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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市青龙集团旗下的天府酒店,总经理吴小奈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面前整个酒店的监控视频,一向无赖而嬉皮的他,此时的表情显得异常认真而凝重。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吴小奈眼睛不离监视频,淡淡地应了一句。

当他应完之后才发现,敲门那货根本没有等他回应,就已经走进来了。

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全青龙集团敢如此没礼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青龙帮实际大哥赵三甲的发小——罗瀚。

“小奈,我刚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罗瀚边往里走,边慌慌张张地说道。

“你所谓的坏消息,是不是想告诉我,省厅那边把搜寻甲哥的海警都给撤回来了?”吴小奈平淡地问。

“你怎么知道?”罗瀚不禁满脸惊疑地看着吴小奈。

“陈厅长打电话告诉我的。”吴小奈宠辱不惊地回答。

“哦。”罗瀚讪讪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后,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连忙问道:“小奈,锋哥回来了没啊?”

“还没有。”

想到这件事,吴小奈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刚才他还在犯愁呢!在这节骨眼上,说有事要去外地一趟的孙藏锋,出去都好几天了,竟然连个音讯都没有,电话也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真TMD急死人了。

“锋哥也还没回来,那可就麻烦了!”罗瀚喃喃地轻叹道。

“怎么了?”吴小奈终于抬起头,神情诧异地望着面前的罗瀚。

“听下面的人说,七星会、东义社、黑虎帮这几个小帮派准备联合弄我们,今天晚上就会动手去砸我们的酒吧和KTV。我来原本是想找锋哥带人先下手为强,把他们的场子都砸了再说。”罗瀚愤懑地说道。

“MD!我们黄赌毒都已经不沾了,甚至连保护费都不收了,他们那些小杂碎还敢砸我们的场子,是TMD活得不耐烦了吗?”吴小奈忍不住挑了挑眉,颇为气愤地怒骂道。

“可不是嘛!我们不搞那些黑的了,他们就真当我们青龙帮是吃素的,不入流的小喽啰都敢踩到我们头上来拉屎拉尿。小奈,要不我多带些人去,干脆利落地全挑了他们?”罗瀚义愤填膺地叫嚣道。

“这两天不行。”吴小奈连忙冷静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他们今天晚上可就要去我们砸场子了。”罗瀚满脸惊疑地瞪着吴小奈。

他并不知道A号首长将下榻天府酒店,甚至是A号首长将要来海东调研,他也不清楚。

A号首长的行程,本来就是非常机密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像罗瀚这种肚子里憋不住话的人,那就更加不能让他知道。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反正这两天东江市不能乱。如果那些人今晚真要去砸我们的场子,你吩咐好下面的人,不管他们怎么砸,我们都不要跟他们起冲突,有帐等过了这两天,等甲哥回来之后再找他们一起算。”吴小奈一脸郑重地看着罗瀚交待道。

“任由他们砸?那我们也太掉面子了,以后我们青龙帮的弟兄们还怎么在东江混啊!”罗瀚不满地惊呼道。

“这也是甲哥的意思,如果你非要只顾面子不顾大局,误了这两天的大事,等甲哥回来责罚你们,可别怪我没提醒!”吴小奈还是不能完全镇住手下那些人,只好拉出赵三甲的名头来,对罗瀚淡淡地威胁道。

“到底有什么大事啊?我看天府酒店的人都紧张兮兮的,听他们说好像有什么贵客入住。到底是什么贵客,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罗瀚颇有些阴阳怪气地问。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管好你手下那些人不要乱来就行了。”吴小奈不愉地斥道。

“哼!我不管!甲哥才失踪没两天,吴小奈你TMD就瞎搞胡搞,把青龙帮给搞散吧!”

罗瀚恼羞成怒地抛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立刻转过身,气呼呼地摔门出去了。

“谁TMD瞎搞胡搞了?”吴小奈愣了好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冲着已经重重关上的门口,大声质问道。

隔音很好的实木雕花门,自然是没法帮他把质问声传出去。事实上他也并不想让罗瀚听到,否则他也不可能等到关上门了才发火。

对于罗瀚,吴小奈还是很了解的。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罗瀚都非常的实诚、讲义气,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更没有太多弯弯绕绕的想法。

可是这两天的罗瀚,好像很有些反常!

以往的经验告诉吴小奈,事出反常必有妖。

罗瀚这两天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想法,八成是有人在挑唆,否则以罗瀚的智商和性格,绝对不可能会想到那些问题。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吴小奈忍不住也在心里如是地感叹。

少了赵三甲的坐镇,连孙藏锋也没能帮着压压场子,吴小奈对于此次天府酒店同意接待A号首长,到底会是个机遇,能够让青龙集团翻开一页全新的篇章?还是会就此走向彻底的覆灭?他心里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底了。

…………………………

海东省东江市是个副省级城市,在全国的城市知名度应该能够排到前十,而东江银行比起东江市来说,其知名度可就差得太远了。

它虽然叫东江银行,不过却并不是东江政府开设的国有银行,而是个私有银行,在整个东江市好像也只开有一家,位置离市中心很有些距离。

此时说到这家银行,是因为有人在这关键时候,A号首长来海东调研的前一天,很不开眼地盯上了它。

“老大,听说这家银行里面没多少钱的,我们为什么要选这家银行动手啊?”

东江银行斜对面蹲着四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稍显年轻一点的中年男子,看着对面那个年龄最大的中年男子,有些质疑地问。

其他两人听他这样一问,不禁也颇感诧异地看着那个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