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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楚大公主入京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此刻楚念却没空理会西楚越凌究竟怀的什么心思,宫中的传召也已经下来,若真想知道,明日欢迎使臣的宴会上,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此刻初秋,开窗仍有些许凉意,窗外虫鸣鸟叫十分宁静惬意,窗内可就不一样了。

    楚念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她身侧是跟来的阿婳,还有被留下来守着香草居的梅香和朱妈妈。阿婳低声给楚念汇报柳氏的身体情况。

    听见阿婳的话儿,楚念才侧眸,目光落到柳氏那张略带几分苍白虚弱的脸上,脾主消化吸收,如今柳氏面黄肌瘦,想来是病了好久了。

    楚念眉头蹙起:“没听说过脾出问题病得如此严重的,难不成已经是一点儿都吸收不了了?”

    “脉象也是如此?”

    楚念皱眉起身,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陈家,倒是疏远了楚家,一个没注意就出这么大事儿:“少侯爷,柳姨娘生病之前的吃食是谁负责的?”

    楚元郎被点名,回头哭哭啼啼的看着楚念道:“三姐,这些日子母亲的吃食均是由贴身丫鬟照顾的。”

    “郡主,太君的起居一直是奴婢照顾着的。”

    “阿婳,你这几日便住在楚家帮忙给柳姨娘调理身子吧,济世堂你的小徒弟暂时盯几日,若有大病的,再来唤你。”

    楚念这面仍旧心有思虑,却没注意到阿婳的欲言又止,片刻后,她好似懊恼似的收回目光,转而回香草居给柳氏配药去了。

    如今楚念贵为无双郡主,出入自然是她一个楚家老太君管不得的了,只是如今楚河州一死,整个镇宁侯府能拿得出去的也就一个少侯爷,可那孩子到底还小,刚到了娶妻的年岁,还没给安排个像样儿的妻子。

    可楚念在陈家住了好几个月了,外人可都论道说楚念是因为小时候在镇宁侯府受了太多欺负,如今不想再管镇宁侯府了。

    老太君当然不是像她自己说得那般思念楚念,自从这个娃儿死里逃生之后整个镇宁侯府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说心里头没个芥蒂,也是不可能,可如今能怎么办?整个镇宁侯府的兴衰如今全看楚念的意思了。

    便是噎着笑道:“孙女当然是想念老太君的,只是最近诸事缠身,又想着家里有两个姐姐和弟弟照顾,便没来给老太君添堵。”

    听见楚念提起楚家还是“家里”,老太君稍稍放下心来,却也仍旧惦记着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在家里住几日,回头奶奶派人去给你外公那儿报信,公务先放放,歇几日不打紧儿。”

    镇远候毕竟是大凉与西楚交界的边关将领,倘若叫朝中人知道镇远候与西楚关系亲密到储君都委身住在府上,只怕是要叫有心人多舌了。

    可月上树梢的时候,楚念却浑身冷汗的惊醒,她咬紧牙关不叫自己喊出声儿来,脑中那只横冲直撞的犀牛却没有停下里的意思。

    恍惚中,仿若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再次包裹,楚念的下颌被人用力掰开,一颗药丸儿落入口中,清凉在脑中横冲直撞,不多时,痛感便渐渐消散了。

    梦里是一池盛开着的荷花儿,河岸上站着一个明黄的身影,他墨发高高竖起,星眸中装着万千微亮,薄唇轻轻勾起,俊美无双。楚念不受控制的靠近,一步,两步,身后却传来地狱里的哀鸣。

    “念儿,替我们,报仇——”

    楚念张了张嘴,费力的发出声音:“阿青!”

    楚念感受着胸口渐渐平息下来的心跳,苦笑了一声:“梅香,我不被噩梦吓死,也要被你吓死了。”

    望见梅香端起的清粥,楚念侧眸看向窗外x阴沉的天,“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楚念点了点头,望着梅香递过来的清粥,提起无力的手臂捞起汤勺,这时,才觉得自己腹中空空的。

    这清粥也是朱妈妈下了心思亲自熬的,朱妈妈擅长江南膳食,这清粥里总是带着一股莫名清新的莲花儿香,楚念蓦然抬头看向梅香。

    梅香面色一怔,“昨儿夜里是朱妈妈亲自守夜,却不知为何睡着了,等朱妈妈醒来进屋查探娘子状态的时候才发现娘子满头大汗,知道是娘子的头痛症犯了,请来阿婳的时候,娘子已经好了。”

    梅香应了一声,端着空碗转身离去了,空气中似乎残留着方才莲花粥余下的清香,楚念安了安神色,靠在榻边颔眸,恢复力气去了。

    正阳殿,寝殿之中,皇后被皇帝扶起靠在榻边儿,目光温柔的看着皇帝从一旁太监手里接过参汤。

    “皇后,小心烫。”

    白嬷嬷就立在床脚,望见皇帝仍旧倔强的模样,忍不住掩面轻笑。

    “你少说话,养好身体才是。”此刻的皇帝像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一心只有自己身体抱恙的妻子。

    皇帝似乎不太高兴皇后提起儿子破坏夫妻之间和睦的气氛,他皱皱眉头道:“有那么多侍卫跟着,阿修不会有事的。”

    白嬷嬷神色一凛,想起夜间殿下与皇后的对话,便肃了神色,匆匆而去了。

    (本章完)

    嫡女为妃:冷情王爷无限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