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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一彬好不容易避开自家老爹溜出蔡府,自然是要约上赵少畅好好喝上几杯。

    二楼东侧的雅阁,算是酒楼最安静舒畅的房间了,既隔音又可以一边交谈一边观赏窗外的风景。

    “自从二哥去世之后,爹说他事事力不从心,对我们越发严厉,大抵是想着把我跟赵锗培养成为下一个二哥。”赵少畅一脸抱怨。

    蔡一彬嘴角抽了抽,抬眸瞧了一眼赵少畅,咋舌道:“少畅,不是哥们打击你,你二哥那可是要文能文,要武能武的翩翩公子,就你跟赵世子爷,怕是加起来也是望尘莫及。”

    “蔡一彬你怎么说话呢!”赵少畅白他一眼,倒是没有生气,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道:“反正小爷又不是世子爷,将来也无法子承父业继承国公府,努力上进有个屁用?”

    “你可不能自暴自弃,虽说你不是世子爷,但你好歹也是国舅之子,这前途明朗的很,多少世家子弟羡慕着呢。”蔡一彬道。

    “赵锗最近被爹逼的都不敢上街了,爹为了历练他,给他安排了差事,他如今是整日忙的不可开交,还好爹没太压制小爷,小爷才有空出来喝酒。”赵少畅撇嘴道。

    “少畅,你只是命不好,不是嫡子,说起来,赵世子哪一样比得上你?”蔡一彬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替哥们打抱不平。

    赵少畅一愣,脑海中突然想起安婉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一颗心不由的揪了起来,“话也不能这般说,庶出又如何?二哥也是庶出,不是照常受人尊重,终究是我自个儿不争气罢了。”

    蔡一彬一惊,抬眸看向他,“少畅,你在说什么?”

    “啊?”赵少畅回过神来,急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说,幸亏小爷不是嫡出,不然整个国公府的担子都要压在小爷的肩膀上了。”

    “确实。”蔡一彬有些失落的轻叹了一口气。

    赵少畅觉得奇怪,一脸好笑的看向他,“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我跟你不同,我可是蔡家独子,整个蔡府的担子,将来可都压到小爷肩上了。”蔡一彬耸肩道。

    谁知,赵少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打趣道:“这还不好说,你抓紧时间娶妻生子不就得了,到时候,你爹有了孙子,就不在乎你这个儿子了。”

    “去你的!”蔡一彬白他一眼。

    赵少畅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一彬,昨天夜里,那人又来了。”

    “那人?”蔡一彬一脸的莫名其妙,“哪人?”

    “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起的,半夜三更偷着在爹的书房密谈的人。”赵少畅神神秘秘的道。

    蔡一彬瞪大了眼珠子,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那个密不见光的哥哥?”

    “是啊,他唤爹为父亲,当时你还跟我开玩笑,说我其实不是赵三少爷,应该是赵四少爷呢。”赵少畅道。

    “怎么了?”蔡一彬有些奇怪的看向他。

    “我昨晚爬到房顶上乘凉,刚巧看到那人进了爹的书间。”赵少畅道。

    “那你看清他的样貌了吗?”蔡一彬好奇道。

    “他闪动的太快,我看不到他的脸。”赵少畅失落道。

    “笨啊,那你不会凑近一些吗?”蔡一彬道。

    “拜托,我哪敢再靠近爹的书房,上次没被发现实属侥幸。”赵少畅双手环抱,撇嘴道。

    蔡一彬耸耸肩。

    “不过,他的身形特别熟悉,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此人。”赵少畅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你不就是上次躲在国舅爷的书房外面见过他吗。”蔡一彬提醒道。

    “应该不止这一次,我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赵少畅托着下巴,嘟嘴道。

    “我知道了。”蔡一彬猛的一拍胸口。

    “你知道什么了?”赵少畅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奇怪的看向他。

    “上次你不是说那人是你爹埋伏在御锦军的卧底吗?他现在不是在御锦军当差吗?”蔡一彬冲他眨眨眼。

    “是啊,这又如何?”赵少畅放下酒杯,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依小爷看,定然是我们去御锦诏狱报名那次,偶然撞见过他吧……”说到这里,蔡一彬啧啧舌,复又摇头道:“少畅,你就别开玩笑了,御锦军诏狱人数可不少,当天我们进入御锦军诏狱也碰到了不少人,小爷觉得,你记忆力没那么强吧?”

    赵少畅无语的白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小爷的确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见过的人也都不放在心上,但是,那人的身形真的有些熟悉。”

    “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肯定不是个小人物。”蔡一彬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脸的吊儿郎当,随口说道。

    “为什么?”赵少畅抬眸看向他。

    “笨啊,一般小人物能让人留下印象?”蔡一彬白他一眼,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倒也是。”赵少畅托着下巴道。

    “得了,事不关己,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蔡一彬倒满酒杯,复又给赵少畅填满酒杯,笑道:“咱们哥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日不醉不休。”

    赵少畅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对,不醉不休。”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爹没事在御锦军诏狱安插卧底干什么?”蔡一彬摇头不解道。

    “谁知道呢,爹的心思,猜不透。”赵少畅嘟嘴道。

    “如今朝堂上太子爷与三王爷斗的如火如荼,你爹身为位高权重的国公大人,却是两边都不靠拢,一心一意效忠陛下,实在难得。只是,若你爹一心一意效忠陛下,又为何对陛下特设的御锦军诏狱安插上他自己的人?”蔡一彬一脸奇怪的道。

    赵少畅摇了摇头,“一彬,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呢。可爹他不可能对陛下有二心啊,他之所以两边都不靠拢,也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在爹看来,只有不参与党派之争,才是作为臣子该有的风范。”

    蔡一彬耸耸肩,“我爹以前也这般固执,可他后来还不是迫不得已投靠了三王爷。”

    “可爹他总不会去支持二王爷吧,要知道,我那可怜的表哥可是没福气的很,一出生便带有脚跛之症,注定了一辈子庸庸碌碌。”赵少畅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确实,这都是命。”蔡一彬不以为意的倒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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