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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只余下一片荒芜的景象,楚念拧了拧眉头。

    这时,身后忽而响起一个声音,“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

    “难不成……你也是苏家的故友?”

    桃谨言眸中明显的闪过一丝怀疑之意,却又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所以你也知道念儿和我之间年少时期定下的秘密的事情了?”

    好在楚念还来得及反应,只一翻身,便躲过了这道攻击,可等楚念缓过神儿来,两人也早已调换了位置,桃谨言翻身将那棵老槐树护在身后,或者说,将埋在树下的“秘密”护在身后。

    她微微张了张嘴,“我知道这秘密,我真的是苏念的故人。”

    楚念忽而红了双眼,原来如此,是她忘了,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常护在她身边的人了……

    听见楚念的喃喃声,桃谨言微微挑起一边的眉头,“你认得我?那我叫什么名字,你可已经知晓?”

    这话音落下,桃谨言顿时面色猛然一怔。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桃谨言,“方家,与苏家是世交,你与苏念前后出生,便定下了娃娃亲。”

    桃谨言的面色微微舒缓了几分,那张如玉般的俊脸上却莫名升起几分红晕,便见楚念继续朗声道:“你六岁那年,方家经历了一场大难,苏家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家被屠灭了满门,好不容易保下了你一条性命,可数九寒冬之际,你与苏父出行,却走失了。”

    他收起自己防备的架势,手中折扇轻摇,面儿上似乎带着一股笑意,可那笑意之下,却又隐藏着一股莫大的忧伤之色。

    楚念微微张了张嘴,她不敢告诉桃谨言,是她忘了。

    当时苏父又怕她伤心,自方谨言失踪之后,便再无人提起此事,小小的人儿就渐渐忘了那个自始至终都以哥哥的姿态护着她的人。

    全是凭着那年幼时期的诺言,可他记得,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念微微张了张嘴,决心要对着眼前这个虚假的桃谨言撒个谎,“她没告诉我,只说等不到你了,又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不得已才许了沈暮,但她心里是有你的。”

    可一听这话儿,桃谨言顿时防狼一般盯着楚念,“这可不行,说了是秘密,我们约好了长大之后两个人一同打开……”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嘴角又是一抹温柔,看得楚念心头莫名震动。

    见楚念忽而闭口不言,桃谨言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又柔柔的笑道,“她还与你说过些其他的什么吗?比如十分想我之类的?”

    桃谨言面色一怔,便是对楚念从容不迫的靠近也丝毫没有防备。

    这话音落下,桃谨言面色越发懵懂,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楚念亦然闪身走到梧桐树下,弯腰扒开一小块疏松的泥土,果不其然,那个木盒就在地下几指处。

    只要拿到这个“秘密”,罗清的幻术就应该解除了。

    “不可能,念儿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诋毁一个已死之人?”

    “苏念说过了。”她抬头,正视着那双写满了不信的眸子,“她说过,你们之间不过是年少时的戏言,本就不作数的东西,她说起的时候,也只记得你是个傻子,什么事儿都肯为她做的傻子。”

    眼瞧着楚念就要翻开木盒的盖子,那方忽而见桃谨言沉声道:“等等。”

    “当然是真的,”楚念忽而觉得自己越发心疼了几分,她终于明白罗清这幻术存在的意义,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也已经揭开,她一直不清楚,眼前这人为何突然出现,为何突然对她掏心掏肺却丝毫不求取回报。

    可这正经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过。所以桃谨言也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厢情愿的付出罢了。

    如此一来,至少桃谨言那一头墨色长发还能留着,那一只断了的左臂也还可留着,桃谨言,还是个完整的人,不必为了区区一个楚念而赴汤蹈火。

    “她还说,你不过是个只知道保护她,只知道任她戏弄的傻子。”

    果不其然,这木盒一开,四周忽而陷入了一片或黑或白的光亮,仿佛世界正在崩塌,眼前桃谨言的脸也正渐渐模糊。

    那是她不曾体会过的孤寂。

    见楚念睁开双眼,梅香连忙开口,“娘子,您怎么样了?还好吗?”

    “这究竟是个什么人,竟然能将那偌大的王家都给控制了?”

    还好,如今罗清还未从幻境里头出来,她还有时间进入幻境里去防止罗清从幻术之中出来。

    楚念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几步,又回头看了几个暗卫一眼,“看住王夫人,别叫她打扰我的身子。”

    她出现在一座阴森森的宫殿里,这宫殿的设置与大凉的皇宫竟还有些相似,只是过于空旷,又过于黑暗,上首一个金碧辉煌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斗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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