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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慕凉忍不住往房间里看:“凌孝亲王愿意让将军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姑娘若是这样做,凌孝亲王怪罪姑娘,要跟姑娘决裂,该如何是好?”

    “没有什么凌孝亲王!”我冷冷的说道:“凌孝亲王已经死了,现在你所见的,是我的哥哥,身为他的妹妹,我必须不能让他留遗憾!”

    “席慕凉,你们家将军和旁人不同,明星稀和旁人也不同,在我从小到大遇见的所有人中,他们两个是我见到最般配的人,也许世人会不齿,也许世人会笑话,在他们眼中看见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彼此只消一眼,就是全身心的信任,只消一眼,便知彼此做什么事,只消一眼,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是无条件的支持!”

    “我梦寐以求得不到的东西,看见别人垂手可得,那个人又是明星稀,我没有嫉妒,没有眼红,我只想他们有一个好的善终,席慕凉他是母不祥的孩子,我是父不详的孩子,我们两个所不同的是,他用一双手打造属于他的天地,我没用,困居一偶!”

    席慕凉怔怔的看着我,“姑娘,我去,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凌孝亲王又是此等模样,奴婢着实不放心!”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笑着安抚她:“你速去速回,这里是新罗昌平侯府,明星稀和罗听蓉认识,短时间内不可能出事,你放心好了!”

    若正像明星稀口中所说,他与罗听蓉关系融洽,那我们在这里,短时间内就是安全的。

    席慕凉咬了咬嘴唇,“奴婢这就去,断然不会让姑娘失望!”

    我微微额首,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带上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好!奴婢走了!”

    席慕凉离开,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希望还来得及,不要像上次一样,明星稀死在我的怀里,拓跋君邕没有来见他一眼,便与他阴阳相隔,决别!

    “姑娘,你找本宫?”

    我的脚还没有跨进房间,被一个温婉夹杂着一丝严厉的女声叫住了。

    自称本宫的女人,昌平侯府的女主人罗听蓉,我慢慢的把手指合拢,稳了稳心神,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转过身去。

    我心中是害怕的,害怕看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害怕看见一个让我真的和拓跋君叙有血缘关系的人。

    “本宫有那么见不得人?”罗听蓉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了威严:“转过身来,为何不肯睁眼看本宫?”

    我害怕的连眼睛都闭上了,真是懦弱啊。

    睁开眼睛,瞳孔猛然一缩,眼前的女人华贵,气质超然,跟我不是一模一样,最多有一丝神似,还没有我和明星稀神似。

    “你是谁的妹妹?”罗听蓉盯着我的双眼:“本宫瞧着你眼熟的很,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告诉本宫,你是谁,带过来的哥哥又是谁?”

    我慢慢敛去眼中的神色,声音平淡道:“您是昌平侯夫人?新罗的长公主罗听蓉?”

    她身边的嬷嬷听到我直呼她的名字,大声的斥责我:“大胆,长公主的名讳,岂能容你这个外族人来叫?”

    我略带恭敬道:“正因为我是外族人,没有见过长公主,所以要更加确定,眼前这位是不是长公主!长公主您觉得我这样做,有问题吗?”

    罗听蓉眉头微颦,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嬷嬷惶恐后退一步,罗听蓉道:“府中的管家说,你拿着信物过来,能否把信物给本宫瞧一瞧?”

    我从腰间拿出那一张纸,双手递给罗听蓉:“给我写纸条的人说,长公主看到上面的字,就会接待于我,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长公主,长公主也定然能回答!”

    我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拓跋濬信誓旦旦口中所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哪里?

    他到底为什么撒谎?

    他现在又在哪里,罗听蓉出去会客是不是他?他有没有来到新罗,或者说他在谋算着什么?

    罗听蓉展开我给她的纸一看,脸色微变,沉静道:“你要问什么?本宫知道的,绝不隐瞒?”

    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嬷嬷,她当即挥了挥手,嬷嬷退下,确定不会有人听到我们两个的对话,我才开口问道:“有坊间传闻,您在东晋和别人生了一个女儿,我想知道,这只是坊间传闻,还是真的?”

    罗听蓉蹙起了眉头,拧了起来:“是谁如此造谣生事?本宫若是知道,非砍了他的脑袋不可,绝对没有的事,下次你若见到那造谣生事之人,直接让他来找本宫,本宫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她的神色不像说谎的。

    我又问道:“近期来有没有人找您?尤其从北魏那边来人?”

    罗听蓉犹豫了一下道:“倒是有一位,北魏那边的贵客,本宫请他吃了一顿便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有没有人说我和你长得相似?或者说在新罗有女子长得和我一样?”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在她的话音落下,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罗听蓉目光锁住我,看了半响:“你是跟本宫有些神似,但是你根本宫长得不像,至于本宫所认识人之中,你到跟写这个纸条的主人相似,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子,没有,至少本宫的记忆中,没有!”

    “北魏那边的贵客,是不是拓跋濬?”

    罗听蓉拧起的眉头仿佛打了结:“是他没有错,他在你的问题之中取得什么样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是一个性子刚烈的女人,拓跋濬真的和她春风一度?

    我对她屈膝行礼,道:“他是我此次来到新罗最主要的原因,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请长公主恕罪!”

    罗听蓉摆手让我起来:“你只管说来,本宫不怪罪于你!”

    她这样的承诺一出,我张口道:“拓跋濬说曾经和你春风一度,共度良宵,可有此事?”

    罗听蓉眼中隐约有了愠怒:“绝无此事,本宫瞧不上他那样的男子,本宫的夫君个顶个的顶天立地,比他那样游山玩水,纨绔风流的王爷好了不止千万倍,你说本宫会瞧上他吗?”

    “多谢长公主赐教!”我对她行之大礼:“长公主请,我哥哥想见长公主,奈何身体不允许,不能在外面拜见长公主!还请长公主道里面一见!”

    罗听蓉紧紧的拽着我给她的纸,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哥哥认识本宫?”

    “长公主见到就知道!”我不打算在外面暴露明星稀的身份,现在的他手无缚鸡之力,躺在床上犹如奄奄一息,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罗听蓉倒不扭捏作态,狐疑完之后,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明星稀躺在床上,覆盖着黑色的面具,青丝铺展在枕头上,犹如它的主人一般没了光泽。

    罗听蓉见到他的时候,眼神巨变,一下扑到床上边,颤颤巍巍伸出手,隔着面具摸他的脸:“他是你的哥哥,他现在怎么了?”

    “中毒!”罗听蓉认出他来了,看了一眼,便把明星稀认出来:“来自北周皇家的毒药,刚刚府上的大夫说,命不可救,只能吊命,拖一天是一天!”

    “我不想让他死,但是我没了他法,长公主和他是知己好友,每隔五年都会去看他,在他最后的生命的中,我们来给长公主添麻烦了!还请长公主恕罪!”

    罗听蓉出手制止我,“不必多说,你们想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本宫去找太医,给他找最好的大夫,务必会将他身上的毒解掉!”

    “有希望?”我是一微微提高,慢慢的移到床边:“他现在的脸,已经被毒侵蚀了,五脏六腑皆有毒,我……”

    我再也说不下去,我害怕希望变成绝望,再一次让我失去他,我不愿,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本宫会举家之力来保全他!”罗听蓉掷地有声的说道:“将来北魏现在不攻打新罗,也是他的功劳,冲着这一份恩情,本宫得让他体体面面!”

    罗听蓉手终究没有把他的黑色面具揭开,站起身来:“你在这里好生伺候他,本宫去找太夫,至于你口中所说的拓跋濬,本宫会找人把他给请进府,问问他如此挑拨离间,到底存在何种目的!”

    “他说我是您的女儿!”我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出口:“他说我和他有血缘关系,便和北魏当今新皇是兄妹!”

    “胡说八道!”罗听蓉斥骂道:“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游山玩水,还真把自己弄成超脱世外了?不用理会他,本宫会处理!”

    我弓手直拳:“多谢长公主!”

    罗听蓉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明星稀:“好好照顾他!”优阅读书

    言罢利索的转身离开,不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她在外面吩咐,在我们住的这个院子里,一切用最好的,不能怠慢于我们。

    我拧了帕子,刚欲打算给明星稀擦擦,明星稀不知何时醒来,用手肘撑在床上,正打算坐起来。

    我把帕子往手臂上一搭,上前把他扶起,他凤目清冷,“长公主已经来过了?有没有看过我这张脸?”

    我坐在床边,把他脸上的面具轻轻一揭,用温热的帕子细细的擦在他的脸上:“没有,她很震惊,她不想让你死!”

    “你打听的事情已经问过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道:“拓跋濬根本就没有跟她共度良宵!她跟我长得一丁点都不一样,还没有你我长得相似,这让她很愤怒,认为拓跋濬在败坏她的名声!”

    明星稀虚弱的一笑:“这下你可以安心了,你和拓跋君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的父亲是北周的皇上,很快君邕我会为你报仇,报完仇之后,你没了仇恨,就好好的过日子!”

    “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我梦想着编织着美梦,把美梦通过话语说出来:“我们去蜀地竹海,那边的房子应该还在,我们在那里过日子,一起等拓跋君邕,到时候,还是我们三人,不问世事,好不好!”

    明星稀弯了弯眉眼,虚弱得仿佛透明一样:“当然好,除了蜀地竹海,还可以去枫叶林,秋天一到,满天飞舞的枫叶,火红火红连着天,情景壮丽,震撼人心,很是好看!”

    “好!”把他的脸擦好,我不愿意从编织的美梦醒来,顺着他的话道:“也可以在枫叶林住下,春看绿叶,秋看红叶,冬看枯枝,夏日乘凉!”

    明星稀抬起手对我招了招,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的身体下斜,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缓慢的心跳,他的手拍在我的手臂上:“枫叶林很漂亮,那时候第一次和他住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纠缠于他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恼羞成怒不愿意理我的地方!”

    “阿暖,你就像我的暖阳,因为遇见你,我得到了今生最大的奢求,我希望你幸福,没有我,也不会被人欺凌!”

    “有你在,就不会有人欺负我!”我的手攀上他的腰,紧紧的扣住他,埋首在他的怀里:“明星稀,你才是我的暖阳,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多重要,我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来换你健康!”

    “你这个傻姑娘!”明星稀无奈的说道:“什么时候,才不让人操心啊!”

    “那你就操一辈子心!”我耍着无赖道:“你不要放下我,你心中的所有一切的一切你都不要放下,你要拼命的活下去,让你所在乎的人,都在你的眼皮底下活得好好,好不好?”

    明星稀浅薄的呼吸从我的头顶上传了,用极轻的,声音应道:“好!”

    “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谁骗人谁小狗!”如此幼稚的言语,从我口中说出,没有得到明星稀的任何应答。

    我搂着他的腰的动作,又紧了一分,我知道他睡着了,身体太过劳累,需要睡觉来让精神更加好。

    罗听蓉找来了新罗最好的大夫,换来的是同样的结果,毒素侵入五脏六腑,除非有奇迹,不然大罗神仙也难救。

    罗听蓉听到大夫此言,威胁道:“他什么时候死,你们什么时候陪葬,想要脑袋在身上多安一会家,给本宫绷着,好生小心的伺候着,去创造一个奇迹,让他活命!”

    大夫惶恐,跪地颤抖。

    罗听蓉特别不耐的让他们滚了下去。

    看到我在门口,脸色稍霁,“你哥哥可还好?”

    “挺好的!”我走进去向她行礼,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长公主请了拓跋濬,我想见见他,也有可能一不小心,会杀了他或者误伤他,不知这样会不会给长公主添麻烦?”

    罗听蓉眉毛一挑:“你是他的妹妹,北周的公主,北魏太子妃,因为血缘关系,没有册封为皇后,你怀恨在心,想要他死?”

    “造谣生事者,可不就是让他死!”我对上罗听蓉:“我与长公主刚刚见面时,长公主就是这样教我的!”

    “我本是皇后,就是因为他的几句话,让我陷入一个尴尬的局面,长公主,这要换成是您,您也会把他大卸八块,对吗?”

    罗听蓉僵硬的点头:“无中生有之事,是本宫最厌恶之事,本宫把他囚禁在后院,你自己去看吧,具体怎样,你自己去解决!”

    “容本宫提醒你一下,他到底是北魏新皇的王叔,你的手若沾染了他的血,让北魏新皇知道了你们中间终究带了隔阂,对你将来不利!”

    我不在乎的大笑一声:“长公主,您觉得像我这样,还需要回去吗?您觉得我需要舔着脸,去求什么皇后之位吗?”

    罗听蓉脸色一沉,眸光有些复杂:“你是他的妹妹,你有他一丁点性格,就不会再回去,他要得很纯粹,舍弃荣华富贵,也得纯粹!”

    笑容敛去,俯身行礼:“长公主所言极是,那我先过去了,多谢长公主成全!”

    说完利索转身,直奔后院。

    温暖如春的新罗,长公主的院落,哪怕是小小的偏院,也精致的很,推开院门,一小方天地,花草树木应有尽有。

    拓跋濬就坐在花丛之中,悠然自得,举杯小饮,我的到来,让他狠饮一口,举着酒壶道:“你竟然来了,看来本王的侄儿,并没有他口中所说的爱你,你们之间的爱情,是经不起风吹草动的!”

    风吹花丛,摇曳清香,拓跋濬自得神色,让人刺目:“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我和他之间的情爱是真是假?”

    拓跋濬倒着酒水,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本王这样做没有目的,本王也不是单纯的想看你们的情爱是真是假,本王的确和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共度良宵,但是找不到那个女子了!”

    “本王还被人囚禁在此,本王甚是感觉到冤枉,为了让你们不做错事,本王牺牲颇大,确实没有落到一个,本王是上当受骗了,新罗的长公主,怎么就跟十几年前不一样了呢?”

    还在说,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还在说,那个女子是长公主罗听蓉!

    耻笑一声:“十几年前是你眼花吧,拓跋濬,喝酒喝多了,就会产生幻觉,一旦有了幻觉,就会让人迷失方向!”

    “我看你不但会做梦,还会胡说八道,找不出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是不是就没有办法证明我和你有血缘关系了?”

    “不!”拓跋濬一下子激动起来:“绝对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不是在做梦,更加不是产生幻觉!”

    “朝暖,一步错步步错,短时间内不能证明你与本王有血缘关系,但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关系,你不能和君叙在一起!”

    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菜盘,对准他的脸划了过去,随即把菜盘子往桌子上一摔:“你是谁?敢这样命令我?想死,我成全你!”盘子的碎片在我的手中握着,对准了他。

    他的脸上沾满了菜迹,没有一点纨绔风流的样子,更多的是想颓废了废人一样。

    拓跋濬用衣袖一擦,面目有些狰狞:“杀了本王,你这辈子都别想做皇后!”

    “我知道!”我笑得意味深长:“长公主已经提醒过我了,杀了你之后与皇后无缘,那我再一次回答你,我现在不屑一顾,北魏皇后的位置!”

    “你这样欺我,我真的忍受不了,好多年前,有人教过我,谁若欺了我,谁若打了我,必须加倍奉之,必须打回去,不然的话枉为人!”

    “就凭你手中的东西?就能杀掉本王,你真是一个笑话!”拓跋濬对我不屑一顾道:“你可别忘了,新罗有一半的城池已经进了我北魏的口袋,本王在新罗出事,你以为拓跋君邕不能轻易的放过新罗?”

    “新罗的皇室,没有那么傻,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敢来杀北魏的王爷,他们不会玩火自焚,让你这个小女子,给他们的地界上生事!”

    我拿着手中的碎盘片,琢磨着从他脖子哪里下手时,就听见明星稀冷嘲热讽的声音,道“堂堂王爷,像个嘴碎的妇人,濬王爷也算这天下头一遭啊!”

    拓跋濬视线朝声音望去,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本王在这里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明星稀双手环抱于胸,简直就近柱子靠着,黑面具下的眼睛,不可一世:“你只不过是北魏的王爷,没有任何实权,拓跋君邕已经不攻打新罗了,他的话语,你应该知道,从来没有落过假过!”

    “他说不攻打新罗,新罗就是安全的,你的存在,若是让朝暖不高兴了,我觉得,你不需要存在,选择一个死法,别让自己太痛苦难堪!”

    “你是什么东西?”明星稀的不可一世,让拓跋濬愤怒压不住自己的音调:“让本王选择一个死法,拓跋君邕是本王的侄子,本王让你死差不多!”

    明星稀环抱的手,移到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对我招了招手:“这个,他认得,就用它解决拓跋君邕王叔的性命!”

    锋利带着杀气的软剑,我低低的笑了起来:“哥哥,我不需要你事事为我谋划,更加不需要你把所有的责任揽在你自己身上,他得罪的是我,要杀他的人是我,不是你,不需要用你的剑,来结果他的性命!”

    明星稀拿剑的手微微一个停滞,“我的剑比较锋利,一剑封喉,最合适不过!”

    “不需要!”我冷言拒绝他:“我对皇后的位置没兴趣,你不用给我留有后路,我和拓跋君叙不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他的亲人与我来说,跟草芥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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