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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睿四人面面相觑,想不到那连大义竟如此阴险,好在杨兰赶来送画,不然一会面对六大高手,只怕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孙倩首先打破沉默:“杨姐姐,看来这字画铺你是回不去了,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

    每次一提起这个话题,杨兰就不免支支吾吾:“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会武功,会拖累你们的。”

    孙倩听出杨兰已有些心动,遂打趣道:“杨姐姐,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

    “哪里哪里,我感激姑娘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怀疑你是坏人呢?”杨兰急忙解释。

    “那便没问题了!”孙倩继续做她思想工作,“这样好了,你要是觉的给我们添麻烦的话,就用这两幅画作为补偿吧!如果不是那连大义进来捣乱的话,这两幅画还不知道会被我们抬至什么价格呢!况且我们怀坞也不怕这点麻烦!”

    孙倩话音刚落,元睿马上凑近:“孙姑娘说得有理,杨姑娘你以后投靠怀坞,孙姑娘的银子自然是不用给,但是在下的银子……”

    孙倩突然转头怒目瞪了元睿一眼,吼道:“叫你收下就收下,哪来这么多废话!”

    元睿吓得赶紧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继而又轻声嘀咕:“有话好好说嘛,这么凶做什么?”

    “哼!”孙倩故意别过头不理他,对杨兰道,“对付这种人就得凶一点,不然他定会没完没了地跟你纠缠,烦透了。”

    看着他们二人一直“吵架”,杨兰心里反而泛起一股久违的温暖感觉,对未来的恐惧也在这一瞬间也消失地无影无踪,微笑着尾随他们前行。

    日暮时分,四人终于抵达有朋客栈,孙倩敲了敲其中一间房门:“大哥二哥,你们回来了吗?”

    房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倩回来啦?进来吧,我们在呢!”

    孙倩推门而入,房内两个男人正背对着门收拾包袱。其中一人说道:“小倩,我们来鹰扬也有十几天了,一直没打探到那人消息,我和二弟决定先回怀坞再从长计议,你也回屋收拾收拾吧!”

    孙倩没有动身,只是淡淡道:“大哥,我见到他了。”

    听到这话二人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好一会才转头异口同声地问孙倩:“在哪见到的?知道他什么来历吗?”

    众人这才看清他们相貌,两人长得有几分相像,一样的粗眉大眼、鼻梁高挺、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亲兄弟,只是年长的那位略微显得沧桑一些罢了,刚刚一直说话的人便是他。

    回头看见这么多人,二人都吃了一惊,迟疑片刻年长那位问道:“几位是……?”

    孙倩此刻才意识到还没为众人互相介绍:“各位,他们是我的大哥孙泰,二哥孙荣。”说着又分别指着元睿三人,“这位是杨兰杨姐姐,这位是蝴蝶胡大哥,这位是元睿。刚刚幸亏胡大哥出手相助,不然我也遭那人的毒手了。”

    虽然元睿曾说过花子都这个名字,但经不住他一路蝴蝶蝴蝶得叫,这时孙倩顺口便将他说成了蝴蝶胡大哥。孙泰孙荣赶忙向花子都道谢,出乎众人意料孙荣紧接着便当着他们的面指责起孙倩来:“小倩,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忍耐要忍耐,你就是不听。那人又没见过你又怎会为难于你,肯定是你先出手的对不对?好在这次碰到胡兄,不然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花子都有些不好意思:“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过在下姓花,并非姓胡。”

    二孙起初听到一个大汉叫蝴蝶时便觉得有些好笑,现在他又说姓花,那岂不是成了花蝴蝶了。只见孙泰嘴角抽动拼命忍住不笑出声,经过好一番努力终于回归严肃:“花兄莫要见怪……”

    花子都“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在旁边捂着嘴偷笑的元睿,无奈继续解释:“在下姓花名子都,蝴蝶只是在下的外号。”

    短暂沉默之后,孙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蝴蝶乃是轻灵巧捷之物,想必定是花兄轻功了得,所以才会有如此外号。”

    众人茅塞顿开,都暗暗佩服孙荣机智。只是不明白为何元睿反而笑得更为夸张,已然蹲在地上直不起腰,而花子都则是越发尴尬:“在下练得都是硬家功夫,于轻功并非特别擅长……”

    元睿笑够了站起身来:“还是我来揭开谜底吧,别看这位花兄武功了得谁也不惧,但对家中的掌上明珠却是百依百顺。小姑娘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人家喜欢蝴蝶,于是我们这位花兄每次外出总要抓几只蝴蝶才会回家,所以本公子便送了这个外号给他。”

    花子都赶紧岔开话题:“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们这个仇人的来头可不小啊!”

    孙倩点头:“他是镇将府的人。”接着便将事情经过包括杨兰的情况也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二孙听完之后陷入沉思,隔了许久孙泰才道:“看来我们是轻敌了,花兄,元公子,恕在下冒昧,敢问二位来鹰扬所为何事?”

    元睿:“我们从洛阳一路游览至此,并无要事。”

    孙泰:“既是如此,那在下斗胆想请二位帮个忙。”

    元睿:“孙大哥但说无妨。”

    孙泰:“二位也知道我们此来的目的是为父报仇,只是没想到此人竟是官府中人,事情比我们原先设想的要复杂地多,小倩她武功平常,留在此地在下怕她会有危险,能否请二位屈尊护送小倩与这位杨姑娘先离开此地回怀坞,以花兄的身手想必并非什么难事。”

    孙倩一听急了:“我不回去,我也要留下来为爹爹报仇!”

    孙荣本来一直沉默不言,此刻又不耐烦地指责孙倩:“小倩,你可知你留下来只会拖累我和大哥?”

    见孙倩委屈地就要哭出声来,孙泰忙宽慰道:“小倩,大哥让你回去不是嫌你帮不上忙,也不仅仅是考虑你的个人安危,而是希望你将在这里得到的消息带回怀坞,让大家明白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任务艰巨你能完成吗?况且镇将府内高手如云,万一大哥与二哥遭遇不测,怀坞就靠你了。”

    孙倩含着泪点了点头。孙泰见每次都是元睿做决定,干脆直接问元睿道:“元公子可愿出手相助?”

    元睿急忙表态:“孙大哥客气了,能护送孙姑娘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本来还想恳求孙大哥允许我们去怀坞拜祭一下孙老英雄呢!”

    元睿说完,花子都终于开口:“既然要走,那事不宜迟,再晚的话城门就关了。”

    孙泰:“也好,马厩里有我们来时所骑的三匹马,你们也一并骑走吧!”孙荣又问了字画铺及杨兰家的具体方位,以期在那能碰见沈坤。

    元睿四人在短暂的停留后又踏上了出城的路程,敢情这一天都在赶路中度过了。元睿与花子都各骑一马,孙倩则与杨兰合骑一马,一路无事地来至城门口,所幸城门未关,四人兴高采烈地便要出城。忽然前面一个少女满脸怒容地从城门往回走,边走边骂:“真是岂有此理!男人出得女人出不得,老妇出得少女出不得!”

    元睿觉得事有蹊跷,便上前问那少女:“姑娘,什么叫男人出得女人出不得,老妇出得少女出不得啊?”

    那少女用手一指守门士兵:“他们说有人行刺镇将大人,还是个少女!在犯人画像到达之前不许任何年轻女子出城。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不出城我今天就回不了家了,真是烦死了!”

    元睿回身与众人解释了情况,杨兰绝望地别过头去不敢看众人:“定是那连大义在字画铺没抓到我,才关闭城门的,你们先走吧,不要管我了!”言罢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

    孙倩则是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连大义我们尚且不怕,还怕他几个守门卒?杀出去就是了!”说着便要拍马冲门。

    不料却被元睿出手制止:“你们跟着我都别说话,保证带你们安全出城。”此话声音虽不大,却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与花子都。

    花子都接过令牌,嘱咐孙倩杨兰二人:“你们无需慌张,也不必理会旁人,不论发生何事,都交给我们应付。”

    孙倩和杨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他们弄何玄虚,然见他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便姑且强做镇定地跟着元睿,只是两颗心脏却不由地“扑通扑通”狂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