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我一定很没用吧？我是个无能的人，至少比起岳景渊，我简直一无是处。”
岳景渊……
顾云初愣了愣，立刻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像在盯梢的人物，她这才算放下心来。
默了会，斟酌着回答他的话。
“其实你没必要和岳景渊做比较，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至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不是。”
谢归远果断开口否决了她的话，脸上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悲戚神色。
“我太自私了，我爸现在还在住院，谢氏已经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而我却还天天泡在酒吧醉生梦死……”
他忽然笑出声来，顾云初看得愣神，她想，他并不是自己说的这样，他不过是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呦，谢归远，又见面了。”
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顾云初望过去，嫌恶地直皱眉。
竟然又是他，李枫……
“二位，连着两次碰见，果真有缘！”
“滚！”
谢归远忽然转头怒斥他一句。
李枫脸色立刻阴沉起来，恶狠狠瞪着他。
“那天没教训你我已经很不高兴了，今天看来你是自己找揍来了？”
又回身往身后的几个人使眼色。
“这位谢公子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正好让兄弟们撒撒气。”
他的话刚出口，那几个人已经上前开始对谢归远动手。
顾云初在对面愣了好一会才回神，赶紧站出来阻止。
“你们给我住手！我马上报警了！”
她刚拿出手机，却立刻被李枫夺去，对方阴恻恻地盯着她笑。
“你有岳景渊当靠山，我不为难你，但这件事你拦不住！”
他竟然动手钳制住了她的双手。
周围没人来帮忙，那些人彻底出了气，这才离开。
谢归远鼻青脸肿，唇角还在不断流血，顾云初惊惶地上前扶起他。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
谢归远忽然推开她的手，自己强撑着站起来，身子却怎么都直不起来，看来后背伤的不轻。
一路跟着他出了酒吧，在昏黄的路灯下，谢归远突然转头看她。
“你不用跟着我，也不用对我好，我是个废物，不值得。”
“可你救过我很多次，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朋友有困难，我不会袖手旁观。”
顾云初十分诚恳地开口。
谢归远定定望着她，忽然抬手抹了把脸，轻轻绽出笑来。
“谢谢。”
他很快转身离开，顾云初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叹出口气来，他刚刚哽咽了。
翌日。
纠结了一天，临近下班的时候，顾云初还是站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在门口又犹豫了半晌，她终于鼓起勇气敲了门。
她一向极少主动到他的办公室，甚至可以说是避如蛇蝎，而今天竟然主动登门。
岳景渊往椅背靠了靠，视线沉沉落在她身上。
“找我做什么？”
缓缓走到办公桌前，顾云初恭谨地开口。
“岳总，我想请一周假。”
“请假？你就为这么小一件事来找我？”
岳景渊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顾云初拧了拧眉，她一开始当然没想当面跟他请假，只是向田秘书说了这件事，可对方却一再委婉拒绝，并且暗示她直接来找岳景渊。
而背后这么吩咐的人除了岳景渊还能是谁？
他现在分明不过是在拿她当傻子玩……
想到这点，她的语气转冷。
“岳总，你我心知肚明，我为什么会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亲自来麻烦你。”
岳景渊眸色一凛，声音有些冷。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顾云初一愣，敢怒不敢言，岳景渊就是有这个本事，可以一下子抓住别人的软肋，让对方无力还击……
好在她也算是能屈能伸，马上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客气地开口。
“抱歉，岳总，是我刚刚态度不好，我希望您能批准我请一周的假。”
“准备利用这一周做什么？”
岳景渊立刻问她。
“事关个人隐私，抱歉，我没办法告知。”
顾云初心头一跳，脸上却没有露出异样来，不卑不亢地回道。
“那这个假我不能批。”
岳景渊十分干脆地扔出这句话，埋头开始处理文件，不再看她。
顾云初心有不甘，皱眉盯着他看了会，索性就不走了，一直站在桌前等他再次开口。
然而她实在低估了岳景渊的耐性，对方压根就当她是隐形人，文件翻了一页又一页，落下的签名遒劲有力，十分潇洒，完全没有受到她的一丝干扰。
反倒是她脚下蹬了一双高跟鞋，站得久了，双腿越来越酸，渐渐不像是自己的了，但又倔强地不肯离开……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暗自较劲。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岳景渊将笔搁在一旁，合上文件夹，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
顾云初急了，这才着急忙慌地上前一步，想要拦在他跟前。
她动作太急，而双腿已经站得麻木，一不小心就往他身上扑过去，幸好岳景渊迅速伸手扶住她。
他皱眉盯着她看，声音带着嘲弄。
“就为了请个假，投怀送抱？”
他明明知道这是她站得久了才会出现的状况，还故意拿话讽刺她……
顾云初有些生气地推开他的手，自己站稳当了，冷声回击。
“别人不知道岳总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少还是知道的，毕竟这些日子领教了不少，您的怀抱我可不敢投，毕竟您全身都是刺……”
而且还冷得能把人冻死……
岳景渊一挑眉，冷冷扫了她一眼，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忽然貌似不经意地开口问她。
“你会请这一周假，跟谢归远有关？”
顾云初眉心跳了跳，一瞬间几乎不敢和他对视，却又逼迫自己面对他，缓缓摇头。
“不是。”
“拙劣的撒谎技巧……或者说根本没有技巧。”
岳景渊忽然冷声低斥了一句，目光有些不解地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谢归远到底是你的谁，值得你这么为他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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