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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宫的太医就敢跟父皇的后宫通奸?呵呵……”南瑾睿看着面前一对狗男女,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危险,虽然短暂,却足以让跪在地上的主仆们脊背发凉,骨髓战栗。

    地上跪着的,个是刚入宫不久的年轻太医宋长青,还有一个是刚死了丈夫没几天的妃子,沁妃,带着她的丫鬟。

    父皇刚一死,这妃子就耐不住寂寞,想着给父皇带绿帽子,南瑾睿看着这位妃子,缓悠悠地踱步到她面前,秀挺的鼻梁倏然发紧,薄唇勾出一抹邪戾。

    不过阴森的表情又很快恢复平静。

    “太子爷饶命……太子爷饶命……”

    妃子紧紧低着头,浑身颤抖着,刚刚已经挨了一顿鞭子,到现在就如同挨打的下人一样,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哆哆嗦嗦的像一条可怜的哈巴狗。她只看到一双金龙缂丝靴停在自己面前,便一把乞求一样的扒住了南瑾睿的绸缎靴子。

    然而下一刻,只听一声闷响,妃子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南瑾睿异常讨厌陌生人碰自己,尤其一些不干不净的人,反射性一脚踹开了那嫔妃,整个人也震怒:“拖出去,凌迟。”

    凌迟!

    南瑾睿说罢,转向那位太医,暴躁的来回踱步,思忖着要怎么样用最好的方式去报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医。

    “不然本宫让你尝一尝十八层地狱,体味个遍如何?正好让你下地狱之前有个心理准备。”终于,他想出了一个阴毒的招,绝不可能让人轻易的死去,要留着她好好的折磨。

    这太医一听,苍白的脸上,唇色也渐渐消失。

    不过,倒是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让他多少像个男人,凛然几分。

    捉奸的人证物证均在,他也没脸再求饶,况且就算是求饶了,也无济于事——谁不知道当前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整个朝野上下无人不知的暴虐之徒太子殿下,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

    一点小错只要被他盯上,犯事的就休想全身而退。

    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刚入宫,便惹上了这主。

    “太子殿下,臣领罪。”宋长青知道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也懒得推脱,临死之前,也图个风流:“但微臣对沁妃娘娘一片丹心玉壶之情,天地为媒,天地作证……”

    南瑾睿转身,静静地看着在地上一口气讲完这一席话的将死之人,年方十八的他,脸上稚气还未脱尽,神色中的阴鸷在空气中迅速蔓延,似乎连眼神之中都暗藏锋芒。

    他眯着眼看着宋长青,静静的听他说完,唇角勾起一抹阴鸷邪祟,“说完了吧?”

    太子殿上,阳光透过纱窗格,光柱打在金色的地面上,反射出刺眼金光,四处散射着阴枭的寒气。

    宋长青气喘吁吁,没想到南瑾睿对于自己的大放厥词竟然没有发飙,这反应一下子让他失语。

    南瑾睿摆摆手,看着宋长青,突然笑了出来:“宋太医好魄力,本宫敬你是条汉子。那本宫也不好推脱,一定重重罚你就是,满足你的‘一片丹心玉壶情’。而且……沁妃也还是得入我南家的皇陵,毕竟是我皇家的人,即便是我父皇只屑于拿她个初红。只不过——她入的是罪人之坟,今后皇家不会给他烧半分纸钱,还会不定期的派道士去下邪咒,让她死也不得安生,好好享受吧!”

    南瑾睿盯上的人,大多都死无葬身之地,像是沁妃这样死后还能被安排的,还是“优等待遇”。

    说完这一席令人发指的话,他还乐不可支的看着宋太医的反应。

    一个将死之人,他还能说什么呢?不如就像捉住了老鼠的猫,先玩一玩这已经被吓得酥骨的畜牲。

    南瑾睿笑呵呵看着生身子已经瘫软如泥的宋太医,突然间想起来,补上一句:“把宋夫人也叫来,跟他一起受罪。”

    “不!!”宋长青双眼通红,这次彻底投降了,再也不是刚刚那个一股傲然之气生死坦然的宋某人了:“太子殿下,您不能叫内人一同受罪啊!倩儿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是微臣对不起她!还请太子殿下手下留情!让我下十八层地狱也无妨,只是不要伤了我家倩儿!!”

    倏然……

    南瑾睿冷冷地看着他,眼角余光中,却侧过一道高大的人影。

    他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过去,整个人也提高了警惕,站得笔直,目视前方一脸严肃。

    大殿的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脚步四平八稳,身材修长高大,样貌绝对配得上皇太子的侧目,那锋利的眉宇间带着威严,器宇不凡。

    他那几近墨色的黑蓝官袍中露出的金色锦缎袖口象征着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地位,走进大殿,微微颔首。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来着南靖王朝的太傅大人沈鸿,他跟利落的将衣摆掀到一侧,毫不含糊地给太子行标准地行君臣之礼,这一系列动作标准熟练到滴水不漏。

    自太子四岁起,他便是他的太傅,直到现在太子将行冠礼,他还是他的太傅,成了太子除了他的额娘外,最最依赖的人。

    所以这君臣之礼,一行也有十年有余。只是这十年之中,太子一天天长大,沈鸿也从当初被举荐进宫从教的少年变成了铁骨铮铮的大男人,足智多谋忠心耿耿,更是先帝得力的军师。

    尽管伴君如伴虎,十几年过去,沈鸿正值风华正茂,侧有太子依赖他的辅佐,上有遗诏宣告他的权威,他沈鸿权倾朝野,也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太傅免礼。”南瑾睿看着沈鸿,毕恭毕敬道:“沈太傅,这两个奸人之事,你可曾听说?”

    沈鸿起身,垂下的眼眸色平静,斯文说道:“微臣还未听说。”

    南瑾睿心里暗暗偷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只差满城风雨了,他沈太傅能没听说这事儿?

    装,又在装。

    师父毕竟是师父,凡事心里想的周密,只是嘴上不说。

    “宋长青与沁妃娘娘通奸,我命人将沁妃现就秘密凌迟,下葬南家罪臣之陵,至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医,叫他内人跟他一起来受罚……”

    “不诛灭九族,皇上是想留着他宋家,为南靖效力吗?”沈鸿反问,语气淡淡。

    ……

    是夜,又一功臣之子九族被诛,下一刻吉时,皇宫的差役将告示贴的满城——告知全城百姓,明日新皇登基。

    虽说国不可一日无主,但若换上这样恶名远扬的主,迟早视百姓为鱼肉,最终民不聊生都为可能。

    然而,即便全城人心惶惶,但皇宫之内却是一片太平。时至深夜,沈鸿依旧陪在南瑾睿身侧,生怕这位即将登基的小太子这一晚上会出了什么意外。

    “沈太傅,我明天就要登基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感觉一点也不真实呢?”南瑾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太子宫中灯火熄的只剩一支静静燃烧,只这一簇烛火,将红色光打在沈鸿的脸上,将他鼻侧的阴影打得略有跳动,五官更加立体深邃。他将手放在太子的枕边。

    太子这么多年对太傅的依赖不是一星半点,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也习惯性的拉着沈鸿的手入睡,即便是明天要登基的皇帝,他在沈鸿面前也毫不掩饰自己孩子的一面,晚上就要枕着沈鸿的手入睡。

    沈鸿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另一只手伸出,修长的手指覆在南瑾睿的眼,“太子无需想太多,一切有臣在,定护太子殿下周全。”

    太子似乎慢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才安心闭稳眼。就这样,沈鸿陪着太子辗转反侧,直到看着他渐渐入睡。

    这一夜,他始终没有离开太子宫,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