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确定了什么？”

    听到我这么说话，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因为在以往的案情侦破中，我的推断往往都是正确的，所以现在这群人，在案情没有头绪的时候，总是倾向于我的判断。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点上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笃定说道：“杀人凶手，其中之一，极有可能很清楚我们的工作步骤和侦破手段，我推测，很有可能此人，曾经在政法单位工作过，甚至是做过警察！但是目前肯定已经不在体制内工作了，甚至离开这份工作，已经五年以上，所以他并不知道在皮肉冰冻之后，也已经阻挡不了我们的DNA检测手段。”

    吴教授迅速点头说：“有道理，此人的反侦察手段极强！”

    我没搭话，继续分析我的想法：“他故意留下一个错误的脚印，说明他知道我们会从四周侦查所有细节！这是在误导我们，他冰冻头骨，撕裂受害者皮肉，可能并不是因为他对受害者有多么的恨，可能是想要彻彻底底的毁尸灭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凶手抛弃头颅的四周几公里内，都没有找到受害者身子的原因，受害者的身子，很有可能被抛尸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如果不是出现了两个半夜喝醉了酒的真心话大冒险的醉汉，他可能真的做到了毁尸灭迹！”

    “那我们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应该是什么？”王剑飞也抽了一根烟，办公室里很快烟雾缭绕起来。

    夏兮兮站起身来打开了门，推开了窗子。

    我说：“回归到案件本身，从发现头骨的抛尸地点为中心，时间向前延伸三天，本市范围内发布协查通告，地毯式搜索，看看有没有人反映提供线索，凶手一定有作案工具！抛尸工具！”

    夏兮兮说：“三天前刚刚下过雨，护城河那边下的尤其大，有抛尸工具的话，不管是电瓶车，汽车，都会留下车辙印，等天一亮，我立刻带人去周围搜索！”

    “ok！”

    我打了个响指：“而下一步，我们的侦查范围，就是尽量的在全市范围内，缩小嫌疑人范围！”

    紧接着，我一边想，一边说，划定出了一个圈圈出来。

    “第一，极有可能之前在体制内工作过。”

    “第二，极有可能是离异家庭，身边有一个读初中，或者是高中的孩子，应该是男孩儿。”

    “第三，凶手有正规工作，但收入应该不是很高，属于中规中矩的家庭，很有可能酗酒！”

    确定了侦查方向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线索断掉的时候，就抽根烟，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休息一会儿，但是正常情况下，有特大凶杀案的时候根本就睡不着，所以只能靠咖啡续命。

    吴教授年纪大了，晚上不敢通宵，身体上肯定是吃不消，所以被我们催促着跟进去休息室睡一会儿。

    夏兮兮和唐钰，则是人手一个笔记本电脑，葱白玉指，在键盘上十指炫舞，速度飞快，在公安内网里面一点一点的按照条件搜索排查。

    王剑飞，我，小猛，三个人，夜色中，站在市局的大楼上，看这个灯火辉煌的城市。

    三人，人手一根烟。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这座城市也变得安静了，不夜城不复存在，只留下闪烁的霓虹灯和做生意的灯光，冷冷清清，矗立在夜色中，孤独又勤奋，千篇一律的节奏闪动着。

    王剑飞黑着脸叹了一口气，狠狠的抽了一口：“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天下无贼！呵呵……”

    小猛说：“吴教授见了一辈子凶杀案了，做了一辈子法医和犯罪心理学研究专家，可终究是研究不出来怎么才能让天下无贼。”

    “是啊。”

    我点点头：“我们只能努力的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凶手绳之以法。”

    我拿出手机，眯起眼睛把香烟叼在嘴上，随便浏览一下网页。

    习惯性的打开作者后台看一下。

    我的又被人催更了，一顿读者把我骂的厉害，都说我更新的少，一天就更新两章，还不够看的。

    我摇头苦笑。

    我也想多更新一点，但是，案情的发展进度没那么快，况且我现在也需要一边侦破案件，然后再一段段的写出来，实在是快不了。

    “看什么呢？”王剑飞问我。

    我把读者骂的难听话给他看：“哝，看看，都在骂我不更新，呵呵，他们都以为我在睡觉。”

    “哈哈……”

    王剑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至少还有人喜欢你的作品。”

    “可是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的作品啊。”我摆手：“有时候我宁可别发生这么多凶杀案，天下太平，这多好，到时候我就封笔不写了。”

    “那你恐怕永远也没办法封笔了、”

    王剑飞说完，一根烟刚好抽完，拍了拍我肩膀：“走了，赶紧破案，早一天抓到凶手，你的这个故事也能早一点写完给读者们看了！”

    “嗯。”

    我们回到办公室时候，唐钰和夏兮兮已经锁定出一个范围了。

    但是，人数还是比较多，堪堪一百多人！

    “现在，本市内，单亲离异家庭，父亲带着孩子读书，父亲曾经有过体制内工作经验，孩子读初中和高中的情况，一共有127个家庭，分别遍布于本市东西南北各个区域，一一走访调查的话，我估计破案至少需要三个月！”

    王剑飞搓了把脸：“没关系，这已经是重大案情突破了，已经快四点了，都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工作方向！只要不断的往这127个人身上添加条件，我们不断的做排除法，最终一定能抓到真凶！”

    唐钰脸上带着歉意：“你们都去休息吧，我都没看时间，原来已经凌晨四点了。”

    夏兮兮打了个哈欠：“身体是累了，但是精神睡不着啊。”

    “睡不着也要休息了，明天还得干活呢，这是命令，今天案情先进展到这儿！明天一大早，我去找局长汇报一下情况，明天接着展开工作！不休息好，就算是有什么蛛丝马迹，脑袋混沌的时候也想不到！”

    “好吧。”夏兮兮点头：“那我先去眯一眼。”

    “都去吧、”唐钰挥了挥手，直接合上了电脑。

    王剑飞和小猛，随后也迅速去了休息室。

    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唐钰两个人，我再次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抽了起来。

    唐钰起身倒了两杯咖啡，递给我一本，问道：“你不困啊？”

    我看了看她给自己泡的特浓咖啡，讪笑一声：“你这不是也不困么？”

    唐钰没说话，长出口气，道：“睡不着啊，二十六七岁的死者，会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孩子呢……杀人者和被杀者总是源源不断，可是我在红s这几年，发现所有的凶杀案无非情杀和仇杀，冲动真的是魔鬼，有时候杀人之前，如果凶手能够稍微冷静那么一分钟，不要手起刀落，或许悲剧就会就此结束。”

    我笑了笑。

    没说话。

    一根烟抽了一半，不打算继续抽了，我站起来做到唐钰那边，打开电脑：“来吧，我正好也不困，从这127个人的实际情况出发，对比情况，应该还能再排除一部分。”

    唐钰怔怔的看着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哎，叶小川，你该不会是喜欢我，想泡我吧？”

    我一愣，没想到唐钰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啊，你长得这么好看，谁不想泡你啊，正常男人谁都想，我也想，你给这个机会么？”

    “给啊。”

    唐钰的眼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看起来倒居然不像是开玩笑，搞得我这心里刹那间七上八下的。

    唐钰说：“小时候我的梦想也是当一个作家，写一写这个世界的善于恶，记录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自己的人生脚步，等到老了走不动了，回头拿出自己的作品看一看，那感觉多爽啊，不过可惜啊，我是距离梦想的方向越来越远了……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你要是真喜欢我，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反正你没女朋友，我也没男朋友不是？”

    这话听得我备受鼓舞。

    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理性，作家都是经常反思思考自己的，人与人的差距我还是明白的。

    旋即，我赶紧摇头：“你是领导，别这么说话，再说了，你是富家大小姐，身份金贵着呢，没准儿哪天就被调离到喝茶看报的岗位了，我就一穷小子，也配不上你啊。”

    唐钰喝了口咖啡，看着我笑了一会儿，天知道她脑袋里想的什么，之后站起身来，主动合上我的电脑，说：“去休息会儿吧，明天还要干活呢，筛选工作不容小觑，不是亲力亲为我也不放心，万一刚好漏掉嫌疑犯呢，这是命令，快去！”

    “我是真不困啊。”我苦着脸笑道。

    “真不困工作效率也不值得信任了。”唐钰说完，挥了挥手：“算了，要不咱俩聊天吧，我也有点头昏脑涨的……”

    “好啊。这感情好，呵呵……”

    我起身泡了杯茶。

    这一聊，就聊到了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