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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升用手中的残刀拄地,站直身子,嘴里吐着血。看看眼前越来越近的官兵,又回头看了看卢廷芳说道“大老爷,我尽力了!”说罢轰然倒地,一个官军一枪刺在他胸口。

    卢廷芳转头看了看卢庆“去吧!”卢庆转身进了祠堂,不一会儿从祠堂里燃起熊熊大火,向两边蔓延开去。王杨二人大惊“冲上去,扑灭大火!”官军正欲冲进去,却见卢廷芳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对他们一扫,那目光让王杨二人没来由的心里发寒。然后卢廷芳转身进了祠堂,祠堂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祠堂里传来了卢廷芳的声音“二位将军稍安勿燥,老夫和全庄百姓会等着二位将军的!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冲天火起将祠堂包在其中。

    王杨二人大惊,“快救火,快救火!”二人拼命喊着,但有什么用,卢家本就要鱼死网破,大量的油被浇在仓库房屋上。火越烧越旺,映红了整个天空。

    庄外五里处,一片树林之中,站着卢清儿六人。望着冲天的大火,六人失声痛哭,他们知道他们的亲人没了。整个卢家庄上万人,只剩下他们六个。过了好一会儿,卢清儿擦掉脸上的泪水冷静的说道“我们走,去博州!”几个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大火烧了一夜,天亮时大火被扑灭了。王杨二人带人寻找卢家的财物,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在一间小屋里只发现了二十万两银子,粮草抢出来了十几万石。二人失望之余清点人马,当看到伤亡数字后二人傻眼了。死一千三百余人,伤一千九百余人。

    二人欲哭无泪,损失惨重不说,关键是还没落多少好处。二人像疯了一样带着人拼命的到处乱挖,但是整整一天,却什么也没找到。

    二人无奈,带着队伍押着东西返回幽州。一路上整支队伍安静的没人说话,就连伤兵都一声不吭。这支队伍已经没有了精神,现在一群百姓冲过来就有可以让这支军队崩溃。

    队伍返回军营,二人带着东西进入幽州城。刚进城不远一个路口,一座三层的酒楼上“天香居”三个字闪闪发光,酒楼内走出来一个年轻人,“二位将军,好久没来,进来喝两杯,小弟我做东!”二人一拱手“马东家客气,我二人还有事,稍后再来!”

    年轻人一拱手“那我便恭侯二位将军!”二人谢过带人直奔帅府。早有人将消息报给李全忠父子三人,李全忠起身欲走,却被李匡威拦住“父亲,请稍安勿燥!稍等片刻!待他二人进入帅府,父亲再召集众将前去!”

    李全忠一愣,“你这是何意?”李匡威一笑“不管他二人拉来多少财宝,我只要这片刻时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做文章,如果不出意外,几天后父亲便可以得偿所愿了!”

    李全忠看了看李匡威“好,便依你稍等片刻!”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李全忠起身“我们走!”三人出府命人去通知其他将领。

    王杨二人进到帅府之中,有下人将二人领到花厅。李可举从屏风后转出来。二人拱手道“大帅,我们回来了!”李可举高兴的问道“你二人此去收获如何?”二人互相看了看没说话。李可举当时便不高兴了“你二人为何不说话!”无奈之下王将军拱手道“大帅,卑职率兵前去,谁知对方早有准备,我二人损失惨重,只拉回来二十万两银子和十几万石粮食!”“什么!”李可举大惊!

    “我二人带兵攻入庄内,对方举庄拼死抵抗,我二人损失惨重,可挖遍全庄也只找到这些东西!”

    李可举无奈,这二人是自己的亲信,不太可能骗自己,自已只能相信他们。

    正欲说话下人来报,李全忠和众将前来请大帅议事。李可举看了二人一眼“走吧!”

    帅府大堂,众将兴高采烈。卢家可是百年大族,金银肯定无数,这下大家多少都能分些金银。李可举带着二人进来,二人在堂下站定,李可举上堂坐定,众将齐见礼“大帅!”

    李可举一摆手“免礼!”众将分两边站定,堂上一时无人说话。好半天李可举说道“王杨二位将军回来了,可是只拉回来了二十万两银子和十几万担粮草!”

    “哄”的一声,堂下顿时炸了锅。怎么可能,卢家可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只有这些东西。一个满脸麻子的将领喊到“怎么可能,你二人不要当我们是傻子,你二人恐怕藏私了吧!”其它也附和道“说,是不是你二人藏私了。”

    二人急忙摆手“没有,绝对没有,我二人怎敢藏私。”众人议论纷纷只是不信。李匡威见火侯差不多了,站了出来“大帅,此时我们应该出文告了!”李可举也急忙附和道“是何文告,如何出!”

    李匡威说道“文告上便说,大军因战事集结,地方多有疏漏,今有贼寇作乱祸害世家,请世家多加防范,地方民壮和协助世家守护,待大军战事平定,再绥靖地方!”

    李可举点点头“嗯,不错!便如此写吧!”李匡威不待其他人说话,拱手说道“恭送大帅!”李可举一愣,继而转身出了大厅。其余人见此,也只能恨恨的盯了王杨二人一眼便出去了。

    王杨二人郁闷的出了帅府,二人骑马路过天香居时,那年青人又出来一拱手“二位将军进来坐坐。”二人正想喝酒解愁呢,便下马进店。年轻人将二人领到二楼一雅间,命人上了几个菜,又送上了几坛酒。

    年轻人举起杯“二位将军请!”二人也不推辞,一口喝完碗中的酒,年轻人急忙给二人倒上,几碗酒下肚二人微微有了醉意,这时年轻人才轻声的问到“我看二位将军似乎闷闷不乐,可是有心事!”

    那王将军一口喝完碗里的酒吃了口菜才说道“唉!不瞒马老弟,我二人奉命化妆去卢家抢粮,怎知对方识破我等身份拼死抵抗,我二人损失惨重不说,才弄了二十万两银子,刚刚送予大帅便被人质问。弄的好不愉快!”

    年轻人听完后略一思索,“二位将军,听小弟一句,害人之心不手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二位将军可要多加小心呢!”二人一愣“马东家此话何意?”年轻人趴在二人耳边轻声说道“你二人这样说会有人信吗?”

    二人大惊失色“马东家我等该如何做!”年轻人轻声说道“出入多带人手,军营加强戒备!”二人急忙起身“谢马东家指教,我二人告辞!”说罢,二人急忙下搂赶往军营。

    年轻人见二人离去,转身上了三楼,进入一间屋子,里面养着十几只鸽子。年轻人取纸笔写了几个字,将字装进一个小圆筒里,将其绑在一只鸽子的腿上,向窗外一扔,那鸽子飞起来在天空转了一圈,然后向西南飞去。

    年轻人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里面正有两个人在等他,见他进来二人起身拱手道“都尉大人!”年轻人便是马亮,奉命潜伏于幽州。靠着一身好手艺,和幽州许多大户攀上了关系。靠着酒楼人多嘴杂,得到了许多情报。现在整个卢龙的情报皆由他负责。

    马亮对二人说道“你二人回去,马上派人散布消息,先说王杨二人假扮贼寇屠灭卢家,并私吞大量财宝,再说二人私吞的财宝大多数全给了节度使。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二人拱手“诺!”转身出去了。

    李全忠领着两个儿子回府,进到书房李全忠便问道“威儿,你这样做是何意?”李匡威阴阴的笑道“我故意去迟一些,让他们和李可举说上话。这样不管他俩说抢了多少!都不会有人信,而李可举和他二人便有了独吞或私吞的可能。我等放出消息说他们私吞或独吞,那些将领必然会起杀心,待他们杀的两败俱伤,我们便出来收拾残局,到那时节度使便是我们的了!”

    李全忠点点头“嗯,不错,我们便坐山观虎斗吧!”李匡筹拱手道“恭喜父帅!”父子三人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幽州城里贴出文告后的第二天,忽然流言四起,官军假扮贼寇屠了卢家,然后官军私吞了财宝等等!一时之间幽州城的气氛紧张了起来。许多商铺关了门,一些胆小的人连门都不敢出了,行人一个个也加快了脚步。

    文告一出,地方豪强的心动了,他们试着屠灭了几个小村子,见官兵亳无动静,胆子一下大了起来。忽然之间整个卢龙陷入了血与火的海洋。由于事先做了些准备,世家面对着生死拼命抵抗着,一时之间地主豪强和世家皆是死伤惨重,而一些将领也带着军队化妆成强盗i,疯狂的屠杀着世家。

    清河崔家也是山东世家的代表,其很多子弟皆在朝廷中任职,但如今在人为的推动下,一场灭顶之灾向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