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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景琪跟在耀明的身后,耀明抽出背后的炙焰刀把路边的碍事的草割掉,割的动作十分熟练。

    “他什么时候会醒?”樊景琪随着他开辟出来的道路行走。

    耀明甩掉手里的长杆,闷声道:“明天。”

    樊景琪道:“哦。”

    二人无话,樊景琪只觉得耀明今天格外冰冷,虽说平日里也这般无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伸出手去拉耀明的衣袖。

    耀明愣在原地,压低手腕,放平炙焰刀。

    樊景琪装作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只是默不作声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说:“我不是想指责你。”

    “嗯。”耀明松松肩膀,将刀别在腰后。

    樊景琪说:“你的做法是对的。”

    耀明不说话了,回过头眺望着远处的村庄。

    樊景琪摆出好好谈的态度,环视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问道:“你和早上不太一样,是遇到了什么?”

    “没有,”耀明站在下面,看向樊景琪的时候需要仰头,“现在去村庄附近,正合适。”

    樊景琪有点懵,怔怔地看着耀明,总觉得他哪里不太一样了。

    耀明察觉出樊景琪的动作,不解地抬起眼皮,问:“怎么?”

    “你……算了,”樊景琪摁下心中不适,摇了摇头,“走吧。”

    耀明沉默着,伸出手准备去搀樊景琪。

    樊景琪受宠若惊,说:“我可以的。”

    “来。”耀明不由分说,抓住樊景琪的手领着人往山下走,没注意到自己把他的手腕弯了个弧度。

    樊景琪:“……”手上被攥得生疼,樊景琪往回抽了抽手,发觉动弹不得。

    樊景琪摁住耀明的肩膀:“现在就去?会不会被发现?”

    “有我在。”耀明反手扣在樊景琪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樊景琪深吸一口气,实在是太不对劲了,眼前的耀明仿佛是受了什么影响。他停在原地,摆出除非对方肯和自己说清楚去丛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自己不会和他走的态度,樊景琪缓缓开口:“耀明。”

    “樊景琪——!”

    一声怒吼传遍半个山际。

    樊景琪瞪大双眼,回头看去。耀明立刻抽出炙焰刀,闪身护在樊景琪的身前,怒道:“糟了!”

    “那是——!”樊景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耀明,但与他另一名男人赫然出现在二人身前,他逆着光影,叫人看不清容貌,手上缠绕着浓浓黑气。耀明捏着刀柄,伸出手拦住欲上前的樊景琪,说:“去那边的石头后面等我。”

    “耀……”樊景琪呆滞地望着站在前面的男人,根本没有听到身边人的话。

    耀明沉声道:“听话。”

    男人从石阶上迈下一步,脸上带着血迹,盛怒的火焰在瞳孔中跳动。樊景琪认出他——是耀明。

    “怎么回事!”樊景琪整个人都发毛,背后瞬间生出冷汗,他下意识地松开握着耀明手臂的手。

    远处的“耀明”二指抹开刀身,直直地盯着樊景琪身边的男人,说:“可以。”

    樊景琪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耀明,身上渗出寒气。

    身边的耀明深吸一口气,护着樊景琪往后退去,小声道:“那个人不是我,他们可以伪装成我的模样。”

    “是吗?”樊景琪盯着他的后脑勺,眼底闪过淡淡佛气,“你——!唔。”他眼前的“耀明”瞬间化成黑雾,转了圈将人牢牢锁住。

    “景琪——!”真正的耀明大喝一声,急忙向他奔去。

    樊景琪听到耀明的呼喊,睁开眼,却只见一片血海。

    “耀明……”樊景琪努力地想要看清外界的光景,定海珠隐隐发出佛气,驱散眼前幻象。

    黑雾中爆发出一个光点,耀明挥刀朝光点劈去。

    黑雾四散,躲开刀后在原地重组。黑雾中举出昏迷的樊景琪,另一边变出耀明脸的轮廓,紧紧地贴在他的身边。

    耀明反手抛出炙焰刀,击散了变出自己模样的黑雾。

    黑雾咆哮一声,不再恋战,将樊景琪重新藏好,带着他向山下飘走。

    耀明捡起刀,立刻朝村子追去。

    唰——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樊景琪被激醒,阴风吹进脖子里,让人好不舒服。

    “啊——!”年迈的嗓音像是被掐住一样,凄厉得如同鬼魅。女人的肤色呈现灰白的模样,脸上的皮肉搭叠在一起,浑浊的眼珠瞪着樊景琪,她的右手上还拄着一根满是碎骨的法杖。她身边还站着名少年,一动不动地盯着樊景琪。

    樊景琪下意识地向后躲去:“你们是谁!”

    老妪像是听不见她的话,将法杖举过头顶,口中念着令人费解的咒语。

    少年双膝跪地,虔诚地对着法杖。

    樊景琪看到大门,转身朝大门跑去。

    少年双手撑起身体,脖子转了三百六十度,面无表情地用爬行的方式朝樊景琪跑去。

    樊景琪的双腿被少年抓住,他回头看去,正好与少年四目相对:“我的天啊!”樊景琪快疯了,见过狐妖见过蛊雕,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妖啊!

    老妪放下法杖,在地上敲了三下。

    少年的头又转了个圈,直接拱起上半身,扒着樊景琪的腰站了起来。冰冷的手触碰到樊景琪的腰,非人的温度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樊景琪崩溃地抓着房门上的把手,却仍是不敌背后人的力气。

    少年抱起樊景琪,向后重重一摔,把他扔回老妪的脚下。

    樊景琪的后脑勺磕在地上,头晕目眩了几秒,被人抓着衣领,抬起脸。

    老妪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樊景琪侧过脸,不想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臭味。

    “啊。”老妪微微张口,少年瞬间出现在樊景琪的背后,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将他勒在自己的身前。

    老妪抬起法杖,朝着樊景琪的头猛地挥下。打得樊景琪满头鲜血,樊景琪忍着疼痛,仍在挣扎,道:“放开我!”

    老妪张开嘴,从口中吐出一缕黑气,喷到樊景琪的脸上。

    “噗——!”

    少年松开手,樊景琪趴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脖子。

    老妪用法杖在地上敲打,黑气顺着樊景琪头上的伤口进入体内,在全身走了一个遍后,从眼眶中钻出。

    樊景琪痛苦地痉挛,少年歪着头,面无表情地要擒住他,又勒住樊景琪的脖子,让他把脸对着老妪。

    老妪从法杖上拔下一根骨头,上面还留有陈旧的血污,她用骨尖对准了樊景琪的眼睛。

    “放……”樊景琪闭着眼睛,少年用手指扒开他的眼皮。

    老妪丢开法杖,长指甲里满是泥泞,她掐着樊景琪的下巴,准备挖出他的双眼。

    樊景琪脸侧钝痛,再不躲开自己就要瞎了!他喘了口气,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大喝一声:“放手——!”

    佛光普照,金色乍起。

    耀明站在已被控制的村民中间,锁定了远处的位置。

    老妪与少年被弹到墙上,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樊景琪匆忙起身,跌跌撞撞地推开大门,跑到外面。

    老妪拨开身上断了的手臂,少年则像是断了气般,两只断臂处冒出隐隐黑气。老妪正好自己的腕骨,拄着法杖朝屋内走去。

    村庄内一片寂静,所有的村民全都消失不见。

    樊景琪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住脚步。

    “唬。”

    他听到后面有动静,急忙跑向东边,樊景琪躲在稻草边上,抹掉头上的血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里是哪里,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耀明现在在哪里?

    樊景琪的脑子乱成一锅粥,过度惊吓和头上的伤口让他整个人精神逐渐萎靡。樊景琪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光,让自己打起精神。

    再怎么说,自己也有定海珠保护,那群人一时半刻伤害不到他,当务之急是与耀明汇合。

    樊景琪喘匀了气,站起来,环视周围情况,确定无碍后才从草垛后面走出来。

    难道这里只有那两个怪人吗?

    樊景琪路过两件房屋都没有看到有人烟的迹象,但底层养的牲畜毫无影响,依旧是该吃吃该睡睡。

    他捡起地上的石子,在屋子处做了个标志,继续前进。

    樊景琪走了近半个小时,累得脚酸,他找了房屋旁坐下,手中握着捡来的镰刀。

    “你在哪里……”樊景琪恹恹的,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积满忧愁。

    村口。

    耀明冷漠地看着这群已经没有自主意识的村民,手上点到为止,将人全部放倒。

    但当准备进入时,却被门口的封印挡住去路。

    耀明看着眼前的魔纹,举起炙焰刀,漠然的砍了下去。

    一下、两下。

    只有在被砸得时候魔纹才会闪过一丝红亮,炙焰刀挥了几十下,封印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

    耀明喘着粗气,盯着封印看了几秒,手上运出魔气,缓缓地贴在了封印上。

    魔气如同搅拌机般,螺旋式割开耀明的衣袖,在小臂上留下道道伤痕。

    耀明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纹丝不动地将手摁在封印上,魔气源源不断地注入进封印中。

    半分钟过去,魔纹迸裂,耀明赤着半条胳膊,跑入村庄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反派恋爱准则》,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