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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纹身了?”程优说。

    他的手腕上多了一串不知道什么文字,像是意大利语。

    江一休怔了一下,拉上手腕:“嗯。”

    “写的是什么意思?”

    “发财大吉的意思。”

    “……得亏不是中文。”程优没办法理解如果是中文的话,这发财大吉这几个字得多逗。

    “你怎么会想到要去纹身?”江一休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

    “我腰上也有。”江一休为了不让她多怀疑,顺便在腰上也纹了一个,他当兵的日期跟退伍的日期。

    “是吗,我看看。”程优眨巴着眼睛看他。

    江一休放下汤碗哼了一声:“想得美。”

    “哎不是啊,我就看看你纹的是什么。”

    江一休看向她,问得极其认真:“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语塞。

    这顿饭在蜜汁尴尬的气氛中吃完,吃了饭以后程优还得把碗给包了。程优现在这样像是是什么?赶着上架让人欺负。

    这里有洗碗机,但是程优想着有放进洗碗机的本事还不如自己洗干净。

    怨气太深,程优把碗叠了起来,扔进洗手池里,加了洗洁剂再加了水泡了整个水池,这样洗一遍再冲一遍就行了。本来是图方便,没想到泡泡起来了程优什么都看不见。

    程优把手放水池子里,为了方便也没戴手套什么的,捞起一个碗来洗,捞着捞着感觉很好玩,心情愉悦的唱起了歌。

    唱着唱着,声音小了下来。

    程优看着那带血的盘子楞了一会,再举起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划的口子?!

    “卧槽。”

    程优看着自己的爪子此刻正在拼命的往外面冒血,人都傻了几分。

    这什么情况?这情况是真实的吗?

    程优连忙冲了水,伤口不深但是长,在虎口这边往上面拉,长度得有四公分。她抽出纸巾包着手往外面走,江一休正在洗澡,程优只能自己找医护箱,得亏医护箱容易找,就在大树旁边的小木柜里。程优坐在地上,拿开那被血沾满的纸巾,幸好止住了,给自己上了药,再贴上几片创可贴。大功告成,程优看着贴得整整齐齐的伤口,在心中不得不夸一下自己,居然能贴得这么整齐。

    “真是厉害坏了。”程优笑。

    把东西收回去,再进厨房里表演了一个单手洗碗,找出凶器,那把藏在水池里的水果刀刚才自己削了东西扔了进去忘记拿出来了。

    弄好所有事情后,江一休还没出来,看来,是不太想看到她啊,不然能在里面洗这么久澡?程优想了一会,心情有些郁闷。

    这时艾丽打了电话过来,她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拿起自己的大衣包包一边往外走,关上了门接着进了自己的家,电话也聊完了。

    江一休从沐浴间里出来。

    看着静悄悄的家,得知她已经走了。他刚进去,电话响了起来,聊了这个电话聊了得有半个多小时才把公事处理完毕,处理完了这个还有一份邮件要回过去,等处理完这些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他匆匆的洗了个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擦着头发下楼,嗅到了一股药的味道。他皱了皱眉,走到小柜子前拿出了医药箱,明显被人碰过。

    “怎么回事?”这么说着他看到了垃圾桶里面沾满血的纸巾,心好像被人打了一拳。

    急忙的走到门外,发现她的高跟鞋还在这里。眼睛一亮,提着高跟鞋去找人。

    摁了门铃没有回复,江一休有耐心的等了一会,再摁了一次,这一次程优开门了,听见门铃声从沐浴间跑出来的。下意识的就觉得会是江一休,猜对了。

    江一休看着她,瞳孔一紧。

    她出来得着急,回到家她就不会穿bra,她穿着一件宽松的墨绿色丝绸睡衣,衬衫裤子形式,只是衬衫太薄了,她的形状在此刻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程优发现他的目光不对劲,顺着目光看去,捂着自己的胸前大骂一声:“流氓!”

    “我……”江一休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几声陌生的男声。

    江一休回头看去,物管的人不知怎么的走了上来,江一休下意识的推着她往里面走带上门,两人的身体就这么碰触在一起,极薄的料子触感极其的明显。江一休的耳根子烧了起来,程优的脸红了。

    门铃响了起来。

    “穿衣服。”江一休沉着声说。

    “哦。”程优烧着脸去房间穿上了衣服整整齐齐的。

    江一休打开了门。

    物管的人楞了楞,再看了看门牌号……对啊,没错啊。

    怎么换了回来。

    “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

    “哦。”这下他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是这样的江先生,程女士上个月欠了物管费还有水电费房租没交。”

    江一休是把这里的房给买了下来,而程优是租的房。

    程优发誓她不是故意不交钱的,只是她忘了这回事!

    “程优,叫你交钱。”江一休朝里面喊了一声。

    “哦!”程优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五万……”

    程优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是懵的,这么贵!房租好几万一个月,物管费好几千,加上水电程优发现自己会死在这房子上了。

    物管的人连刷卡机都带上来了卧槽!

    程优从包里掏出卡。

    “不好意思,你的卡透支了。”

    “我……江一休。”程优朝江一休露出笑脸。

    程优好声好气的说:“我的钱都在柳什那里,我现在真没钱,他现在人正在法国呢。”

    柳什,呵,把钱都给了那个男人了,也是信任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江一休冷着声音说。

    物管的人站着极其的尴尬,这状况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但是程优真的欠了好久,并且是说了好几次了,看她那样也不像是会欠钱的人啊。

    “你帮我一下会死吗?”程优来气了。

    “你求人帮忙还这么嚣张。”

    “你帮不帮,不帮我找胡岁。”程优拿起手机不耐烦的找出胡岁的名字。

    江一休压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把她的账在我留的那个账户里划。”

    “哦,好的。”物管小哥感到不对劲,提着卡机一溜烟的跑了。

    程优气笑了,看向他:“你至于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给我难堪吗?”

    她咬着牙,拨通了电话。

    “胡岁借我点钱。”

    胡岁开着车说:“多少?”

    “五万。”

    “够了?”

    “够了。”

    “好。”

    胡岁挂了电话后,把车停在了马路边,给程优转了六万,写了一句:怕你不够。

    程优莫名的眼睛就红了,心里酸得冒泡。

    “把账号给我一下,我把钱还你。”

    回应她的是一声巨大的摔门声。

    “混蛋!”

    最终程优是通过姚雪丽给江一休还的钱,江一休气得手机都摔了。

    柳什哪里还有多少钱呢?程优找了艾丽算了一下自己的花销,现在光出不进,柳什还在倒贴钱的状态,这样下去不行啊。房租要给,画廊还在装修,装修好以后要请人……想起都头大。

    程优低头看了看自己究竟有哪里值钱的,一文不值啊!

    “这戒指用不着吧。”这是程优在酒吧打了很久的工存了很久的钱给自己买了一个看中了很久的戒指,她清楚的记得价钱,一万八。那时候对她来说是天价的戒指。

    她在国外的期间,陈昂负责了程优的所有费用,经济上面程优肯定是宽裕的,但是她拿着就不太想拿了,第二年在自己可以独立经济的时候只让陈昂给她交学费,主要就是为了让陈昂可以安心,两人不会有隔阂而已。剩下的费用全部都是她自己承担,画画是一个烧钱的活啊,她打工赚钱省吃俭用的花了一年的时间才买的这一个戒指。买了以后,一次没戴过,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念想而已。

    反而……程优看了看手中的戒指,这个倒是常戴,还挺值钱的,在国外第一幅画卖出去的奖励。

    翻着这些首饰,程优莫名挺感慨的,自己居然活下去了。想了想还是不打这个戒指的主意,要是卖了它人生还有意义吗?!没有!

    这么想着程优去打衣服包包的主意。

    衣服吧每年都会换,包倒是可以买一下。

    经典款啊,典藏版啊,限量款啊……

    “失去你,我的人生还有意义吗?!不,没有。”程优心里滴着血把自己常用的几个包,还有收藏价值的两个留下来,剩下的全都卖了。

    程优整理出了一堆“不要”的东西,心痛得发紧。

    第二天一大早她带着这些东西去了二手店,店家给了一个价格统一半价出售,程优的血滴得能用盆来装了。

    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个也卖了。”程优忍着痛把手里的戒指摘了下来,手中落下一个明显的戒指印。看着眼睛红了起来。

    穷途末路。

    卡里多了五十万,拿到钱立刻给胡岁还了钱,然后给物管那边交了一下子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钱叮咚叮咚的没了。

    “艺术是不在乎钱的,放屁!”程优哭丧着脸回了家。现在都不敢出去了,出去要花钱,某宝也不敢逛了,也不敢出去逛街,老老实实待着最重要。现在的程优穷得瑟瑟发抖,未来还要花多少钱,程优甚至不敢想象,太可怕了。

    “我再也不出门了!”程优信誓旦旦的发誓。

    穷人,是不会走路的,因为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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