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坐起，初升阳光从窗前照射进来令我有了种害怕的感觉，昨晚的一切对我来说并不是梦。

我慌乱的找着手机，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我想姜雪，是如此的思念。

电话响着，等了一会儿之后姜雪的电话才打通了。

“喂，亲爱的。”姜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与动听，这种温柔在此时的我听起来，就像捅进我胸膛的温柔一刀，不断的在我心里搅动。

“小雪，我想你，好想好想！”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轻声的向姜雪说了一句。

姜雪欢乐的笑声响起，然后好想又想到了什么把声音压低，之后我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这时候的姜雪才算回复了正常，语气中充满了甜蜜的笑意：“亲爱的，你咋啦？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个了？不过感觉挺好的啊。

刚才一瞬间还让我回到了曾经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没毕业在学校呢，几乎每天都会神经兮兮的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我想你，听得我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自从你工作之后到现在，越来越忙了，你都好久没有这样给我惊喜了。

亲爱的，我也想你。不过我可不能打电话太久，刚来上班的实习生，我得给他们留下好印象才行。”

“小雪，我如果变成了一个坏人，你还会不会喜欢我？”感觉嘴里变得苦涩起来鼻子也在发酸。也许是我这两天的烟抽的太多了吧，我自己想着。

“亲爱的，你可别为了赚钱做犯法的事情，不然我可真不会原谅你的。不过你也别太有压力了，亲爱的，不许你再这么说了，只要你还爱着我，就算是地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你去。不过我相信你的性格和为人，不会这么做的。

亲爱的，我这还在上班呢，不能和你多聊啦，我先挂了，刚才就这样对我的形象可不好。你也要加油啊，压力大就休息下，不许在胡思乱想了。”姜雪向我温柔的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挂断的手机又变得出神起来。那如果我自己本身就在地狱里呢？

疲惫的我不想再想下去了。

倒是姜雪之前的话对我来说像是一个警钟，我有多久没有这样深情的给姜雪打电话了，久到我自己都回忆不起来。姜雪开心的话语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折磨，心中那种做了错事却能张口说出的感觉，几乎把我折磨成行尸走肉。

底线一旦打破一次，那么第二次比第一次容易，一直到我变成习惯为止……

我想着刚才姜雪的电话，想着我昨晚做出来的事情，我心里变得忽然平静下来，穿上短裤背心平静的洗漱起来，然后又平静的坐在空荡的客厅里抽着烟，熟悉的烟草味道这一次并没有平复我的心情。

我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走进了厨房，拿着明晃晃的精钢菜刀，刀身能够模糊照映出我模糊的脸庞。

这些厨具大多都是王楠买来的，包括这把精致的菜刀，刀是这么快，抚摸着刀身如同王楠昨晚的手掌，平滑，而又冰冷，这应该就是因果的轮回吧。

这把刀使劲的砍在自己的喉咙上是种什么感觉呢？会不会痛到连痛都感觉不到？也许在临死之前能够看到自己的喉管喷出一道美丽的鲜红吧。

拿着刀出神了很久，我才发现自己是个懦夫，彻头彻底的虚伪不堪的伪君子。对待姜雪的时候是那么苛刻，而轮到自己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所为的底线。

我把左手放到了案板上，伸出了自己最不灵活的无名指，听人说无名指向往着爱情，在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我的脑海中不断变换着，特别是姜雪之前无名指上带着那个指环，在我疑问指环又莫名消失的指环。

我犯了错就付出代价，哪怕这个代价起来有多愚蠢或者自我欺骗，但是我还是不准许姜雪有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就是这么的坏！

咬着牙，我从没有这么的坚定过，也没有这么的狠过。王楠留下来的这把精钢菜刀狠狠的切在我的无名指关节上。

一股巨大到令我整个都在抽搐的痛楚传来，我以为自己很坚定，但是在刀落下去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惨烈的嚎叫。

我在厨房里嚎叫着，捂着我不断冒血的手指，我痛苦的表情已经将我脸撕扯到极致，那种扭曲感也不能消散这种难以言说的剧痛，在这种不可承受的痛苦中我又忍不住放声大笑……

当我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感觉全身的力量像被抽空，抬起手，这个轻微的动作都在撕扯着我变得脆弱的神经。

上午一直到现在才算在医院里忙活完，我想着开始的时候医生的那个惊讶的鬼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这怎么受伤的？”

“我自己在厨房用菜刀剁下来的。”

“那截断指呢？尽快手术的话还能接上。”

“接上我还剁下来？帮我止血一下吧。”

想着刚才的情形，我一边向医院外边走一边忍不住笑着，同时摸出烟来点上，这只断指的手不能动作，一只手活动着，平时很多习以为常的举动做起来还挺别扭的。

叼着烟，把手上的手虚托在胸前，也在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有些遗憾，不过想到昨晚的事情，又想着之前给姜雪打了电话。

这样的傻事做了也就做了吧，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只不过这两天影响了我的计划，现在的我对这些事情挺心急的，虽然都是很顺利，但都是提前的接触，并没有实质性的去做，一天不赚钱，我的心里就不会踏实。

走在街上，行人车辆往复，也让自己再次有了活生生的感觉，我把手机掏出来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给苏雯雯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知后，苏雯雯好像是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

“雯姐，我是张扬。”想着她的号码还是我昨晚从小玉那拿到的，就向她说了一句。

苏雯雯声音也变得精神了些，向我说着：“哦，阿扬啊，怎么啦？”

“王楠嫂子应该联系你了吧？我昨天给你发信息你收到了吧？帮我劝劝她吧。”我深吸了一口烟又把手机放在耳边，一只手做事情真的好费劲。

“恩，劝了两句，我就把她留下了，你放心吧，我会让她慢慢适应下来的，其实刚开始会很别扭，其实习惯了就感觉没什么的。而且这里也能让她赚不少钱。”苏雯雯的话充满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