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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完成了画稿,程优绷直的神经松懈下来,刚松懈下来,江一休的电话就来了,江一休飞机落地后立刻给她打了电话。

    程优的声音沙哑,“喂。”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在泛白,隔着玻璃看到浓浓的白雾,围绕着整座城,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要下雪了。

    “你声音怎么这样?”

    “刚画完画你电话就来了。你怎么样?”程优揉揉眼睛,隔着听筒听到那边热闹的声音。

    “刚到。”

    “噢,那你去忙吧。”程优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我吃东西睡一会,等会起来以后找你。”

    “嗯。”

    两人简单的交谈后便挂了电话。

    程优把桌面的饭菜热了一下,晚饭早饭合在一起吃了。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艺术家整天都是油头满脸的,她只是在学习的路上就感觉自己会变成油腻妇女,以后真要从事这一行,那就真的成了油腻妇女了。所以说什么美女画家那都是噱头,你看看满身色彩,长期坐着而坐出来的大屁股,因为对着画画的时间太长而变成近视眼,再有肩膀酸痛,要是画油画什么的还得捧着颜料,手关节的酸痛……毛病一堆。什么美女画家,看着光鲜亮丽,背后就是一个搬砖的。

    这也就算了,自己画好了以后被认可也就算了,要是不被认可那就是白瞎,有可能花了一天一个月画出来的东西,都被人当成是废纸,还有就是自己明明特别喜欢的作品别人非说不可以,那心情简直就想杀人。

    悲苦的命运。

    程优回头看看自己的那幅画,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该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自己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的那种喜欢。

    吃饱喝足,程优睡去了。

    醒来还是被柳什的电话吵醒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自己还真的是忘记了什么!啊,程优崩溃立刻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起身,一边起一边接过电话。

    “师傅!马上,立刻,半个小时。”

    那边停顿了很久,落了一句:“你刚起床?”

    “……嗯,不说了先挂了,半个小时后我一定会出现的。”程优怕柳什发火撂下这句话迅速的挂了电话,迅速的去洗了澡,再出来的时候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着时间。姚雪丽看不过去,过来给她帮忙,帮她吹着头发,程优迅速的给自己化妆,妆容画好了,自己的裙子裙子。

    人着急起来容易慌乱,程优趴在衣柜前抱出一个大盒子,这是意义很重要的一条裙子啊,本来是打算在江一休生日的时候穿的。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犹豫了,程优着急把裙子给穿上。

    急急忙忙的跑下楼,柳什正靠在车门前看着手表,看着慌忙出现的程优冷着脸说:“半个小时?”

    “对不起对不起。”程优再怎么着急还是慢了三分钟。

    “你居然给忘了。”

    “我错了,师傅,我真的错了。”

    柳什挥手打断她的话:“上车吧。”

    两人去到会场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在这里,程优居然看到一个熟人鹿宛,还有刘怀正。

    鹿宛跟刘怀正在这里其实并不稀奇,平常他们就会经常出席这种场合。这么想来,鹿宛似乎跟刘怀正在一起后,就跟他们没怎么联系了。

    “你认识?”柳什看着她盯着鹿宛看问了一句。

    “认识啊。你也认识吧?”

    “嗯。”柳什说着看到了国外一个知名美术大学的教授,带着程优去到那边交谈。

    柳什真的很照顾程优,给她介绍了业界的前辈大佬,去到哪里都带着程优,真的用自己的关系在给程优安排路。

    程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希望自己不会辜负了这一份期望。

    在程优的人生中,很少会被人如此期待着,只有被期待,被认可她才会感到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

    走了一圈,程优听着他们说的话,太深奥,听得一知半解程优需要消化消化。

    跟鹿宛正式打招呼是在半个小时候,程优接到江一休的电话,又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说好的在起床后给他回过去的。

    程优接了电话靠在洗手间的走廊里:“我忘了……太着急忘了给你回一个。”

    “你在哪?”江一休也是刚刚得空。

    “外面,一个类似于学者聚会的场合,我都怀疑我听不懂话了,怎么都是说的中文,合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呢?”程优苦恼的长叹一声。,深深的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在下降,怎么越活越是倒退?

    “你怎么去那种地方?”江一休笑。

    按照江一休对程优的了解,她对这种地方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越是深刻深奥的地方对她来说越是折磨。什么高贵,高雅的地方,那都是地狱,不舒服的同事还要怀疑自己是一个智障。

    “师傅老人家带我来的。”

    两人东扯西扯才挂了电话,一个回头看见了鹿宛。

    鹿宛就这么站着对她笑,程优莫名的就跟着她笑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鹿宛笑问。

    “跟着老师来的。”

    “哦。对了,你在学画画。坐一会?”

    “好啊。”

    程优跟鹿宛坐在宴会厅的小沙发上,鹿宛问了一些程优的事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之间的谈话完全的避开了陈昂。

    程优知道鹿宛是想要忘记陈昂,她真的不懂,陈昂究竟做了什么让鹿宛又爱又怕,到现在要下定决心的要忘记。

    两人聊了一会,刘怀正也走了过来,这是程优跟刘怀正的第二次见面。刘怀正还是跟以前一样,幽默风趣。

    说话是一门艺术,明明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很庸俗的一个故事从一个幽默风趣的人口中说出来自会是另外一番不一样的感受。

    两人聊了一会,柳什把程优叫走。

    “你以为你是来玩的呢?”

    “不是。”程优低下头跟在他的身旁,很是老实。

    “你即便是听不下去,你也在哪里坐着,有些事情你越是不学,越是不会。我一开始也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你看现在,我不也是听懂了?”

    “因为你也在说那种话。”

    “放心,等你再多来几场后,你也会。”

    柳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话有多烦,有些人真的有艺术,而有些人就爱装作自己有艺术的样子明明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很简单的一句话飞要弄得大家都听不懂的样子才能显示出自己的身份高贵一样。其实在明白的人的心中听起来,这人就是一个智障。

    “有一件事叫看破不说破你懂吗?”

    “嗯,是的师傅教训得对。”

    柳什继续说:“你好歹是我的关门弟子,你好不好直接能影响为师的声誉。”

    “我一定发愤图强,努力报答师恩。”

    “知道就好。”

    两人聊着来又来到了另外一个圈,柳什在这个圈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人脉跟关系,大家都认识他,自然会愿意给他面子听他说话。而程优这一次真的很老实的在旁边站着,摆出一副听懂的样子,还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其实压根就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不会听,但是她会演啊。没见过猪跑,但是吃过猪肉。

    这样的氛围持续到了一声尖叫声响起。

    “啊!”

    “鹿宛!”刘怀正的声音。

    程优猛的回头看去,无数的人趴在窗台上,刘怀正疯了一样跑出去。

    “鹿宛掉下去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几乎是一秒钟的事情,程优扔下了手中的香槟,提起裙子迅速的往下面跑,柳什跟了上去。

    程优冒着冷汗。

    天空开始飘起雪花,鹿宛倒在草坪里而在她的身旁是满地的鲜血。

    刘怀正跪在地上崩溃的喊着。

    柳什是他们最冷静的一个,在程优发懵刘怀正崩溃的时候,他打了救护车电话。

    在他打电话的同时,程优回过神来跑了上前,奋力的推开刘怀正:“走开。”

    程优跪在地上,头靠在鹿宛的胸膛听着还有没有心跳,她的手在颤抖,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屏住呼吸的听,直到听到她心脏的传来的虚弱跳动,万般庆幸这里是三楼,而她掉落的地方是草坪。

    程优又检查了一下她的脑袋有没有受伤,再检查出血源头是在哪里,这一滩鲜血是来自外伤。

    估计是石头,或者硬物导致的伤口,看着出血量,伤口很深。

    程优悬着的心再次提了起来,额头在冒着细微的汗珠。

    刘怀正慌了神,想要看看是什么,被程优阻止下来:“别动。我们不清楚状况不能乱动。”

    她们不是专业的人士,从楼上摔下来就不知道身上还有没其他的骨折,按照这出血量还不至死。

    等待救护车的时间是漫长的,所幸救护车来得很快,医生简单的处理伤口后,把鹿宛紧急的送去医院。

    手术室的光亮起,程优靠在墙上她身上的裙子沾染鹿宛的鲜血早已干透。

    不知过了过久,手术门推开,护士从里面出来喊着:“谁是B型号血或者是O型血!”

    程优急忙跑了上前:“我,我是B型血。”

    “跟护士去抽血。”

    程优跟着护士去了抽血,鹿宛在手术过程中大出血,程优抽了人体血液的临界点。抽完血以后,她脑袋都是发懵的。

    柳什劝她休息,可她还是坚持留在手术室门外等着鹿宛。

    “她是怎么掉下去的?”程优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壁虚弱的说。

    “我不是故意的。”

    “我问你她是怎么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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