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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匡威一看一不妙拨马便逃,在亲兵的保护下杀出重围,狂奔出十里之后,李匡威才停下马。回头一看,跟着自己的只是三千亲兵营。

    李匡威无奈带着人向西南走,亲兵营校尉韩滔上前“大帅,成德如今比较乱,大帅可先占座县城休息,以图后事!”李匡威点点头“也只好如此!”几千人上马直奔易州而去。

    此时,天寒地冻已是十二月初了,到处都是因内乱而荒废的村子,一行人饥寒交迫,第二天天黑之前终于赶至一座小县城,一行人马冲进城去大肆劫掠,一时间县城里鸡飞狗跳哭声连连。

    正在这时一名官员领着一群衙役来到近前。此人三十多岁,脸色较黑,没有以往官员的骄横。手指有些粗糙。下巴上一撮小胡子乱糟糟的。官服也有些脏破。此人来到李匡威马前躬身施礼“大将军,何故纵早抢掠治下百姓呢?”

    李匡威眼一瞪“你是何人,竟敢如此说话?”那人一拱手“下官林凡,乃是这一县的县令。”李匡威说道“本将军的人马需要补充,抢这些贱民又如何!休得多嘴!”林凡再次躬身“将军不可,此地百姓生活困苦,纵兵抢掠恐激起民变!”

    李匡威大怒,“你这厮,竟敢教训本将军,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军棍!”几个亲兵上来将林凡按倒在地在其背上一阵乱打。然后将林凡丢给随行来的衙役,几个衙役急忙将林凡背走。

    回到县衙,林凡越想越气。忽然他想起附近驻军的刘仁恭。此人心狠手辣,也颇有些智谋,而且也有不臣之心。想到这里林凡命人备马,然后一溜烟的出城而去。

    三十里外,刘仁恭大营营帐内林凡坐在一侧,拱手说道“大帅,本官特来给大帅送一场富贵!”刘仁恭摸了摸颌下胡子“县尊何出此言!”

    林凡再次说道“今日那李匡威领三千人马在我县内到处抢掠,大帅可带兵将其诛杀,然后献于幽州。岂不是大功一件!”

    刘仁恭想了想“可是人家毕竟是兄弟,恐怕不会痛下杀手吧!”林凡说道“大帅此言差亦!幽州那边既然出了文告,那便是不死不休!大帅,这可是大功一件。若不放心,事成之后,本官亲自上幽州为将军请功!”

    刘仁恭大喜,急忙拱手道“那_切便有劳县尊了!”当夜林凡便住在了军营。

    第二天天亮,早晨的太阳,惨白的不带半点温暖,从正东方的岭脊上,从若有若无的薄雾中闪出来了,它照着蒙了一层白乎乎的严霜的平原和山地,李匡筹带着人马继续向西南走,经过一处山谷时。突然一声鼓响山谷两边站起无数弓箭手,箭支像不要钱似的射下来,突遭打击三千骑兵立刻乱了套。

    骑兵进入山谷便是入了死地,根本施展不开。李匡威大惊之下急忙带人突围,冒着箭雨拼命向后跑,身边不时有人和马中箭倒地。刚刚跑出山谷,迎面又是一阵箭雨。李匡威大急“冲,冲上去!”

    上千名骑兵催动马匹,向着军阵冲了过来,骑兵们从身上取下弩箭拼命射击着,不时有人从马上摔下来,然后被后面冲上来的马踩为肉泥。终于李匡威带着人冲进了军阵,马蹄踏在盾牌上,当时那盾牌后的士兵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马匹在军阵中横冲直撞,马上的骑士手持钢刀左砍右劈。一时之间军阵大乱。军阵的包围圈已经单薄的如同一张废纸,冲出去就是活路。

    刘仁恭也知道这点,也下了死命令死战不退,立刻分出五百骑兵飞扑下山,直接加入战阵,并且四处驱赶已经溃散的官军翻身反扑,后方再次有五千人加入战团,战事再次胶着在一起。

    骑兵失去了速度便是等死,无数的长枪从四面八方刺过来,马上的骑兵奋力劈砍着,但很快便被几支长枪从马上挑了起来,惨叫着被扔在地上死去。李匡威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终于一扞长枪从后面刺进他的后背,望着从胸前刺出的血淋淋的枪尖,李匡威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下,一名兵士上前一刀砍下他的脑袋。

    军帐之内,林凡拱手道“大帅,大事已成,大帅暂且在此屯兵,本县亲上幽州为大帅请功!愿凭本县之口为大帅争到最大的好处!”刘仁恭一拱手“有劳县尊,本帅在此等候县尊!”林凡拱手出营,得意的一笑,随即打马直奔幽州。

    第二天下午,林凡骑马进入幽州直奔帅府。在门口通报后被下人领入侧厅,待李匡筹出来,林凡拱手施礼“卑职易县县令林凡见过大帅!”李匡筹一摆手“免礼,不知尊县来此所为何事!”

    林凡便把李匡威已死的经过告诉了李匡筹,李匡等闻听泪如雨下,毕竟是自己的兄长。林凡见此说道“不知大帅今后有何打算?”李匡算止住眼泪说道“不才恭领大帅,必尽力保全幽州!”

    林凡一摇头“大帅,您还太年轻,您认为您能压住下面那些将军吗?”李匡筹想了想一摇头“不能!”林凡又问道“那您能解决下面士兵的粮饷吗?”李匡筹一摇头“勉力支撑!”

    林凡笑了“大帅,你该想想后路了!”李匡筹一愣然后起身离座,走到林凡面前深施一礼“请先生救我!”林凡急忙扶住李匡筹“大帅不必如此!”

    两人再次落座,林凡拱手道“大帅,不知您所犗兵马还有多少?其余将领有多少?”李匡威想了想说到“本帅所辖只有不到六万!刘仁恭那里有三万,蓟州那里还有三万多!”林凡问道“这六万人是否遵从大帅的军令呢?”

    李匡筹说道“三万人是我本部,另外三万由三位将领统领,不太听我号令!”林凡道“那大帅想过今后怎么办吗?”李匡筹再次拱手“请先生教我!”

    林凡向左上方一拱手“当今寿王殿下已率军据有魏博成德二镇,兵锋直指卢龙。大帅何不顺水推舟将卢龙献于寿王,然后大帅可以归隐田园,和夫人做一对神仙美眷呢?”

    李匡筹愣往了!交出卢龙他有些舍不得,但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驾驭手下那些将领!思虑再三李匡筹问道“我若交出卢龙,寿王会如何待我?”

    林凡说道“我听闻魏博许多将领和地主将家产入股联合商会,每月按比倒分红。曰子过的很是让人羡慕啊!而成德最近也开始这样做了!”

    李匡筹动心了,毕竟他才十八岁,让他管理偌大的一个卢龙他确实没那个本事。但是!他犹豫的说到“我如果向寿王献卢龙没问题,但是其余那些将领未必愿意啊?”

    林凡一笑“大帅,这就是我赶来要和你说的啊?刘仁恭必然不会投靠于寿王,此人有野心,必定也想做这节度使的位子,大帅可以命他带领全部人马来幽州,再命其他几位将领在幽州城外三十里山谷处埋伏。等他两方人马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时,大帅再亲率人马将两方全部消灭。到那时整个卢龙便只剩下蓟州那三万人马啦!他必不敢乱动,而大帅可派人将寿王大军迎进来。”

    看了看李匡筹,林凡说道“大帅,最近百姓可是被祸害的不轻啊!据我所知现在很多城镇现在都在盼着寿王大军过来呢!”李匡筹脸一红,都是被金银蒙住了双眼啊!

    但接下来林凡的话让他大吃一惊!“成德魏博横海卢龙,寿王好大的手笔啊!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河北三镇搅了个天翻地覆!”李匡筹吃惊的说道“先生,你…你是说河北三镇的乱局全是寿王搞出来的?”

    林凡笑了笑“大帅,你可以好好想想,为什么寿王来河北没多久便出了这么多的事,而寿王的兵马也随之占了魏博和成德呢?而最可笑的是,卢龙真有可能不在寿王计划之内,但…卢龙自己却自动送到了寿王的嘴边啊!”

    李匡筹的汗下来了,人家只是抛出了一句话,结果卢龙这边却是打生打死的。而且卢龙恐怕还的确不在人家的计划内,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李匡筹离座跪在林凡面前“先生高见,小子的确不如,愿一切听从先生安排!”林凡急忙扶起李匡筹“大帅可派人和我一起去刘仁恭那里,然后再派他去寿王处救出兵!”

    李匡筹大喜,立刻开始写信,信写好之后,李匡筹命人将自已的大舅哥喊了过来。大舅哥名叶榕,在节度使府任长史。将书信交于叶榕,千叮万嘱一定要送到寿王面前,叶榕虽然有些惊讶,但关系到妹妹和自家的前途,倒也不问什么。

    李匡筹亲自带人将二人送至城外,又派了二十名家养死士护送。二人打马直奔刘仁恭处。李匡筹回城召集另外三位将领商议事情,幽州即将迎来新的主人,而大唐也因此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