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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匆匆而过,马车来到四百里外山梁上,山风渐渐凛冽,杨小宝和胖子众人被冻醒后坐起,相互挨着取暖。

车前,赶车的供奉也换了一身棉衣,下来掏出一套马披给老马取暖,回身对六人说道:“已经出了黑山范围,再往南走二十天就到了南疆,你们还要我送吗?还是自己御剑?”

六人齐齐点头,“送。”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死了就真睡着了,还不如现在能做白日美梦呢。

六人重新并排躺下,杨小宝被挤在中间,此刻,混熟的某人对他呵呵一笑:“杨子,问个问题,假如你左右分别睡着一个美女和一个基佬,你会面对谁侧睡?”

宝哥想也不想回应:“我当然喜欢面对美女。”

某男惊:“我去——你竟然敢将腚留给基佬,猛!”

狗屎,这熊祸算计人,杨小宝掉头给他一根中指不再搭理,转身再次入睡。

琅邪国和以往的认知不同,这边越往北靠近冰原就越冷,但眼前往南也冷的要命,实在睡不着,宝哥响起自己还没筑基成功,就在两天后告辞牛栏山众人,独自一人暂留两天。

目送马车走远,他找个小路一头扎进去,渐渐的,山高林密猿啼鸟叫,一派山林状态将其怀抱其中,仔细感觉下身后并无尾巴,杨小宝这才选定一块没人踩踏过的林间停留,盘膝坐下将储物袋中那颗妖丹摸出。

虽是妖丹,但比夜明珠还要皎洁,比珍珠还要晶莹,抚摸着光华的珠子表面,他甚至有些舍不得一口吃下。

最终,玩够的宝哥将其塞入口中,融化之际浪潮滔天排排袭来,滋润感带来一阵阵爽意,不是有过好多次经验,杨小宝肯定被干翻。

忍着身体颤抖他享受其中,没多久,不同感觉在心底升腾,海岸边坐定迎接浪潮的他竟然徐徐攀升,再看脚下,酷似沙地中崛起塔基一般隆起,那对面冲来的浪涛再也摧残不着自己,可临海迎风却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筑基了?成功了?这么简单宝哥我天才啊,等等,就在他兴奋消化掉最后一丝灵力关头,突然,一阵异动上身。

他急忙睁开双眼,入眼一刹自己也愣了,自己被绑住了,而且缠住身体的竟然是一根根藤条树根。

交错的藤条从远处蠕动伸来,就像有意识般瑟瑟抖动着缠绕自己,不是发现的早,肯定被卷成粽子。

杨小宝冷哼,三五下将勒住脖颈和腰间的树枝藤条扯开,整个人从五米高树杈上跳下,这树枝子什么毛病,好端端给自己勒住拖上面去到底幽���?

他抬头上看,入眼处大树枝桠处竟然有个树洞,杨小宝想想后踢开脚下蜿蜒伸来的藤条树枝,扭身跳了上去。

现在的感觉不仅是身轻如燕,简直不小心就容易撞飞机,他轻飘飘落在树桠处低头看,里面黑咕隆咚的,拽出一张火符抖燃丢下,树洞内,恐怖一幕闯入眼帘。

里面竟然都是残骸,甚至还有握着铽���的采药人尸体,上面被粘乎乎树浆糊满融化着,如此浓烈的味道竟然没引来苍蝇蚊子,宝哥终于动了,这是一棵食人树。

扒拉开缠绕过来的烦人树枝,他重新跳下走远细看,传说中的食人树原来和大树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个树窟罢了,那应该是大树消化吸收营养的通道。

杨小宝感觉有些恶心,脚下略动,将伸缩而来的缓慢细根踩断,随即抓出储物袋中斧头,上去哐哐就砍。

“让你害人……让你吃人……瞎了狗眼……爷可是神仙……让你害人……”

N遍后,他最终放弃了,将斧头一丢围着完好的大树绕圈找,刚才至少砍了这家伙几百下,但这玩意和钢铁一样硬,看看卷刃的斧头杨小宝心说不信弄不死你,他摸摸储物袋,从里面抓出一张火符。

火符一出,随风传递的热浪瞬间吓退藤条,那些靠着吸食本性寻找动物的藤条受惊般绕行躲避。

“去死——”

灵力激活,宝哥手中火符剧烈燃烧,大火球呼啸着冽���大树,在相撞一刻爆出硕大火云。

呼呼呼……

火借风势,山风加持下,整棵巨树旺盛燃烧,加上树身蕴含的油脂大火朝天呼啸,没多久,一棵遮盖极广的食人树烧个精光,余留满地灰烬,被山风一卷带向远方。

这也算为万物除害,杨小宝拍拍俩手的黑灰,从储物袋摸出一块铮亮铜镜照照脸,笑呵呵转身就要离开。

赫然,一点意外被他敏锐发觉,那树桩都已经被烧成灰随风刮走,但为何还有一米见方的半块留在原地。

杨小宝慢慢靠近,四下看看在别的树上掰断树枝,过去小心捅捅:“喂,别藏了我看见你了。”

火蕊被他搞死,不耐的出言制止:“摆脱呀亽���,那就是一截鬼木而已,至于嘛。”

“鬼木?啥玩意?”

“树成精而不死,死而余留其精魄,就是这妖树的精华,你留着吧,以后说不定用得着。”

杨小宝懂了,这才干靠近,抱起擦擦上面黑灰塞进储物袋,他回身在林子里找一圈,没发现第二棵这才走人,返回大路上没多久,再次遇到一辆供奉马车,感情,不仅仅是牛栏山有修士被送到十国战场。

搭个便车,但这次有些失望,这供奉估计家里老婆生了赶着回去,恨不得把马给抽死,在半路上还喂食了两颗蓄气丹给马匹,硬是在十天后抵达南疆。

南疆大山十万,在世人眼中应尽是荒凉古朴,但是,让人想不到的却一派哄闹,也许是战争成全了这里,也许是战争改变了这里的沧桑,至少,杨小宝改变了认知。

入目一刹,南北环山东西大河纵向,西方极远处白雪皑皑,想必大河尽头就是从此而来。

南北两山之间平原宽阔草地丰盈,一串串白色帐篷在平原上搭建,离得远竟然可以分辨出来,竟然摆出一字长蛇阵形。

供奉车辆停在高山之巅,马匹驻足后,杨小宝下车,对搭了方便车落云宗供奉等人抱拳,只是略微感谢就早早离开。

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杨小宝所做也没什么不妥,战争吗,谁能保证都活得下来,在这里,多投入一份感情就会多一份失落和扭曲,十个上了战场九个回不来,即使多交朋友结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空劳牵挂而已。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顺着山路溜达而下,顺手掰下一截小木棍塞进嘴里咬着,朝四五里外的平原人流处走去。

一字长蛇阵落定的修真居所外,几十米设立一道关卡,杨小宝和身后众人来到都被次次扫视,最后才被放入修真人流中。

山顶看着下面不大,等容身其中,杨小宝感觉如同进了镇子,仔细发现后,他找到一件趣事。

面前的修真大镇也有潜规则存在,最外围的都是些低等修为修士,住的也都是普通帐篷而已,但这些帐篷五十米一个,想必是为了保证个人隐私才修葺的如此之远。

往里一层,都是用皮革搭建的皮屋,明显比外围的帆布帐篷高级一些,彼此相聚两百米,有栅栏将相互隔开,金丹期修士们或是三三俩俩喝茶聊天讨论战局,或是自闭在太阳下吐纳修炼。

再远处中心地带,有三五十栋二层毡房,用料极其将就竟然还有紫檀木一类的材料衬托其富贵,这些稀少的高等住所更是距离甚远,虽然没有篱笆隔离,但五百米或是一千米就有灵草成片生长,毡房外更有守门灵兽看家护院,宝哥看了舔舔嘴,从南京到北~京,修真也都讲身份!

他有心靠近那中心地带,却在前行没多久,身体撞在一层软乎乎的透明墙壁上,伸手摸摸后,杨小宝小腿用力往里挤,但一身汗也没进得去。

身边,惹来无数人哈哈笑,宝哥转身看,发觉都是些筑基期的同等级修士,他不屑哼哼鼻子:“笑个屁,老子跟你们能一样才怪。”

“笑个屁,老子跟你们这些臭虫岂能一般,呵——”

就在他身后,某筑基中期修士嘴里发出和杨小宝同样的不屑,只见他手中逍遥扇一晃脚下用力,紧接着纵跳而起袖筒里甩出一道亮芒承载,整个人御剑直冲高空。

他就不信了,这屏障难道真的只有结丹期修士才能破除钻入,就不信几百米高空还有禁制。

嗖……

高手御剑风姿卓然,他脚踏飞剑斜刺里射上天空,随即冷笑一声在万人期待下飞向镇子中层地带。

哐——

一人一剑高空砸落,打着旋砸向地面,忽然,一道浮空人影闪现,将此人拖了一把才没让他脸着地。

落地后,后到老者愤怒施压,一股股涟漪扩散开来将青年压迫的口眼歪斜,“哼……无知小辈,不是战场需要人我才懒得救你,摔死你也让你家恩师省心不少,你是哪个门派的?”

青年猛然呼吸顺畅,大口吞吐新鲜空气回应:“小子罗天门的罗三炮,多谢前辈照料,今后若有差遣还请明言。”

“嗯,孺子可教。”老头面色缓解,扫了眼一圈刚到的千多人他缓缓开口,“此处是战场营地你等已经明了,本座是这外场的执事,负责你等新来之人的起居和收发,这里有一块令牌你收好,今后,就由你去主持新人兵丁的收发情况。”

在没摔死罗三炮欣喜下,金丹期老者再次喝令:“看好,你等不可逾越这道屏障,就如同我中层金丹期修士不可逾越元婴前辈设下的屏障一般,如有不安后果自负,除了这里,南侧交易场可为你等提供便利,对外战事还未再起,一切随你们自由,去吧。”

新人罗三炮兴奋,手中不是鸡毛是令箭,有它在手如同皇权,他转身刚要去霍霍人,身后猛然响起老者追问:“对了,你说你是罗天门的,叫什么来着?算了,什么都一样。”

最后这句给罗三炮情绪瞬间整没了,怎地,战场总死人不假,我罗三炮不见得轻而易举死掉,还是给对方记住最好,他在老者转身之际大声回应:“前辈,晚辈罗天门罗三炮,敢问前辈……”

话说到一半他转身走掉,金丹期修士又怎么样,说不上先死的是你,刚记住你名字明天又要来个管事的,不如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