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秦暮雪重新回到张凡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张凡正在用一只手倒水喝。

    或许是服用过八传仙豆的缘故,张凡的皮肉构成体质和常人有些不一样,愈合能力很快,就算手掌被刀子整个洞穿,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他的手掌就愈合了一半了。

    肉掌中心的那个血洞,已经凝结了血痂。这也让张凡敲响了警钟,虽然服用过八传仙豆,改造了肉身,但是张凡并不是无敌的。

    这个世界上,依旧有许多东西可以杀死他,比如刀子、枪、毒药。

    他还是需要不断向系统兑换可以增强实力的东西才行。

    秦暮雪站在门口,看着张凡说道:“其实,你要是想喝水,吩咐一句就可以。”

    “汗,我就是伤了一只手而已,又不是重病在身,卧病在床,喝水吃东西这东西还是可以自己做的,不用麻烦别人了。”张凡摆摆手,说道。

    秦暮雪不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球球。

    “小家伙,吓坏了吧?”秦暮雪蹲下身来,摸摸球球的头发说道。

    球球到现在还惊魂未定的,刚才关立行那一瞪,直接把球球吓到了,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啊,好可怕……”球球扯着秦暮雪的衣角,怯生生的说道。

    “一个烦人的牛皮糖而已,球球不怕。”秦暮雪温柔的笑道。

    张凡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很奇怪,只要不惹到她,秦暮雪对谁都是一副礼貌的样子,不疏远,也不亲近,唯独对球球,却很温柔,很难得的浮现了一抹母性的光辉。

    难道,秦暮雪想做妈妈了?

    “关立行来过了?”张凡躺回床上,笑着问道。

    “是啊。”秦暮雪也不否认,点头道。

    “他来干什么?”

    “看望我。”秦暮雪坦然说道。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试探。”

    “试探?试探什么?”

    “我对这件事的态度。”秦暮雪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我受到暗杀,一定会叫人查清楚,每个人都有嫌疑,关立行此次过来,一是来洗脱嫌疑,二是来试探我的口风。”

    “你的什么口风?”张凡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秦暮雪话里有话,他绞尽脑汁的思考着秦暮雪话里的意思,最后发现,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不是他傻,而是因为他不属于这个圈子,亦或者说,没有融入这个圈子,所以不知道事情背后的含义。

    “洗白。”秦暮雪笑着说道:“他不想我怀疑他,所以过来探望我一下,虽然只有一束花和寥寥几句话,但是足以为自己洗白了——哪个幕后黑手会暗杀后还无微不至的关怀受害者呢?那会让一切都变得失去意义。”

    “二来,他是想引导我,让我把嫌疑往我的堂哥身上引。”

    “秦东升?”张凡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开始有些了解这背后的含义了。

    先不管幕后黑手是谁,也不管暗杀成不成,只要这件事发生了,那些蛰伏在黑暗的人都在蠢蠢欲动,抱着各自的目的,将这趟水弄得越来越混。

    “就是他。”

    秦暮雪说道:“我知道几天前秦东升找你去过他的西门会,并且向你提出了一个要求,不希望你出现在晚宴上,而你拒绝了,所以你的名字已经在他那挂上了号。”

    “他要报复我?”张凡苦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他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因为,你还引不起他的重视。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刺杀事件,谁最有可能做,做了对谁更有利?”

    “是秦东升。”张凡逐渐理清了里面的思路:“他视你为大敌,千方百计想让你嫁到关家,这样就不会妨碍到他了,而你又让我假扮你的未婚夫,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他心里有疙瘩?”

    “不错。”秦暮雪点点头说道:“但是我知道,不是他做的,他没那么傻。现在他和我一样,也一定忙着想找出嫁祸给他的人吧。”

    “你打算怎么做?”张凡不想再想下去,因为他觉得这个圈子真是太可怕了。

    人人都带着虚伪的面具,昧着良心说着假话,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却使用这样的手段,让他不寒而栗。

    秦暮雪神秘一笑,说了四个字。

    “将错就错。”

    “什么意思?”张凡发现自己的智商快跟不上秦暮雪的节奏了。

    “秘密。”秦暮雪说道:“你继续睡一觉吧,下午三点,陪我去试衣服。”

    “……”

    张凡又是郁闷了好一阵,这个女人,说话总是喜欢说一半,太流氓了。

    ——

    姜意琳拉开跑车的门,踩着高跟鞋走进了一家专门售卖晚礼服的专柜。

    “姜意琳,我有预约。”姜意琳表明自己的身份,对大堂经理说道。

    “原来是姜小姐,这边请。”大堂经理脸上立刻笑得跟朵花似的,点头哈腰,很是热情的邀请姜意琳进来。

    大堂经理不知道姜意琳的身份,但是他是一个识货的人,这么一个出手阔绰的人,一下子预定了三套晚礼服,非富即贵。

    “我预定的三套晚礼服,都给我试一下。”姜意琳说道。

    “是的,姜小姐,都准备好了。”大堂经理笑道,之后又吩咐三个服务员抱来三套晚礼服。

    一套黑色,一套白色,一套大红色,供姜意琳。

    姜意琳三套都试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说道:“就这套大红色吧。”

    “好嘞。”大堂经理赶紧让服务员打包好,恭恭敬敬的递给姜意琳:“姜小姐,以后买礼服,还选我们家。”

    “嗯。”姜意琳点点头,没有和经理说什么,将晚礼服扔进了车子的后座,之后就发动了车子,朝着郊区驶去。

    五点钟,夜幕就已经降临了,天空变得昏暗,暗沉沉得就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妖怪。

    路上还有许多积雪,虽然都被扫开了,但是地表依旧湿滑。

    晚宴的地点在郊区的一处庄园,要开过一条盘山山路才行。

    姜意琳打开了远光灯,让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楚一点。

    “滴滴——”

    这时,手机响了。

    姜意琳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开心的笑了起来。

    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接电话:“喂,牧云哥,你到了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稳重、却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还有些事要忙,一会儿到,你呢。”

    “在盘山路上,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到。”姜意琳的声音温顺至极,就像一头可爱的小猫咪。

    看得出来,姜意琳很听这个叫‘牧云’的男人的话。

    盘山路虽然四面环山,但是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姜意琳所性将油门踩的飞快,拐弯时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过去。

    姜意琳爱车,车技自然也不错,漂移这种难度的事情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摇下车窗,感受着外面汹涌进来大风,将她的低胸裙吹的哗啦啦作响,甚至还有一点风力灌入了衣服里面,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不断挤压着她胸前的那两团粉肉。

    “啊——”

    姜意琳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身心愉悦的尖叫起来。

    这种愉悦,只有懂飙车的人才会明白,只有在飙车的那零点一秒,身体和心灵才会真正意义的放飞。

    绝不放慢速度,宁愿粉身碎骨。

    这时,一道强光打来,照射在她潮红得有些病态的脸上。

    一辆装满货物的皮卡朝她飞驰而来。

    姜意琳条件反射的踩下刹车,可是车子的速度却丝毫没有放慢下来。

    姜意琳神色一慌,刹车失灵了?

    嘀嘀嘀——

    大皮卡急促的鸣着喇叭,姜意琳使劲踩着刹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还有一百米。

    五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啊——”

    姜意琳脸色苍白的看着前方,瞳孔睁得老大,声音撕心裂肺。

    她看到了。

    迎面冲来的皮卡,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不……救命,救命!!!”

    哐——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一朵由鲜血浇灌而成的诱人花朵悄然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

    跑车被撞了个底朝天,玻璃尽数破碎,姜意琳浑身是血,虚弱地从车子里面爬出来。

    “救……命……”

    她还有一口气,还活着。

    她尽自己所能求生着,她有美满的家庭,也有爱慕她的人,也有她依赖的人,所以她不想死。

    咯吱咯吱——

    她听到了一阵靴子踩在脏雪里的声音。

    鲜血流进了她的眼睛里,模糊了视线,可是,她还是看清楚了在她眼前的一只长筒靴。

    她慢慢的抬起头,想看清这双靴子的主人长什么样。

    靴子的主人慢慢蹲了下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浑身是血的姜意琳,问道:“还认识我吗?”

    姜意琳抬起头,看着这个女人的脸。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姜意琳瞳孔骤然一缩,眼睛里带着无穷无尽的惊骇。

    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