车不要开得太快了。”

“保证不会撞红灯。”他敬个礼:“如何。”

“去吧,废话真多。”

他抱住我,轻咬我的唇角我,然后再细细地亲亲我:“宝宝,记得想我。”

“嗯。”

送他出门,才回来收拾有天要用的东西。

一大早去学校,坐大巴一起出发,虽然年纪大点,但是还是要合群才行的,不然考试人家不给我看啊。

但是今天眼皮却是一个劲地狂跳着,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样。

秋风染红了枫叶,班级里的同学拿着相机不停地照着。

“陌千寻。”

我回头,已然是给照了一张,我一笑继续往前走。

他追了上来:“你背着这么多东西不累么,让我们男生替你背吧。”

“呵,谢谢,不用了。”

“你真不同啊。”他笑笑:“你大概还不知我叫什么名字吧。”

汗,我的确是不知,却还是保持着礼仪的笑。

“陈景景。”他说。

我恍然大悟:“班长啊。”久违久违,我只知大名,不知其人。

他笑起来有一口洁白的牙齿:“爬山累吧,要不要喝水。”

“谢谢,我有带水来。”纪小北都给买好了。

“我多给你照相吧。”

再拒绝,就真的格格不入了。更笑了:“好啊。”

越照越是乱来,挤眉弄眼的,越玩越是开心。

他就说:“陌千寻,其实你挺好相处的嘛。”

“本来就是。”

“可是同学都挺怕你的,说你有后台,很强大。”

“有没有说很黑。”

他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这倒是没有。”

香山的枫叶,真是美。

我摘了几个不错的放在透明袋里,再放进包包,中午吃饭是在香山上面的餐厅,班费不高就订的一般般的。

一进去服务员就带我们往高级的地方去,陈景景怕弄错了就上去问。

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说:“同学,没有弄错,是一位纪先生给你们订的,已经免单了。”

我笑着进去,纪小北你还真是有心思,这也能查到。

上的菜色都不错,吃完了走人了,班长才有些回过神来:“看来是真的。”

下山走人,搭大巴走的会回学校,要不然可以各自去逛,有些同学是外地的,想着去逛别的地方,我倒是想早些回去,搞搞卫生也好。

路边停了好多车子,看看没有车来这才出去,要到对面去拦出租车。

猛地有人拉我的手,往后坐跌了下去,一辆车就从我刚才站的地方冲过去,要是慢个一步我就血溅当场了,浑身有些汗如雨下。

陈景景同学吞吞口水:“真是好险啊。”

是啊,真的好险。

“陌千寻,你有没有什么事?”

“没。”

“真惊险,这车也真是的,差点就撞到你了,还跑这么快。”纪景景回头,跟同学说:“你们看到车牌号了没有。”

“没呢,好像都没有牌的车。”

黑车,还专撞我的,难道是李虹吗?上次我开纪小北的悍马,她就有叫人想来揍我,这女人在北京,仗着她爸高官,猖狂得不得了。

“太危险了。”他说:“大家都先别离开。”

我手机响起,一看又是纪小北的,有些恼了,接了电话就吼:“这一次,是不是你又叫我赶紧跑,跑远点。”

他说:“千寻,对不起,你不要走,叫你的同学陪着你也不要走,我马上就来。”

“纪小北,我们已经报了警。”

“我马上过来。等着我。”

警察比纪小北还要早到,问了下情况说:“这大概是意外,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还是一块儿组织着坐车回学校,免得发生不该发生的事。”

同学也怕出事,大家便又坐上大巴回学校。

一路上,他的不停地打我手机,我不想去接。

到了学校下车,纪景景还有些担心:“陌千寻,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那谢谢了。”

一出校门,纪小北的悍马就堵在校门口,按了按喇叭。

“班长,不用送我了,我朋友来接我了。”

他看看纪小北,还是跟我说:“你陌千寻你自已小心点,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同学的通迅录你有吧。”

“有的。”

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跟纪小北走:“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唉。”他拍拍额:“头痛。”

“快说啊。”

“你的心脏,与我妈咪的挺合适的。”

我真的让他雷到了,昨天晚上他跟纪二姐那样说,说反正什么事他都不知,就是想用些非法的手段达到目的。

可是这个人,是我。

我鼓着颊看着车窗外面,想笑又笑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啊,有点疯狂了。

“千寻,没吓着你吧,我也是多问了一句,那人说会安排人在香山脚下做,那片的交通有点乱,忽然我就想到你了。”

“你说得还真是对,差点就撞到我了,纪小北,如果不是同学眼尖手揪我一把,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血淋淋的。”

一个急刹车,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一准就扑痛了。

他快速地解下安全带,凑身过来紧紧地抱着我。

后面的车,不停地按着喇叭,骂着。

他的紧张,他的在乎,他的害怕,我能感受得到。

“纪小北,现在我没有事。”我轻抱他:“赶紧把车开走,我不想成为明天的头条。”

上了公寓,我问他:“心脏可以让一半给你妈咪的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这么去做,我爱纪小北,我可以把我一半的生命给予他最在乎的人。

“不可以。”他打断我。

“纪小北,可是你妈咪?”

“还能找到合适的。”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不管是找到谁,你能不能先谈谈,不要这样子,真的不好。”你和黑社会有什么二样,你不过是有权有钱,但是你不能这样取人性命。我一点也不喜欢,若不是我是你喜欢的人,只怕这一次是惊险,下次是送命。

他抱住我,像还心有余悸一些。

“小北,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话。”

尊重生命,每个人都只能活一次,要是污黑得来的,能否延续也不一定。

第二天陈景景问我来有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我告诉他没有,他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一场意外,没事就好了。”

打电话给乔东城,他颇有些意外:“千寻,稍等会。”

过了一会他说:“刚才在察看新兵蛋子训练,你说。”

“乔世伯的身体,好些了吗?”

“现在在医院里,我妈去陪着他了,但是不在北京。”

“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乔东城轻声地说:“爸爸不希望这段时间被人打忧,连我也不能去看,大概是觉得最后的时间,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样子。现在除了妈之外,谁也不许去看他。”

“东城,那,乔家现在怎么样?”

“说句实话,不太好,爸爸现在暂时停职了,只是说因病而停,没有太大的查处,我这部队与他是分得很清的,上面查我也查不到什么,只是查封了一些乔家的产业,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也要注意自已的身体。”

“知道。”

正想要挂电话,乔东城又说:“千寻,一会你要不要出来西单,我让人寻诗集,西单这里现在挺多的。”

“好啊,下午我没课,我坐地铁过去,但希望有妈妈喜欢的那本诗集。”

年时久远,我也不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不记得妈妈喜欢的诗集是什么名字了。

在乔家的书房里找书,乔东城偶尔问了一句,不曾想到他还在记心里了。

地铁一上去,就是西单图书大厦,乔东城就在正门等我,常服还是显得很英气,看到我就主动地接过我的包提着:“上去看看,我叫人留意了。”

好多精致的图书,诗集,但是我都搞不清楚什么名字,就更不好找了,约莫记得一二行话,乔东城说:“这容易,我去借这儿的电脑查一查,就知道了。”

一会儿他回来:“千寻,是席慕容的。”

我晃晃手中的,彼此相视一笑。

手里拿的,正是席慕容的散文小诗之类的。我在一堆的书里,就挑了出来。

他接过书:“不得不说,你和你妈妈真是有共通点的。我让人挑的是诗,不曾想到连散文也放进去了。”

“妈妈那一本让我调皮,把封面给撕了,只是记得一点目录。真多书啊,我想去看看。”

“行。”

散文,小说,语集,流行的,畅销的,不得不说现在物质上有了一定的满足,精神上的要求是越来越多了。

乔东城拿了二本言情小说:“你看,这些女孩子都爱看,给你挑的。”

“好啊。乔东城,要不我们去逛街吧。”

西单商场,卖衣服的多不胜数,有平价的,也有昂贵的。

我骨子大概就喜欢买新衣,觉得这样很开心,比他们给我买的名牌衣服还要开心,在乔家他会让人送来,衣柜里很多,纪小北也会,只是觉得没有什么惊喜。

所有的东西他都提,不让我动一下手。

“乔东城,我想去吃麻辣诱惑。”

“不行。”

“好想吃啊,我好久没有吃辣辣的菜了。”

“你身体才动手术有多久,这些得戒口,去景香楼吃吧,广式风格的菜。”

我垂下脸:“好吧。”

拖着他狂了半天的街,收获甚丰。

吃过饭送我回家,他问我:“千寻,感觉你又回到了过去那活泼可爱的千寻。”

“呵,那你是说我现在很不活泼很不可爱。”

“你从法国回来,不可爱。”

“不说了,我下车,你半点东西也没有买,却陪了我半天,真不好意思。”

“跟我还这么客气?对了,过几天有个大型的演出,可以跟我一块到部队去看吗?”

以前也是经常这样在一些场合出双入对着:“好啊,你提前把时间告诉我。”

“还久着,得下个月,十二月份的跨年晚会。但这段时间也有些事得忙了,根据可靠的消息,有个超级毒袅到了国内,大概就锁定在北京。”

“天啊。”

他忍不住笑:“别怕。”

“想想挺怕的,呵呵,不过我觉得你在吧,真不怕,乔东城是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很有忠诚心的人。”再说我又不是什么人,人家毒枭犯得着找上我吗?

“告诉你呢,是让你小心一点,出入看看有没有陌生人,少在外面晃悠着。再多的就是机密了,就不能告诉你了。”

“呵呵,乔东城,要是我哀求你,请求你告诉我,你会不会说。”

他摇头:“不会。”

“真无情啊,不过向你敬个礼,好样的,甭送我了,我这就上楼去,回去试试我的新衣,到时拍了照片发你看啊。”

他笑道:“好啊,一言为定。”

我回去就臭美着开始试新衣,用相机拍下来。

登际我的QQ想发给纪小北看,他不在线,再上MSN,还是不在。

倒是乔东城给我发了个笑脸:照片呢?

还真较真儿了,幸好我照了,把照片导出来,选了几张比较臭美的给他。

同时也发到我们发小的那群里:快来看美照。

东子吐,敬之汗,丫的,这二个死男人,赞我一下会死啊。

秦瑞说:千寻,很漂亮,这红裙子衬得你肌肤很好的,是不是灯光有点暗了,看起来气色不好。

我迅速地回:是啊。

他说:我明天去给你调一下。

笑呵呵的:秦瑞,你真好啊,好人,让姐亲一个,姐去复习了。

乔东城在小窗口里回我:衣服很好看,很适合你,早些睡不要看书看得太晚了。

林端告诉我,就飞烟回了美国。

感觉北京的秋天,更冷了一些,更空了一些。

她是我的堂姐,这样就回去了,以后在北京的亲人,又更少了许多。

周六炖了点汤送去给纪小北喝,免得他说我总是不去看他,男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哄一哄的。

他还在开会,他的助理陈荣带我去他的办公室。

“纪总还要半个小时左右,是否要先通知他?”

“不用了,我就等着吧。”

“陌小姐你是要茶,咖啡还是牛奶,果汁。”

“开水就好,我自个去就好。”

他笑笑:“陌小姐不用客气,对了,你来了也好,纪总叫我准备了一些天使酒店的资料给你,还有几个经理人的联系方式,我想你也是必须有的。”

“麻烦你了。”

我真不相信,陈荣会对我耍心眼儿,乔东城给我的资料,是陈荣找人在车里做了手脚,我打电话给纪小北求救,他很快就做好了一切,我不知纪小北知道多少,但是我知道他一点也不想我出事的,这赌,有点大。

一百八十的车速,很容易出事。

我宁愿把这件事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吧,那时把地给纪小北,想着我这条命是他救的,若不是他我也不能活着,更不可能得到那块地,还是他帮我打官司的。

纪小北天天要做很多的事,也不可能事事亲作亲为,车速的事我希望他不知道是陈荣做的手脚,爱一个人,若是太多的猜忌,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酒店的资料,我看得一知半解。

陈荣走进来:“陌小姐,你需要在你签名的地方签上名,这份资料一会纪总会看。”

“好。”

“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你随时可以问我,我在旁边的办公室处理一些事务。”

签了几条名,纪小北也快开完了,我便去外面的洗手间上个厕所。

回来陈荣在收拾着他的办公室,我签过名的文件他都放在纪小北的桌上。

纪小北推开门,没看到绿色盆栽后面的我,冲陈荣叫:“陈荣,给我泡杯黑咖啡。”

“纪总,陌小姐来了。”

他瞧着我把领带一揪,拉了下来,笑呵呵地过来:“千寻宝贝,终于舍得来看我了。还穿得这么漂亮,真好看啊。”

“不然你又说我不来,给你带了些汤。”

他指着脸,可怜兮兮地说:“你看小爷现在累成什么样了,干掉熊猫我就是国宝了。”

“你现在不干掉他,你一样也是宝。”

“千寻宝贝的宝。”

我笑:“是啊,我的宝。”这么大个人了,偶尔还是会撒娇,要是让他公司别的人看到,他还上哪去寻找他的威风。

“纪总。”陈荣敲敲门:“你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陌小姐也签了名放在桌上。”

“你拿去尽快执行吧,我希望在过年之前,就能看到天使酒店装潢一新。”

“是,纪总。对了,纪总,你哥二点会过来。”

倒了汤给他喝,他以前喝汤不吃肉的,这会儿却是连骨头都咬多二口。

看着他吃,心里就很柔软。

“小北,你妈咪现在身体好多了吗?”

“在私家医院,照顾得还不错。”

他开了幻影机,把天使酒店理想中的图片发给我看:“这是请专人设计的,你看看可喜欢。”

入堂大片的浮雕是各个天使,都是小宝宝一样的天使。

“喜欢。”

“再看看别处。”

每个细心都很用心地做,很是精致的酒店,现在还在重新装潢着,看了这些图片我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实体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二点了,想着他也要工作,没打算再留在这里,就一中午他都不知推了多少的饭局,窝在沙发上陪我看图片。

摸摸他的头:“小北,你要乖乖上班,赚钱给我买花。”

他笑得很是开心:“成,咱赚的钱就给你买花。”

“不用送我了,我还要去一下洗手间再下去。”

“pairs,这里,纪总已经在等你了。”

我低头匆匆进洗手间,不曾抬头看看那个pairs是何人。

有些事,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不想让谁知道,但是不代表,我可以隐藏得住。

有些人的秘密,一辈子也不会让人发现,但是有些,越是想藏,越是藏不住,这都是命。

注定了还是要将我所有的黑暗,摊在太阳底下,血淋淋地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