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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关思涵坠江,严雨泽晕倒的同时,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呼啸着开上了江堤公路,循着严雨泽开来的汽车的的灯光赶了过来。

刺耳的刹车声中,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跳下车,看到晕倒在江堤边缘,因为失血过多面如金纸的严雨泽,一个个面色大变。

把严雨泽抬上去车离开的途中,一边想办法替严雨泽止血,一边联系最近的医院。

同时在第一时间向严郁金夫妇做了汇报,得知消息的严郁金夫妇心急如焚的匆忙赶往严雨泽所在的医院,同时得到消息的关思慧也在女仆的护送下赶了过去。

严郁金和凌潇潇赶到医院时,严雨泽刚被送入抢救室几分钟。

听保镖描述了一下严雨泽进抢救室前的状况,凌潇潇脸上突然就没了血色,身子微微颤抖着,要不是严郁金拉着她差点就瘫在了地上。

后背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一道贯穿伤,失血过多,休克,心跳停止。

进抢救室前严雨泽几乎已经大半个身子踩进了鬼门关,稍稍不慎下一刻就得去陪判官喝茶。

安抚了好久,凌潇潇才稍微好一点,跌坐在抢救室对面墙边的椅子上,嘤嘤的哭泣声中,她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抢救室的大门。

严郁金见她情绪基本已经稳定下来,轻轻拍了下她的手,柔声说,“我去下卫生间,很快过来。”

凌潇潇完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严郁金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给了杨管家使了个眼色,当即向着走廊尽头走去,杨管家会意,立刻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严郁金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才停下了脚步。

跟在他身后的杨管家,看着严郁金挺拔的背影,越发小心翼翼。

严郁金不开口,他也不敢开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对着杨管家的严郁金悠悠的呼出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问,“今晚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几天少爷每天晚出早归,联络了很多和孙经理案子有牵连的领导,想要从他们身上打开缺口,另外少爷暗中还派出了不少人手调查泄密的事。”

严郁金脸色微微一沉,“废话,这些我会不知?”

“老爷您请息怒。”杨管家额头顿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我还没说完。”

“说,少说点废话,我没空听你啰嗦。”

“是,老爷。”杨管家赶紧低头答应下来,“少爷天黑时听到下面人汇报,说是有人掌握了关键性的证据,能完全洗脱孙亚楠的罪名,但对方提出只见少爷一个人。谁知道这根本是个陷阱。”

严郁金眸子一冷,“当时就没人暗中跟着?”

“有,但对方人手太多,最终暗中保护少爷的保镖也只能掩护受伤的少爷逃离,并做了简单的处理。”

“掩护……逃离……”严郁金眉头微微一挑,“这么说当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杨管家语塞,眼神躲闪的不敢看严郁金的眼睛。

“到底怎么回事?”严郁金连一板,声音不觉冷了几分。

杨管家身子微微发颤,低着头深吸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的憋出了一句话。

“少爷说是要去赴约,开了车就走,保镖们拦不住,也追不上。等到找到少爷的时候,他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赴约?赴谁的约?”严郁金眉头死死皱了起来。

“对不起,老爷,现在还没调查出来。不过我估计十有八九是思涵小姐,毕竟……”后面的话杨管家没有再说,也没必要说。

“那她人呢?”严郁金脸色铁青的怒视着杨管家,“那种情况下,她难道丢下雨泽一个人跑了?”

“这个……应该不会吧。思涵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儿?为什么没有送雨泽来医院?”严郁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那个……”杨管家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严郁金的问题。

“或许少爷去见的根本不是思涵小姐。”

“哼。”严郁金冲他冷哼了一声,“去给我查,彻查。”

“好的,老爷。我现在就去。”杨管家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刚走了没多远又被严郁金叫住了。

“老爷,您还有别的事吗?”

“你知道我要你查什么吗?”严郁金面无表情的问。

“查少爷去见的是不是思涵小姐,查思涵小姐现在在哪。”

“杨管家,你确定?”严郁金脸色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了。

杨管家心神一怔,当即脸色大变,“老爷,对不起。我糊涂,我现在就让人去追查真凶。”

“去吧。”

严郁金摆手赶走了杨管家,这才往抢救室那边走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凌潇潇的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坐在凌潇潇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不知在低声说些什么,另一个则恭敬的站着,俨然是一主一仆。

随着走近,严郁金才看清楚在凌潇潇身边的是关思慧。

“爸。”

“嗯。”对上关思慧那张满是担心的脸,严郁金叹了口气问,“思慧,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雨泽出事了,我……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孩子,别哭了。雨泽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严郁金轻声安慰道。

“爸,雨泽真的会没事吗?我听说刚才雨泽被送过来的时候……”关思慧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浑身都是血,而且连心跳都没有了。他真的能活下来吗?”

“当然能,我严郁金的儿子没有那么脆弱。况且……”严郁金的目光从关思慧的脸上缓缓下移到她略有些凸出的小腹上,“还有你和孩子,哪怕只是为了你们,他也会活过来。”

就在严雨泽在医院抢救时,长江上的一艘小型货轮的甲板边缘,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端着一个盛满水的木盆,正要把水倒进江里面去。

可就在这时候,她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江面上似乎浮着个什么东西,尽管看的不是太清,却也勉强能看出应该是个人形。

妇女当即脸色就是一紧,冲驾驶舱那边大喊了一声,“当家的,你快来。江面上好像浮着个人,快来救人。”

闻讯赶来的一个快五十岁的汉子询问了一番,仔细看向妇女指的方向,脸色猛地一变。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下了船,奋力游了过去。

几分钟后他总算是把人给弄上了船,中年妇女看到汉子摆弄甲板上的女人,紧张的问,“当家的,还有救吗?”

“放心,应该死不了。你快去拿条毯子,多烧点热水,顺便熬点姜茶,等下我要用。”汉子急救的同时,头也没抬的回了句。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妇女走后没两分钟,躺在地上的女人哇哇的从嘴巴里吐了好几口江水,悠悠的醒转过来。

“我这是在哪儿?我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