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这段时间非常忙。
美食店和分店已经交给了汪枚管理，汪枚在国外也学习过餐饮营销方面的专业，说不上术业有专攻，独当一面还是可以的。
刘海虽然草包了一点，但是也是个商人，也能经营好一家店面。
餐饮管理，无非就是品质、宣传、营销手段三个途径，这三方面做好了，一家店的寿命也就长了。
宣传由唐青禾负责，营销手段刘海负责，再加上菜系质量由汪枚负责，已经不用苏柔来管理了。
苏柔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向专利局申请了‘锦绣’这个品牌的专利，也就是说，以后的锦绣食城，不再是一个单独的美食店面，而是一个品牌，一个集团。
一家独立的公司。
丽晶国际一共八十八层，位于江城市中心最繁华阶段，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要想租下一块地方可不容易。
她花大手笔包下了丽景国际的六十八到七十楼这三层，以后这里就是锦绣集团的总部。
就连张凡也没想到苏柔的动作会这么快，他的初衷，只是开一家美食店来维持生计而已，而这才一年都不到，苏柔就把美食店开发到了集团的层次上。
“这里怎么样？”苏柔带着张凡来到六十八层办公楼，笑着问道。
“不错。”张凡打量一番，咧嘴笑道。
是真的不错，三层楼都重新装潢了一下，就连入口，也挂上了‘锦绣集团’的公司名。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总部了。”苏柔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下方的风景，颇有种俯视万里江山的感觉：“这大半年时间，我们的营业额一月比一月高，呈几倍的趋势增长着，我就觉得，我们不应该仅局限于开店，而是越做越大，合并成集团是最好的方式。”
张凡点点头，同样感慨着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当初仅仅是想维持生计的一个念头，却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让张凡颇为唏嘘。
“柔姐，谢谢。”他回过头来，对苏柔说道。
“谢什么？”苏柔莞尔一笑。
“谢你把锦绣食城带到今天这个地步。”张凡语气坚定而认真。
“别这么说。”苏柔笑了笑，从一个酒柜中取出一瓶红酒，又拿来两个高脚杯，递给张凡：“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一起喝一杯？”
“一杯可不够。”张凡笑。
“那就两杯。”苏柔笑着为张凡倒了一杯，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干杯。”
“干杯。”
“当——”
两杯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张凡和苏柔都是轻轻的抿了一口。
苏柔放下酒杯，摇摇头对张凡说道：“如果真要感谢的话，不应该是你感谢我，而是我感谢你。”
“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而我只是向你证明，你的选择并没有错而已。”苏柔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说道：“这个社会对女人不是很友好，没有钱和权，就要被欺凌。我说这些，只是想说一件事，你没有我，一样能成功，只是有我，我能竭尽全力帮你成功而已。”
张凡笑笑，没有说话。
忽然，他目光一撇，发现苏柔的办公室里，放着一张有些年岁的老照片。
他来到那张老照片面前看了看，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女人和一个男孩。
那是苏柔七八年前的样子，而那个男孩，则是七八年前的张凡。
照片里，苏柔和张凡都笑的很纯粹，背景是一栋老式的红瓦院落。
张凡指着这张照片，回头看向苏柔，笑道：“柔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照片居然还在。”
说起来，张凡和苏柔还很有缘分，他们七八年前就认识了。
张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而七八年前的苏柔，还是一个大三的青春少女。
她是个善良的人，报名来到了张凡的孤儿院做义工，就是在孤儿院里，张凡和苏柔结实了。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多年之后再次遇见。
人本质上还是怀旧的，看到老照片，自然能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
苏柔同样看着照片里年轻时候的自己，感慨的说道：“是啊，我有个习惯，就是搜集过往的老照片，没事的时候常翻翻，这样可以避免忘记以前的事情。”
张凡笑了，他喜欢念旧的女人。
因为念旧的女人大多数都很善良温和。
“那时候，我还记得你很调皮，老是捉弄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小孩了，女儿和我女儿同岁。”苏柔打量着张凡，缅怀道：“你真的变了很多，从调皮捣蛋变得成熟稳重。看来这七八年里，你经历的比我更多。”
“是吗？”张凡苦笑一声，并不说话。
有时候，翻天覆地并不需要百年，只需要一朝一夕。
从那个小天使降临到他家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开始改变，很难想像，之前他还是一个连个工作都没有的三无青年。
“锦绣集团就像照片里的你，会不断成长，最终变成现在的你。”苏柔笑容莞尔的说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张凡和苏柔再次碰杯。
“金千万死了？”苏柔再问。
“不知道啊。”张凡装傻道。
金千万的事，他并不打算告诉苏柔。
“张凡，不用骗我。”苏柔拿出一张今天的报纸递给张凡，说道：“这是老三区电池厂坠楼一案的报道，警察在那里找到了两具尸体，两具尸体都确认了身份，但是并未对外公开。但是瞒不了我，从厂房掉下去的就是金千万，这件事和你有关，对吗？”
张凡沉默良久，终于是点了点头：“是，金千万是我扔下去的。”
顿了顿，张凡再次说道：“他绑走了我的女儿。”
“不用解释。”苏柔明媚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举起酒杯，说道：“为了金千万的死，我们干一杯。”
“干杯……”
张凡下意识举起酒杯，和苏柔又碰了一下。
张凡只喝了一口，而苏柔却是一饮而尽。
红酒的度数比啤酒高，直接一饮而尽，酒精会上头。
苏柔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了。
她平静的看着张凡，自嘲的笑道：“张凡，看来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什么忙？”张凡一脸的茫然。
“杀了金千万。”苏柔说道：“他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心病，离婚后的这些年，我和嘻嘻一直在逃避他，现在好了，他终于死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你别误会，我绑走了我女儿，我只是顺手帮你杀了他，顺手而已——”张凡面红耳赤的想要辨别。
但是苏柔显然听不进去：“不管你什么理由杀了他，我都管不着，我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他死了。”
“……”张凡有些惊悚的看着苏柔。
死亡本是一件哀伤的事情，可是苏柔此刻却很开心。
到底是有多恨一个人，才会把他的死当成大喜日子来对待？
“柔姐，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想跟你说的。”张凡忽然道。
“什么事？”苏柔一愣，问道。
“我以后，就不经常来集团了。”张凡平静的说道。
话音落下后，苏柔陷入了沉默中。
很快的，她就调整好了情绪，抬起头来笑着问道：“你不来集团，那你去干嘛？”
“锦绣食城有你，我很放心，我有别的事情要做。”张凡有些愧疚的说道。
生怕苏柔理解错，张凡又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不来了，而是不经常来，有空了，我还是会回来看你们的。”
“那就是当甩手掌柜的意思了？”苏柔质问道。
“算是吧。”
“那你不怕我谋朝篡位啊，把你的美食店给夺走了。”苏柔继续笑着说道。
张凡苦笑道：“柔姐，你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是你让锦绣食城变成集团的，你有很好的能力，能者多得，商场不是一直这个规律吗？”
这下反而轮到苏柔辩解了：“你别误会，我就是开玩笑而已。”
“我知道。”
“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你要去忙什么吗？我能不能帮上忙的？”苏柔有些着急的看着张凡，说道。
“当然可以。”张凡爽快的说道：“关于我女儿球球的事情，她想唱歌。”
“好事啊，那你给球球办个补习班不就好了？”苏柔奇怪的说道。
“她想当歌星。”张凡说道。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像唐青禾那样的歌星。”
“……”
这下轮到苏柔惊讶了，她目瞪口呆的看了张凡好一会儿，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像……唐青禾那样的歌星？可是她还这么小啊？”
张凡摇摇头：“唱歌和年龄无关，想唱就唱。”
“相信你今天也看了唐青禾新专辑的发布会了吧？”张凡接着说道：“现场播放了《伊人如画》的MV，MV里除了唐青禾外，还有我和球球。或许是看MV看入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兴起，小家伙非要嚷嚷着要唱歌，我这个当爸的没办法，只能陪她一起唱了。”
“那张凡，你——”苏柔指着张凡说不出话来。
“娱乐圈水太深，我不会让女儿一个人去唱歌的，所以我得先去探探水。”张凡苦涩的笑道：“我给唐青禾打了电话，可能要带球球去燕京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