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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瑾这边才为陌子嫣证明了清白,那边府医已经将花蕊的性命保住了。

“花蕊姑娘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肚子里的孩子,老夫无能为力,已经没了。”府医小声开口,声如蚊鸣,这花蕊还未的嫁给陌子白,没想到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然而,但凡是大户人家,朱门绣户之内,谁家没有一点腌臜事?

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发安全。

府医将花蕊的情况说清楚之后,又开了一张方子,道:“按着这药方抓药,花蕊姑娘不出一个月便能恢复如初。”

府医不敢在这里多呆,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

此人是陌家的老人,陌丞相自然是信得过他的,倒是也没有为难他。

陌丞相面如土色,他是为了大局着想,让陌子白迎娶花蕊,可没有想到花蕊竟然是如此不干不净之人。

倘若陌子白当真迎娶了这样一个女子,家门不幸,他死了之后,如何去面对陌家的列祖列宗。

花蕊奄奄一息,疲惫地瞥了一眼在场的人,见凤衍一身轻松,看好戏一般看着自己,她便已然明白,凤衍这是死不认账了。

若是自己现在咬定说孩子是凤衍的,也根本没有证据,保不准还会落下一个污蔑皇族的罪名。

“是你……”花蕊咬牙,颤抖着手指,指着陌子嫣。

如今且不管这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最主要的是要让陌家亏欠她。

只有如此,陌家才不会毁了这门婚事。

倘若这一次,她再被陌家抛弃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彻彻底底完了,绝不可能再嫁给什么好人家。

“是你害了我。”花蕊歇斯底里地对着陌子嫣开口,好像已经将陌子嫣恨之入骨,伸出来的手,恨不得直接将陌子嫣掐死,挣扎之下,她自己竟然直接从地上从床上摔了下来。

“她倒是聪慧,知道现在如何才能保得住自己。”苏瑾已然看穿了花蕊的心思,她无法证明孩子是凤钰的,却能够在人证之下,证明孩子是因为陌子嫣才没的。

若是陌家因为他未婚先孕的事情不让她进门,那她便要陌子嫣的名声跟着自己一起坏掉。

陌子嫣原本就已经是帝都人人皆知的残花败柳,若是现在又让人知晓,她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陌子嫣便当真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上了。

陌家对陌子嫣素来疼爱,正因如此,哪怕陌子嫣都成了败坏家风之人,陌家还是尽可能地维护陌子嫣。

不出意外,这一次为了陌子嫣可以好好的,陌家十有八九是要接受花蕊的。

左右这件事情除了陌家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晓,只要他们不说,陌家的声誉还是能够保住的。

只是对不起陌家的列祖列宗。

果不其然,花蕊正是打的这样的主意,狰狞开口道:“你不希望我嫁入陌家,你与我说便是,何苦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下手?”

“没想太子妃的心思如此歹毒,我必然要让天下人知道,为我好好评评理。”花蕊此言一出,陌丞相当即便慌张了起来,赶紧上前道:“花蕊姑娘,你可曾想过,留下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祸患。”

“我没有伤害你。”陌子嫣摇头,她不过是当时看着花蕊实在可怜,这才动了恻隐之心罢了,哪里想到这个时候,花蕊竟然会倒打一耙,将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丞相大人,陌姐姐是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了解?”苏瑾上前一步,为陌子嫣仗义执言。

事情是凤衍的人动的手,这一点毋庸置疑,苏瑾本就与凤衍不对付,自然想要查明真相,让凤衍吃不了兜着走,怎么可能让陌子嫣成为替罪羊。

“方才丫鬟也说了,回来的时候,花蕊姑娘便已经出事了。”凤钰也紧随着开口,他与苏瑾素来都是一道的,这一点帝都之人人人皆知。

凤钰向着苏瑾说话,已然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有了苏瑾与凤钰的话在前边,陌丞相赶忙顺着开口道:“虽说受害的是花蕊姑娘,但是此事疑点重重,我也不能听花蕊姑娘一面之词。”

陌丞相好歹也是帝都文官第一人,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可谓是轻车熟路。

陌丞相当即让人将房间中的一切都检查了一遍,查看这房间之内,是否有什么可以导致花蕊流产。

前前后后查找了一个时辰,整个房间都已经被翻了过来,可是饶是如此,还是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陌丞相还不死心,又从花蕊的饮食各方面下手,都仔细盘问一番,终究是一无所获。

花蕊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茶杯之上,她是喝了茶杯中的水,才会忽然疼痛难忍,而后流产。

可是方才苏丞相已经让人好好检查过了,茶水竟然没有半点异常。

苏瑾将花蕊的目光看在眼中,微微蹙眉,又叫来了人好好查看茶水,只是检查的结果,还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异常。

“丞相大人现在信了,难道大人就如此徇私舞弊?”花蕊眼看查不出端倪,心中隐约有些失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她又何尝不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陌丞相有口难言,找不出其他的结果,那么便当真要坐实了就是陌子嫣害了花蕊的罪名?

“现在丞相大人还有和要说的?”花蕊提着自己一口气,痛心疾首道:“花蕊呆在丞相府,偏安一隅,从来不曾惹事,没想到太子妃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将我推倒在地,害我流产。”

说起谎话,花蕊脸不红心不跳,她素来擅长伪装,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将苏一和欺骗了那么多年。

话说完之后,花蕊又虚弱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陌子嫣不断地解释,只是如今她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冤冤相报何时了,花蕊不想与太子妃为敌。”花蕊声音模糊,意识也逐渐涣散,却强撑着身子,好似说遗言一般道:“此事便权当没有发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