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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程优快要被这一家的各种声音逼疯,一晚上没休息好的大脑在此刻轰鸣的叫着,快要把她的脑袋撕开,心情气愤得叫嚣着一个出口。眼前的视线只有推搡哭泣势利程优迷迷糊糊间被人推到了桌子前,手一把抓住了桌上的茶壶往桌子上一摔。

    啪!

    一切都安静了。

    程优长舒了一口气。

    “闭嘴。”

    可能是程优的气势或者是脸色太吓人,这一家子安分了下来。

    “老陈你跟他们说,这次来是来要户口本的,他们家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只想要户口本,如果想要女儿赚钱就一定要办身份证,路遥现在属于黑户,谁敢要她。户口本,钱。有户口本就能有钱。这么跟他们说。”

    老陈点头,把话转告给他们。

    “你是不是要拿户口本去干坏事?谁知道你们带着户口本要去做什么。”

    程优无语:“这个村里能有一个讲道理的人吗?”

    鹿宛问:“找一下这个村里有名望的人,他们会听的那种。最好是什么书记啊村长什么的。”

    “对。”这么说着老陈急忙忙的跟他们说。

    两人也答应了。

    有人坐局,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村长开口:“你们要体谅他们,家里人这么多,路遥妈妈在前年就把腿给摔伤了家里农活干不了,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路遥不寄钱回来,一家人都活不了。”说得话方言也重,不过程优能听懂了。

    “这么多个孩子,她不是还有姐姐吗?”

    “大姐去了外面打工,被人拐卖了。二姐嫁了,三姐精神有问题,四姐小时候被他爸打狠了现在耳朵听不见的,老五老六在外面打工,赚的钱就那么一丁点,弟弟在上学要花很多钱的。”

    “没钱养还生这么多,活该。自己生的时候不能养,现在让路遥养这么一大家子人,真是好意思。”

    村长咳了一声:“弟弟结婚要钱,养路遥这么大,钱多少要给回来的。”

    程优震惊:“她弟弟结婚关路遥什么事?”

    “我们这边不好找媳妇,家里太穷了,别人也看不上。”

    “她弟弟不是还在上学吗?这才十五六岁的人就考虑结婚了?这犯法的。况且没钱结什么婚?”

    “我们这边就是这样的,十八岁就准备结婚了,这还有几年。没钱也要结婚啊,这家里的香火不能断。”

    程优心中有无数的脏话在脑海飚过……这什么地方。没钱还香火,家里有矿的都不敢这么说,你他妈家里有什么?有鸡粑粑啊?

    这村长也是个顽固不化的人,程优也不想费口舌了。

    “户口本,我们就要户口本给路遥办身份证。路遥要出去赚钱没身份证是不行的。”

    村长把这话跟路遥爸妈说了一遍,最后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菜倒回来:“路遥妈妈说了,怕你们拿户口本去干坏事。”

    程优深呼吸一口气:“那她想怎么样?”

    “把钱压着。”

    “把钱压着,她怎么不直接说让我们给钱好了?压着,压了能还回来吗?”

    村长嘻嘻的笑,真是猥琐,看来这是商量分钱去了,一群人来讹钱的。程优真心不想在这地方待下去了,能用钱解决就用钱解决,总比在这里耗着。

    问了鹿宛小唐,他们也是这么个意思。

    “多少?”

    “……一万。”

    就他妈个一万还唧唧歪歪的说这么长时间,还以为是十万八万的。

    “钱可以给,欠条要写一下。”鹿宛说。

    “这就不用了吧。”

    鹿宛温婉一笑:“要的。说白了,我们没必要给你们钱,我们是帮路遥去赚钱,按理说是你们需要给我们钱,这才是应该的不是吗?”

    “这……”

    鹿宛继续说:“欠条就是意思的写一下。村长你们跟我们去一趟各种证件办好了,辛苦费少不了你的。”

    一听到辛苦费三个字,村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点头说好。

    “为什么要写欠条?”程优拉着鹿宛小声问。

    “你不懂,在这种地方一旦给了钱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接下来每一件事都会跟钱扯上关系,何必呢?”

    怪不得让鹿宛来,太机灵了。

    程优给了钱,压着,他们不情不愿的写上了欠条。

    一行人带着村长下山,赶着时间去派出所办理好各种证件。

    证件办好了以后,程优给了村长五百块钱。

    “您自己回去吧,我们就不跟着回去了。”

    村长眼睛看着钱说:“那钱……你不拿了?”

    “那钱先压着,以后会回去拿的,别想着花了,你们可是写了欠条的,你一分也不能拿。”程优没想过要拿回来,这也是江一休的意思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跟他们有关是他们的责任这一点补偿还是要给路遥家人的,原本路遥家人不开口要他们可能会给得多,这一要就给这么一万都觉得给多了。为什么会威胁他们,纯粹是因为报复心,这家人太欠了。

    事情结束,他们在这边逗留了一晚上,老陈留在老家过年,而小唐带着路遥回了G城,路遥也不想在家待着。鹿宛跟程优回湖城。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说起来挺感慨的。

    机场。

    程优跟鹿宛刚出来,就有人走了上来。直接就抱住了鹿宛。

    什么情况?

    程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想走可是挪不开脚。这男人就是鹿宛说的那个男人了吧?风度翩翩的,不过论长相的话,明显陈昂更胜一筹。虽然不差,可怎么样都没有陈昂好啊。

    “你怎么会来接?”

    “想着早一些看到你。”刘怀正说。

    “好吧。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程优,这是刘怀正。”

    程优朝他礼貌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想要吃点什么吗?”

    “优优你想要吃什么?”

    “都行。”程优其实很想走,但又很想知道这人究竟哪里比陈昂好。八卦,为了陈昂操碎了心。

    明明跟陈昂在一起更加的般配啊。

    他们找了一家中餐馆一起吃饭。

    不得不说这男人太体面了,很贴心,也很风趣幽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比起陈昂这种性格寡淡的人来说这确实算是一个优点。

    难道就因为这样吗?

    “听说你最近在画画是吗?”刘怀正问。

    估计是鹿宛说的,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了。

    “嗯。”

    “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是拜哪位大师的门下呢?”

    “柳什先生。”

    他有些惊讶:“柳什先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作的画都很有自己的风格,说来,家里还收藏他的几幅画,我的母亲是柳什先生的粉丝。据说他从来不收弟子,你算是第一个吧?”

    虽然柳什性格古怪,但是画品是真的好。不像是一些所谓的艺术家,画出来的东西自己都没看懂,还硬说是别人不懂艺术,柳什是一个相当专业的人,对待来看画的人跟自己的作品都相当的严谨,即便是别人不懂,他都能亲自去解释。并且很有礼貌的那种,在说自己的画时跟私底下又是一个模样。想起他,程优就不得不去面对,自己还欠了作业没交。

    额,脑袋疼。

    “嗯。”程优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柳什先生的关门弟子,我还挺期待你的画作的。究竟会是第二个柳什,还是专门各成一派有自己独特风格的程优,我都相当的期待。”

    “谢谢谢谢。”程优这么被说着都不好意思了。

    自己这种水平还得要练习再练习才能配得上这种期待,得亏柳什最近在国外,没盯着她,不过他后天就要回来了,这画还没画出来,工作也要忙。头疼,真的头疼。

    想起这一点,程优也不好继续玩下去了,蹭了一顿饭后就回画廊了。

    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不过还是很忙,年底各种收尾的工作的。

    忙完了一轮后,跟姚雪丽回去宿舍还要画画。

    看着一片空白的画纸,程优深呼吸一口气,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你干嘛呢?”

    “在想你。”

    程优嫌弃的说:“哎呦呦,差点就信了。”话是这么说,脸上的笑可是一点都没减。

    江一休笑了笑。

    他可没说谎,这边刚忙完就想要给程优打一个电话,没想到她电话先打来了。

    “你呢?”

    “我在准备开始画画,师傅后天就要回来了,我要赶着时间画。”

    江一休抬头看了一下时间:“这么晚了才开始画?”

    “对啊,刚忙完,画廊那边也收尾了,所以事情很多。”

    “你画吧,要是无聊就给我发消息,我陪你。”

    “算了吧,你不睡觉啊?别把自己熬成老头了。要记住,你还是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说来,我们这干的事情怎么像是三十岁所干的事啊,郁闷。”

    “心态老了。”江一休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骨,就这么听着她的声音也算是一种放松。只要看见她,听见她的声音就觉得很放松。

    “心态老了人也快老,行了你赶紧睡觉吧,我不会找你的,你立刻马上去休息明天再跟我聊。”

    “你真的不会找我?”

    “我真的不会找你。”

    “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不是很开心呢?”

    “你要说你会来找我,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会来找我这才对。”

    “为什么啊?”

    “这样无论我走多远我都会感觉你跟在我的身后。”

    “好,无论什么时候你往哪里跑了我都会来找你的,这样行吗?”

    “嗯。满意。”

    “好了,晚安,一定要睡觉啊,不能骗我。”

    “好。”

    江一休挂断了电话后,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网络也没关,生怕程优找他他没听见。

    可惜,程优还真的是一晚上都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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