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韩九媚把一大摞照片扔到石金堂办公桌上，冷冰冰地说：“把这些照片发给各部门，只要王猛找茬，就出示这个，要是出示照片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石金堂看着照片上的美女，集妩媚与纯真于一体，仿佛正在向人抛媚眼。

    石金堂全力按捺住好奇心和想问的话，咬着牙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不是说过，你变成心月狐魅惑的样子，你只让战友和敌人看到吗？”

    石金堂和韩九媚都明白这个“战友”所指，是指龙须小组的成员，即使特安局的下属们在努力保护普通人，但在他们眼中，那也是他们要保护的人。

    心月狐魅惑能力妖娆的样子，韩九媚只有在龙须小组内部训练，和面对敌人展示过，东凰岛内，只有石金堂和奚清窕两个人见过。

    韩九媚吐出一口浊气：“那是以前，局势变的很快，我才知道以前的我，太幼稚。”说完扬长而去。

    特安局华北分局各部门人员当天的热点话题是：怎么大家从没见过韩九媚副局长照片上这么妩媚的样子，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冰山美人啊！

    是谁艳福齐天，能让韩大美女如此抛媚眼？

    真是羡煞吾辈啊！

    他们要是穿越到那个仓库，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变成那件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当事人，估计不是会是：羡煞吾辈，而是：还请杀了吾辈吧！

    结果，第二天热点话题就变成：这照片对王猛副局长有效！王猛副局长只要一见这照片就乖乖溜掉，蔫儿的像个霜打过的胖茄子。

    韩九媚低估了王猛的心理阴影面积，根本就不需要给她打电话，只需要出示照片，效果立竿见影！

    好不好，看疗效.

    于是原本一个部门一张照片，很快变成了整个分局人手一张……

    众人忍不住好奇：韩副局长和王副局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2018年元旦，特安局华北分局中层以上聚餐，石金堂居中而坐，两个副局长在石金堂一边各坐一个，韩九媚依旧冷冰冰的，王猛乖的像个刚犯过错正在悔过的小学生，低眉顺目，口中一个“嗯”字走江湖。

    酒过三巡，巡回体检组的一个副组长蔡勇有些高了，他来到主桌敬酒，一时没管住嘴：“韩副局长，我最佩服您了，您说您到底用的什么方法啊，让王副局长这么听话？”

    王猛低头捂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韩九媚冷冷地说：“你结婚了或者你有对象了吗？”

    石金堂一听就知道不好了，急忙捂住脸，连管都不想管。

    蔡勇还是不上道，接着说：“我单身，没结婚，没对象，韩局要给我介绍对象吗？”

    韩九媚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棒打鸳鸯，你单身啊，那就好办了。”

    韩九媚坐在椅子上双脚一蹬，连人带椅远离酒桌，左脚尖踢右脚跟，脱掉右脚的高跟鞋，翘起二郎腿，白皙的右脚在半透明的丝袜中若隐若现。

    韩九媚柔声说：“乖，过来挨个舔舔这五个脚趾，然后蹲那边角落里连吹五瓶白酒。”

    蔡勇满脸幸福地跑过去开始跪舔……

    大家一脸懵逼地看看韩九媚，再看看捂着脸的石金堂，还有捂着脸的王猛。

    蔡勇跪舔完，一脸满足地蹲在角落开始吹白酒。

    韩九媚回归原位，清脆地说：“石局长，接着吃饭，别捂着脸了，我已经很仁慈了，起码他今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天酒醒了，他就知道什么叫不、该、问、的、不、问。”

    石金堂放开手，露出一脸的蛋疼。

    王猛继续捂着脸，心想：起码韩九媚说的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那句，是实话，其实她这人吧……有时候还不错的。

    ……

    华北分局元旦聚餐这个跪舔副局长的新鲜事，1月2日就传到庞斑那儿，庞斑正在和多年的知己石广禄喝茶，两人都已经满是花白的头发，只不过石广禄身材魁梧，庞斑个子不高，还稍微有些驼背。

    两个老爷子哈哈大笑，庞斑摘下老花镜揉着眼睛说：“你还记得不？七大区成立那年，你是想选小韩这妮子当华北分局局长的。”

    石广禄脑袋一扭，声音犹如洪钟：“怎么能不记得？那可是昝居正那小子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反驳我，我先发言的，我选韩九媚当华北分局局长，昝居正立马说韩九媚行事阴狠，不适合现阶段当大区一把手，现阶段的日常行政事务以包容吸纳为主，他还说，即使我考虑避嫌问题不让石金堂当局长，奚清窕也比韩九媚更合适，我那时候想，这小子翅膀硬了，敢当众顶撞我了。”

    庞斑开怀一笑：“石老别开玩笑了，您过谦了，当时您哪有那种消极情绪？昝居正一说完，您看了我一眼，就看出我支持昝居正，您马上改口说支持昝居正，您真是纳谏如流，光您这份空杯心态，就值得那些小辈好好学习学习。”

    石广禄微微一笑：“知我者，老庞也，我当时真是有点不想让石金堂当，不是我看不上我儿子，而是我懒得听那些风言风语。”

    庞斑摇了摇头：“风言风语？石老何时怕过？怎么？是我今天这茶不好喝？石老总说些消极的话，这可不像您的风格。”

    石广禄不置可否，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得看跟谁一起喝，跟老庞一起喝，海水也是好茶！”

    庞斑试探地说：“当年，龙须小组最后一个名额，第三十个名额，我在韩九媚和苗研两人之中犹豫不决，前二十九个人，都是经过残酷考验，忠诚度毫无问题的，他们年龄也都在二十五岁以上，优先考虑了忠诚度，资质就无法顾及了，二十九人中，资质最好的也是十万分之一级别的黄色资质：昝居正。”

    庞斑顿了顿，见石广禄不说话，才继续说：“第三十个名额，按照计划是找一个资质红色或橙色的人，用于尝试修真的上限，苗研和韩九媚当年都是十八岁，价值观尚未完全形成，加入倾华夏之力培养的龙须小组中的话，即使问心椅等级是A也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毕竟以后面临的诱惑几乎是无法估量的，苗研的资质是红色，千万分之一，韩九媚的资质是橙色，百万分之一，我原本倾向于苗研，直到我去找您聊了聊，我才改变决定，确定选了韩九媚。”

    石广禄苦笑一下，伸手喝茶。

    庞斑眯着眼睛说：“石老您当时说，倾华夏的灵石供他们三十人汲取，如果必须在他们之中埋一个未知因素的话，那就埋那个跟华夏牵挂比较多的人，苗研是孤儿，韩九媚是大家族成员，津城韩家。”

    庞斑双眼放出一道光，盯着石广禄说：“您不放心，又附在我的耳边说：生为华夏，死为华夏，她若叛国，我屠她全族。听完这句话我就定了韩九媚。而您，您是愿为华夏奉献一切，即使个人背负千古骂名，您都在所不惜！您怎么可能会在乎那些风言风语？”

    石广禄闭上双眼，缓缓地说：“人们都说庞斑是华夏第一的大脑，华夏第一的智囊，我这点心思也瞒不过你的眼，前几天昝居正进阶Ⅴ级的事情，让我觉得，我终于老了，好像肩上的担子也轻了些。”

    庞斑认真地点点头：“石老您说的对，我们最重要的，并不是把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组织培养到最强，而是把我们华夏的传承，做到最强，你我都是花甲之年，我们所能做的，就是为昝居正、为龙须小组铺路，而他们，则要在狂风暴雨肆孽的新时代，为整个华夏人铺路。”

    石广禄睁开双眼，放出光芒，洪钟般的声音中又充满了力量：“好茶！我就喜欢来找你喝茶，人生得遇老庞，足矣！”

    庞斑轻轻一笑，伸手给石广禄倒茶：“您看，韩九媚这小妮子成长的挺好，单说这个王猛吧，石金堂未必能制服王猛，但韩九媚这妮子，至少有一百种办法能制服王猛！”

    石广禄哈哈大笑：“我那儿子，就是块板砖，忒板正，勇敢、正直、善良、倔强，就是变通太少啦，他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但不能当时代开辟者，他当分局长就到头了。关于王猛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石广禄说：“要再等等，需要等一个能制服他，底子又板正的人出现。灵气越来越浓郁，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百分之一级别的蓝色资质修真觉醒的时间点，出不了今年，破后而立，破后而立……我们需要主动求变，来拥抱新时代，否则，会被时代狠狠踩在脚下。”

    石广禄点点头：“只要我在一天，老庞你就不用担心后方支持！堵不如疏，王猛这种人，我们照样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