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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摩擦着明星稀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我是在提醒他,我是给他佛珠的那一个人,我希望哪怕隔着面纱,他都能把我认出来。

    我希望他会用一丁点好奇,好奇我为什么会拥有两颗上清珠,我为什么会给他佛珠。

    我的希望只让明星稀静静的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华灼儿扬着声音,道:“十一皇子,风家的小姐,竟然看上了我北周的亲王,您还要吗?”

    华灼儿根本就容不下我,所以逮到机会,就往死里弄我。

    容与松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狭长如桃花般的眸子满眼宠溺:“她只是太调皮了,跟你说过,就是因为她太过调皮,绑不住她,我才这么急切的想成亲,想着成亲以后用一个孩子来拴住她。”

    华灼儿弯弯的眉眼中,隐藏怨恨:“十一皇子爱风妹妹,真是爱得厚此薄彼,都让妾身吃醋了呢!”

    “十一皇子,你这样有些不厚道了!”明少遐一见华灼儿在那娇滴滴的说道,满心便全是心疼之色,恨不得自己替她受过。

    容与被他们两个一起质问,慢悠悠的问道:“厚道是什么?我又做了什么?灼儿你刚刚说什么?”

    华灼儿浑身一颤,变得有些娇嗔起来:“妾身什么都没说,妾身只不过提醒十一皇子,风家小姐心中根本就没有十一皇子,十一皇子何必强求呢?”

    容与伸手把我拉着明星稀的手掰开,眼睛瞟了一眼华灼儿,带着歉意说道:“凌孝亲王,我未过门的妻子,就是喜欢和人开玩笑,让王爷受惊了,还是进去喝杯酒,观个礼再走吧!”

    我迫切的看着明星稀,他抬起刚刚被我抓的手,声音温和冷淡:“她不想嫁给你,不是调皮,强扭的瓜不甜,十一皇子是做大事的人,肯定懂其中之意!”

    容与死死的拉住我的手:“凌孝亲王,你说的我都知道,她比较调皮,因为我娶了别人,跟我耍了一点小脾气,我喜欢她,便纵容她这无所顾忌的撒野!”

    明星稀看了我一眼:“她不愿意与你成亲,做拜堂仪式,勉强终究不好!”了

    “那就不要拜堂,反正已经进来了,已经是我容与的人了!”容与俯身把我一抱:“省略其他可以直接洞房,那我就不招待凌孝亲王和世子了,改日赔罪!”

    我在他怀里被他死死禁锢,他谁也没看,说完抱着我就走,我在他的怀里扭头,看着站定的明星稀……

    他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静谧的气息凝望着我,清冷的凤目之中只有浅淡的神色。

    喜庆的婚房,大红的绸子,容与把我扔在床上,房门被席慕凉从外面关上。

    我手中的匕首,在他扔我的途中差一点划伤我自己。

    容与站在床沿边,眸色冷淡的看着我:“期待落空,凌孝亲王明星稀是当今北周皇上的第四子,生母不详,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初入战场之时,男生女相,被敌人嘲笑!”

    “在敌人的嘲笑之中,第一场战役失败,在第二场战役之中带了鬼面,至此以后全无败绩,除了天下第一美男的美称之外,他还多了一个鬼将军之称!”

    “归晚,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你看着他眼睛的光,为什么是我看不懂的?”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坐在床上,嘴角泛起冷笑的看着他:“我看他眼中的光,你看不懂?你看见了他试探我,还看不懂呢?”

    “告诉我,为什么明少遐对我出手你冷眼旁观,你在试探什么?看见了他,你试探什么?”

    容与双手负于背后,腰微微弓起,身体做着倾斜的动作,幽深的眸子锁住了我:“你猜我试探什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我在试探,明星稀在十一皇子府我可是第二次见了!”

    “第一次见是在皇宫,他进皇宫来观礼,你把上清珠送给了他,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给他珠子?旧识?不像,不是旧识,却又像!”

    “你知道我为了和你成亲,算计了多少,结果还出现了明星稀这个意外,弄不清楚他和你的关系,与我来说,心中终究是一个疙瘩!”

    在皇宫里已经知道我把上清珠给了他,皇宫里遍布他的眼线,他想知道也不难。

    他举起左手,指着手腕上的佛珠:“这是我强行从你那里拿来的,念念不忘想要把它拿回去。可是你又重新得到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珠子,你却毫不犹豫的把它连同上清珠送给明星稀!”

    “归晚,我真的看不透你,对谁都可以好,对谁都可以用一幅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容,却唯独对我这样残忍?真的只是因为我曾经算计过你?”

    了无大师给我的佛珠,那是我将来唯一的退路,他把我的退路套入自己的手腕,我拿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他又凭什么让我给他好脸色看?

    若在这满是喜色的床上,终究是觉得别扭,我边挪动着身体边看着他:“我不明白了,我和你就是利用被利用反利用的关系,执棋者和棋子的关系,你怎么会爱上自己的棋子?”

    “只是因为这个棋子见证了你所有的不堪?就是因为这个棋子曾经可怜你?不愿意让你亲手杀了你的母妃,想她动手?”

    我曾经想了很多,自始至终没有想明白,容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对我这样执迷不悟真的不像他。

    容与后退了一步,跟我拉开了距离,双眼逐渐变红:“我跟你说过,你却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归晚,不要逼我,我跟你没有一个好的开头,我想跟你有个好的过程!”

    我终于退到床边,从床上跳下来,行走在这喜房里,房间里的风格,生硬的,是按照容与的喜好来布置的。

    看完了之后,我转过头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容与,咱们俩到底是谁在逼着谁,既然没有好的开头,那就不需要好的过去,枕边人天天拿着刀子防着你,这不是你想看到的!”

    “我也不想躺在你身边,时时刻刻都要控制自己的手,控制自己的手不拿刀子来砍你,你跟我谈算计,我接受,跟我谈情说爱,那就免了吧!”

    容与呵然一笑:“这四年来,我有很多棋子,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归晚,对你,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带着一丝低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他在我面前这样的言语不止一次了。

    我看着他,上前一步逼近他:“十一皇子,在寻找我的替身,没有找到,所以觉得我是最好的?”

    “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我是最好的,却又对我下毒来企图用毒来操控我。我现在每天恍若置身于冰窖之中,艳阳高照,我却穿得像过冬一样!”

    “你的亲生父亲周见信,告诉我我想要解毒只能和你云雨,十一皇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这就是你所谓的想要跟我有一个好的过程?你让我拿什么去相信你?相信一个对我下毒的男人?”

    容与双眼一下赤红起来,声音极其冷冽:“我说了他不是我的父亲,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你只要告诉我你和明星稀是什么关系,其他的不重要!”

    他的手拽得咯咯作响,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我总是有本事能把他的怒火挑起来,他对别人可没这么大的火气。

    “我跟他没关系,你信吗?”我眼中华光流过,对他笑着说道。

    容与微微一愣:“不信!”

    我悠然落座:“既不信,何苦问我?”

    他黝黑的瞳孔,带着丝丝血色,声音冷冷:“你不告诉我,我一定会查清楚!”

    桌子上摆满了花生,枣子,糕点,我随手把这些东西拂掉地上,盘子落地发出嘭嘭的声音,“容与,公平点好吗?对你来说明星稀是重要的,因为你不知道他和我存在何种关系,其他不重要?”

    “对我来说,你对我的每一次伤害我都铭记在心,这些才是最主要的,我跟你没有拜堂成亲,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我不接受!”

    容与看着满地狼藉,眼中光华如刃:“我和你的婚事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你踏入十一皇子府,就是十一皇子妃!”

    “去你的十一皇子妃!”我站起来一把把桌子掀了:“跟别人分享夫君,你找错人了!”

    桌子倒在他的脚边,他一脚踹过:“无论你认不认这都是事实!”

    “所以你是在逼我和你洞房花烛夜吗?”我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对着他:“连同你的父亲给我下药,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朝强迫我跟你洞房花烛夜?迫使我跟你生小孩子,继而达到永远操控我的目的?”

    容与忍不住的颤栗后退两步,目光盯着我的刀,从怀里掏出金簪,他母亲的金簪,蹲下身体,把金簪放在地上:“我不会强迫你什么,我会让你自己心甘情愿的爬上我的床!”

    说完他起身看了我一眼,离开。

    我看着地上的金簪,真是可笑,带着这个东西,他母亲拥有的东西,难道就是所谓的传承吗?

    可是她忘记了,这个金簪有两根,他现在两个妻子,一人一根倒也平和。

    席慕凉眼中阴沉闪烁,进来二话不说的卷着袖子,就开始收拾起来。

    我坐在座椅上,看着她收拾,看着她的脸颊上爬满了汗水,看着她恭敬的把金簪子递给我,看着她收拾得差不多,我方道:“吟皇贵妃许诺你什么?让你来监视我?”

    席慕凉停止了收拾的动作,站在我面前恭敬道:“奴婢不是吟皇贵妃的人,奴婢从来没说自己是吟皇贵妃的人,姑娘莫要误会!”

    “不是吟皇贵妃的人?”我挑了挑眉头:“是十一皇子的人!”

    席慕凉摇了摇头,向前一步,从腰间拿出一颗珍珠,圆润的珍珠,“我是他的人,他挂念姑娘,我便请樱过来照顾姑娘!”

    “临行来之前,我跟他说了,除非死,我都守着姑娘,直到姑娘办完事,去北魏来到他的身边为止!”

    圆润的珍珠躺在她的手心里,我生出胆怯不敢去碰触,心里不敢相信。

    席慕凉感受到我的怯意,把那颗珍珠放在了我的手心:“请姑娘相信于我,我是他的人,他在乎的人我断然不会伤害!”

    我的手很冰凉,珍珠仿佛带了隔了千里之外的拓跋君叙的温度,我慢慢的收拢手指,把珍珠紧紧的握了握。

    再把手松开:“我知道了,这个你拿回去吧!”

    席慕凉悄然的把珍珠拿走,放入腰间:“姑娘中的毒,奴婢已经通知了他,他肯定会想办法解姑娘身上的毒,姑娘只需安心等待,就可!”

    整个人不知是冻的颤抖,还是激动的颤抖,点头:“谢谢,谢谢慕凉姑娘!”

    席慕凉微微露齿一笑:“娘娘将就一下,先上床休息,奴婢收拾完,在给娘娘找吃的!”

    看着红彤彤的床,我内心抗拒不已,终究点了点头,慢慢的挪了过去,匕首藏在枕头下面,金簪插在头上的发髻上,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外面响起了鞭炮的声音,看了一眼收拾的席慕凉缓缓的合上眼睛,震耳欲聋的鞭炮整整响了一盏茶的功夫。

    两国联姻,背地里还娶了一个风家的女子,容与这样一波操作,会惊艳了多少人?

    席慕凉收拾好以为我睡着了,过来给我压了压被角,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我眼睛微微一睁,她真的是拓跋君叙的人吗?

    我和拓跋君叙相识一颗珍珠,所以她拿出一颗珍珠,我的脑子第一反应,就是拓跋君叙。

    但我和拓跋君叙应珍珠相识,还有容与,我害怕这又是他的一场算计,他在我身边安插一个可以触动我内心的人!

    “砰!”

    门被踹开。

    我瞬间坐直身体,迅速的把匕首摸上手,用宽大的衣袖掩盖住。

    明少遐大而化之的走进来,眼中轻蔑:“这天还没黑呢,你就想到上床等待夫君?”

    他是认出我来了?

    还是华灼儿要让他过来踢门?

    又或者他是真的气不过,在替华灼儿打抱不平?

    我的眸色寒了寒道:“你的妹妹不也是,坐在床上等她的夫君吗?世子来我这里做什么?觉得我是一个世家女子,不配合你的妹妹拥有一个夫君吗?”

    “什么世家女子?”明少遐指着我骂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别以为带上一个面纱,本世子就不知道你是谁,十一皇子也是胆大包天,要不是看在灼儿的份上,你以为他焉有命在?”

    下了床,穿了鞋,抬着下巴对着他:“所以你自以为抓了他的把柄,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踹了我的门,你认为就像他发现,他也会敢怒不敢言?”

    明少遐眉睫一挑:“你倒是有些小聪明,看得倒也对!”

    我看这嚣张不已的他,冷笑道:“那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让我今天晚上不去和你妹妹争宠?让十一皇子留宿在你妹妹的房间?”

    明少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飞快的掩盖掉:“既然知道就识相一点,不要让人跟在你屁股后面让你这样做!”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现在走不走?”

    明少遐一怔:“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凭什么这么快就走?”

    “你的王兄已经回去了吗?”不走我便问道。

    明少遐眼中的惊讶转变成警惕:“你问我王兄做什么?难不成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还想染指我的王兄不成?”

    我看着他,露出一抹好看的笑:“你说对了,我并不想嫁给十一皇子,你看到了,这一切都是他强迫我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宁愿离他远远的,不打扰你妹妹的幸福,被人强迫的滋味不好受,少遐世子您是知道这种滋味的,对吗?”

    明少遐眼中颜色闪了闪:“巧言善辩,没有女子不喜欢荣华富贵,尤其是你这样的女子,从一个低点的丫鬟,跳跃成人上人!”

    “世子…”我掩唇一笑,叫唤他道:“你出身皇家,便是天之骄子,你知道若是被东晋皇上知道,十一皇子染指他的妃子,你的妹妹可就要跟着一块遭殃!”

    “我堂堂一个贵妃不做,来做一个皇子妃,你觉得我是心甘情愿吗?你觉得我是这么傻的女子吗?你能忍心看,万一哪天我发了疯,你的妹妹命丧于东晋皇上手吗?”

    明少遐沉默的片刻,眼珠子转动着思量:“你真的是被迫的?不是你自己想嫁给他,故意想到这一出?”

    “当然不是!”我带着急切表明我的立场:“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带我回北周,我跟你走,不打扰你妹妹的幸福!”

    明少遐这次很认真的思量着我的话,他对华灼儿真是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了。

    “你若不相信我,你现在就带我走,你看我舍不舍得跟你走,你看我是不是舍得放下荣华富贵,保全自己的小命要紧!”

    明少遐带着怀疑:“你真的愿意?在洞房花烛夜就走?”

    我举起手,向天发誓:“我若不愿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明少遐这才打消怀疑:“我现在不能带你走,但是也不能让你留在这里祸害我妹妹的幸福!”

    “你想杀了我?”我适当的作出害怕和怀疑:“那我不跟你走,我不能性命不保,跟着你铤而走险!”

    明少遐眼中带着算计的说道:“我不杀你,我去给你找一个后盾,你可以离开十一皇子,可以让十一皇子知道你离开,却又不能把你要回去了坚固后盾!”

    我嘴角忍不住的微微扬了一下:“只要你能给我找到,让我离开,让我做什么都行!”

    明少遐停顿了一下道:“只要你今天晚上不让十一皇子留宿在你这里,我就想办法让你走!”

    刚刚已经说好了,现在又来转变,这人啊总是不肯吃亏。

    “一言为定!”

    明少遐气势汹汹的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

    席慕凉端着吃食,瞧了一眼远去的明少遐:“姑娘是想离开东晋去北周?”

    我额首带着试探道:“若是有可能,我想离开这里,去北周,北周那边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我就能去找你家主子了!”

    席慕凉眼睛蓦然一亮:“姑娘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虚假!”我神色坚定:“与其当缩头乌龟躲在十一皇子的府中,不如想方设法活得精彩!”

    说着我微微停了一下,看着她亮堂的眼睛:“你是他的人,想来已经在皇宫呆了一段时间,知我一切身份,我完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你说是不是?”

    席慕凉眼中的颜色亮堂的厉害,“姑娘真的解决北周那边的事情,去北魏?”

    “此间唯一一件事情!解决并心无他念,安心寻找北魏拓跋君叙!”

    席慕凉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急急忙忙道:“姑娘先吃东西,这件事情我去计划,北周的凌孝亲王来了,我们想办法跟他走,十一皇子就算知道定然阻拦不了!”

    她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明少遐也想到了明星稀身上,现在目前为止,只有跟着明星稀离开,才能去北周。

    我满眼希翼的看着席慕凉:“一切都麻烦你了,要尽快,你知道我的身体,中毒已深!”

    “我尽量想办法!”席慕凉带了些忧虑:“姑娘现在一个人可以吗?我出去半个时辰就回来!”

    “可以!”

    她迅速离开,我自己默不作声的把东西全吃了,我可不想该死的人都没死,我自己却死了。

    我的这所院子,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能进得来出得去,容与算是对我严加看管,只是对我一个人看管。

    白日匆匆,黑夜降临,我在屋子里走动,在想今天如何阻止容与在我这里洞房花烛。

    来回走了不知多少遍,身体依然冰凉,月亮升起,四周寂静无声,席慕凉过来告诉我容与已经夜宿华灼儿!

    心里说不出来的什么感觉庆幸还是其他,就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洗漱完转身上了床,盖了厚厚的被子压在我身上,蜷缩着身体,迷迷糊糊睡着不知过了多久。

    嘴巴被人捂住不能呼吸,手还没来得及摸出匕首,就被人压住,屋内的灯已经灭了。

    “是我!”

    容与哑着声音说道。

    我停止了挣扎,他就松开了手,狠笑一声:“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来跟我偷情?”

    容与哑着的声音略显不悦:“你是我的妻子,我来到你的房间怎可叫偷情?别侮辱我连同你自己!”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我撑着身体坐起来,就像眼睛适应黑暗也瞧不清楚他的神色。

    容与站起来,随手丢了一个披风给我:“穿好衣裳,我带你出去!”

    心中微微诧异,便脱口而出:“偷情偷到外面去了?害怕在屋子里洞房花烛夜引起华灼儿的不满?”

    容与被我气得牙关打颤,咬着后槽牙警告我:“归晚,你就使劲的挑战我的底线,在我面前撒野吧!”

    “你不是说在十一皇子府,我随便撒野吗?”我用他曾经的话来堵他:“我还没真正的撒野,你这就呈现不耐烦了,可见男人的话若是可信,就能见鬼了!”

    容与气呼呼的甩了衣袖,我漫不经心的穿好衣裳,裹上披风,他拽着我的手就走。

    漆黑的夜,夜风微凉,他带着我离开了十一皇子府,穿过白日热闹的大街,来到寂静漆黑的巷口。

    扭动了一下手腕:“这里是什么地方,伸手不见五指,你要对我做什么?”

    容与斜了我一眼,“你把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又忘记了,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你的脑子里面,到底有没有我任何痕迹?”

    我倔强的不怕死说道:“撬开我的脑子之后,脑浆并裂,肯定没有你,有的只有白花花的脑花!”

    容与被我逗乐了,带着我踏进漆黑的巷子,当真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悉悉簌簌的脚步。

    大约走了半刻钟,在一所院子门口停下,院子门上摇弋着一盏红色的灯笼,烛光透着灯笼出来,看着很瘆人。

    容与推门带我进去,里面灯火通明,我沉着声音问道:“前脚娶了人家女儿,后脚就要人家的命,凌孝亲王在这里,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吗?”

    容与嘴角邪邪:“说了在我成亲之日,明辰良命归我,你那么想要杀他,我不问其由,刀子给你,你自己亲手去结果!”

    他说着强行塞了一把刀子给我,锋利尖锐的刀子可以直接把人捅个对穿。

    提着一把刀,不由自主的讥笑道:“十一皇子好手段,这人要是我杀的,到最后查出来,那我不就麻烦了吗?”

    容与眉头一拧,就来夺我手中的刀:“那我自己亲自动手,看来你没有话要跟他说了!”

    手一松他把刀子从我的手中夺走,我翘了翘嘴角:“我有话跟他说,但是动手杀他的人是你,等我说完话,你动手!”

    说完我径直穿过院子,推开门,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被点了炭火,我可不认为这是容与在为我的身体着想,我更倾向于他想熏死明辰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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