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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除了劫狱,还能有何办法?为了督主,我同墨首领一样,也不在乎生死。”吉建认真道。

    “劫狱是最不可行的办法,怕是关押督主的牢狱,早已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们自己往里跳了。”安婉清心里隐隐不安,她就怕墨秋沉不住气,去冒险,反而是落入敌人的圈套。

    “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吉建无奈的叹了口气,皱眉轻叹道:“墨秋首领逃了,倘若莫亭首领也逃了该多好,他们二人联手,定能杀出一条生路,救出督主。”

    安婉清一愣,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他,“你可知,谁是内奸?”

    吉建摇了摇头,随即悲痛揪心道:“我不知谁是内奸,但我一直相信,杨坤绝对不可能背叛督主。”

    “我知道,因为真正的内奸,是莫亭。”安婉清道。

    吉建瞪大了眼珠子,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的看向她,“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撇开目光,继续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吉建急忙跟上她,“姑娘确定吗?莫首领他怎么可能会是内奸?”

    “别说是你,怕是督主也不会相信。”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道:“你可还记得上次宁北赈灾途中,督主的饭菜里被人下了砒霜一事?”

    “自然记得。”吉建认真道,随即一愣,“安姑娘怎会知晓?”

    “因为我就是叶南公子。”安婉清不想再隐瞒,认真道。

    “什么?”吉建听的云里雾里。

    “此事说来话长,眼下暂且不提。”安婉清伸手制止了他的追问,继续道:“当时我与督主怀疑你们四人,也就是墨秋,莫亭,你与杨坤,你们当中必有一人是内奸,但因为内奸太过狡猾,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于是乎,此事只能不了了之。后来,督主误入断命崖险些丧命,也是内奸所为。你当时被督主留在宁北监督水渠,并不在督主身边,因此排除了嫌疑,这内奸自然就在墨秋,莫亭,还有杨坤三人之中。”

    吉建恍然大悟,“原来督主怀疑我可能是内奸,因此将我留在宁北监督水渠?”

    “督主信任墨秋与莫亭,因为他们二人是督主的左膀右臂,也是这种偏执的情感,在排除你之后,督主固执的认为杨坤就是内奸……”

    说到这里,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此时此刻燕擎玉定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一定打击甚大,悔恨不已,难以接受。

    他太过自信,而过于自信,有时候未必就都是对的。

    “直到初五那日,杨坤过生辰请督主喝了一杯酒,督主恰巧又中了蝶情香之毒,便对杨坤的怀疑越发加深。但是,仔细一想,酒杯也未必是被杨坤做的手脚。风竹林一事,成为冤死杨坤的最后一把利刀。”

    “可是,我听闻风竹林的事情,督主只告诉了杨坤,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可那晚黑衣蝙蝠杀手怎么会出现在风竹林刺杀督主呢?”吉建不解的问道。

    “你与杨坤是兄弟,他的性子你难道还不了解?怕是他一时大意将风竹林向旁人说漏了嘴也未可知。”安婉清道。

    吉建点了点头,“杨坤为人正直,但是他性子暴躁,留不住话,倒是真的。”

    “七殿下躲藏在燕督府一事,唯有我与督主,管家以及墨秋与莫亭知晓,华亲王又是如何知晓?显然我们当中有内奸!那一日,华亲王带着禁军包围燕督府,大肆逮捕七殿下,倘若不是管家出府恰巧撞见,发觉情况不妙,及时通知我让七殿下逃离,怕是七殿下已经落入了华亲王手中。那一刻,我便怀疑,墨秋与莫亭其中必有一人背叛了督主。”

    “只是当时的姑娘,并不知道内奸究竟是谁?”

    安婉清点了点头,“今日去探望杨大娘,我在杨大娘的屋内,看到了一尊被供奉的泥人塑像,当时便觉得奇怪,听杨大娘提及,督主是杨坤一家的救命恩人,那一刻,我便开始迟疑,一个将自己救命恩人每日跪拜的人,怎会轻易背叛?直到杨大娘无意中提及到了你。”

    “我?”吉建一愣。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你与杨坤情同兄弟,生死相伴,几乎形影不离,倘若他是内奸,又怎会轻易瞒住你?除非,你们两个都是内奸,但这绝对不可能,若你们二人都是内奸,早已避嫌互相远离,又怎会如此亲近?”

    “也是。”吉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起崇佛殿督主中了蝶情香一事,督主说是杨坤明明前日过生辰,却偏偏推迟了两日,分明就是有目的。我问过杨大娘,杨坤生辰推迟一事,并不是今年才如此,而是为了避讳父亲的忌日,每年皆是如此。”

    “对,杨坤父亲确实在杨坤生辰那一日犯病去世的,这个我可以作证,为了避讳杨伯父的忌日,杨坤每年的生辰都是推迟两日。”吉建道。

    “得知杨坤生辰一事是个误会,我猛然一惊,突然想起七殿下行踪暴露一事,又突然想起在食肉铺子门口,你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安婉清道。

    “什么话?”吉建一愣,好奇的看向她。

    “在食肉铺子门口,你无意中提及,你说刘梓晋接管了诏狱,对属下们严加管制,极力打压,还不准你们与督主再有联系,眼下形势严峻,怕给督主惹麻烦,你们也只能听命于刘梓晋,不敢有任何动静……”

    “是啊,这句话有何不妥吗?”

    “你说刘梓晋对你们严加管制,极力打压,不准你们与督主来往,可是这段时间,莫亭却是频繁出入燕督府,毫不避讳,显然奇怪。”安婉清道。

    吉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今日莫亭特意为督主添置了几盆金盏菊,说是督主心情不好,供督主观赏,起初我并没有多想,可是后来转念一想,便觉得奇怪,督主既然心情不好,又哪来的心情去观赏金盏菊?很显然,那几盆金盏菊一定有问题。”安婉清皱眉道。

    “没想到,莫首领竟然是内奸,督主待他不薄,他实在是忘恩负义!”吉建气的咬牙切齿,攥拳愤愤不平道。

    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皱眉无奈道:“七殿下躲藏在燕督府被暴露行踪,我开始怀疑墨秋与莫亭,直到你无意中的一句话,我便彻底确定了莫亭就是隐藏在督主身边的内奸,他蒙蔽了众人,蒙蔽了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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