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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着岩壁上突起的石块勉勉强强爬出了洞口,此时老鸨已经是赶先我一步了,正在朝着一片树林子里飞快跑去,我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跟随了上去。

    此时天边里已经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来一道朦朦的日光,整个的视野算是清晰了些,但是空气里的那种湿度还是没有下降,土地还是黏糊糊的泥泞,我的肌肤还是感觉到了水分的潮湿,好似乎衣物已经湿透粘在了身上。

    老鸨体态胖,跑不了多块,所以我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步伐,同时我也看到了唐海棠的身影,她行动敏捷,前倾着身体手里别着那把铁伞在地上快速地奔跑着,她的速度很快,我们拼尽了力气也只能追到她的影子。

    我和老鸨两人大气不敢喘连跑了好几百米,终于看见唐海棠停下脚步来了,但是放眼望去,不对劲!她似乎在和那个特务在打斗!

    老鸨大呼不妙,毕竟唐海棠只不过是个豆蔻年的姑娘,而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老油条,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怕是要出什么事来。我和老鸨摒住一口气,卯足了劲朝着他们的位置冲了过去。

    刚到那里,歇息都没有歇息,就瞧见那两人果然在打斗!这时候两人似乎刚刚交手了一番后在对峙,那个特务见我和老鸨来当救兵了,自然是知道不好欺负的,扭头就想跑,就被老鸨绕到了身后堵住去去路。

    老鸨一面气喘吁吁,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你娘的倒是跑啊!说,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特务不做声,只是前后看了下。然后突然直板起腰来,二话不说,紧接着下一秒就是摇身一晃,趁着中间露出来的空档,迅速地踏步窜了出去!

    但是唐海棠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她几乎是与此同时意识了过来,双脚一蹬腿,身轻如燕的她顿时间跃到了半空中,身上的衣服拖着划出一道弧线,随后见她直接是凌空踩了几步,一下子跳到了那个特务的前面。这整个过程,像极我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轻功!

    特务的脸上也掠过了一丝惊诧的表情,他显然也是没有料到唐海棠有这般了得功夫的。看见自己的前后路都被堵住了,索性也是横下心来,抡起拳头就是朝着唐海棠挥去!

    只见唐海棠丝毫没有慌乱,一侧身便躲过了那拳头,使得特务打了个空。这时候他的胸脯很明显地暴露了出来,唐海棠直接是抬来肘,狠狠地朝着那里给了击去。但这个特务既然是佛手会的人,自然是有些底子的,他缩着小腹把胸脯往后一收,紧接着下一秒另一只手用力地攥住了唐海棠的手腕。那个男人的力气显然是很大的,像是一把枷锁擒住了唐海棠,把手凭空按住,此时唐海棠左手腕上的避妖捆绳也顺势露了出来。

    “哦?”特务发出了声戏谑般的声音,“果真也是盗妖人。”

    唐海棠拧着眉头,眼神凌冽地盯着特务,不说话,随后只见她的左手往下一掰,眨眼间手里就冒出了把匕首!刀锋闪着寒光!这是袖刀,我也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是藏在衣袖里的一把小型的匕首,平时都是插在刀鞘里的,一旦露出来刀刃也会顺势弹出来,里头被描述侠客江湖里的唐门暗器。

    唐海棠的手腕虽然被固定住了,但是五根手指还可以动的,她直接是灵活的扭动着手里的袖刀,把刀刃对准了特务抓着她的那只手的虎口,迅速地划了下去,直接割出了一道血口子。

    特务疼得猛吸一口凉气,松开了手,刚想下意识地捂住伤口,唐海棠却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直接又是抬起手里的袖刀来,直愣愣地朝着特务的脖颈划去!

    这显然是要下死手啊!虽然那个特务有可能一直在背后从中作祟,但是还没有弄清是因结果没有做了别人的必要吧?我有些楞住,情不自禁联地把唐海棠和属中唐门联想在一起。因为所谓“宁打阎罗王,不惹唐门郎”,唐门的人平日和常人也没有什么差别,一样有着人情冷暖和七情六欲,但是面对心怀敌意的人,必是要至对方于死地。而唐海棠现在的样子,恰是如此。

    特务也是没想到唐海棠要做这手,连忙是一弯腰。虽然是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是飞快的袖刀还是在他的脸颊上锁骨处划出道浅浅的伤口。特务也没有时间在乎这个,趁着这个空挡,立刻弹脚朝着唐海棠的腹部用力踢去。

    唐海棠连是双手交叉挡在面前去挡,但是那股劲是在太大了,她虽然没有摔倒,但是还是被打退了两三米远。

    就在这个时候,特务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间,似乎要往外掏什么东西,随后,就见他手里竟摸出了把手枪来!抬手想对准唐海棠!

    老鸨见大事不妙,连忙高喊:“小心!唐姑娘!”

    眼看那把枪的枪管就要对准唐海棠了,却见唐海棠的脸上还是没有半点慌乱的神色,手往后一抽,抓住了腰间别着的那把铁伞,朝着前方用力一掷。那把铁伞就像一根粗大的长毛,尖锐的伞头对准着特务的方向,嗖的一声穿去!

    啪!

    那把铁伞不歪不斜地正中特务手里那把抓着的手枪,直接刺穿,然后带着其深深地钉在了背后地树木上。

    老鸨见特务手里没有了枪,直接大步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特务的衣物,想把他扯过来不让他逃走。但是这个时候却见他俯下身抬起手来,手里似乎又攥着什么东西,见他朝着地下一砸,听见噗地一声,地下忽然就鼓其一团团白色的烟雾,迅速的朝着四周围蔓延开来,这股白烟又浓又是刺鼻很是呛鼻,一时间我和老鸨只顾着不停的咳嗽着,眼前白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着。

    大概十秒钟的功夫,这团白烟总算是散去了。我刚缓过劲来,就听见老鸨突然扯着嗓子尖叫:“狗日的!又给那个特务跑了!”

    我看老鸨,原来他的手里只剩下特务身上的衣服了。

    老鸨啐了口唾沫,刚想继续去追,却被唐海棠拦了下来:“别追了,那人估计已经死跑远了,这些天怕是还会埋伏在这方圆几里内,我们得多加小心了。”

    老鸨问:“唐姑娘,那个特务真的是佛手们的人吗?”

    唐海棠点头:“我看过了,他的左手腕上有八角花的刺青。凡是加入佛手会的人,皆于离左手腕二寸的地方纹朵八角花。这是佛手会恒古不变的规矩。”

    “看来我们来此的消息已经是传了出去,不过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只有佛手会这一家知晓,看来他们野心很大,想独吞这块肥肉。”

    “所以接下来要处处防着,我在村里找了户人家,可以安排我们三人住下,村子人颇多,佛手会的人应该不敢轻易闹出点动静来。”唐海棠说道,抬头看了看天,此时已经是块日出了,整片天空朦朦胧的白,宛如鱼肚般。“我们可以回村了。”

    老鸨把特务身上“缴获”的那件中山装上翻了底朝天,就摸出了一包拆开了的雪茄,里头还剩六七根,老鸨也是欢喜,把其揣在了兜里。这玩意要在城里兴许还能卖不少钱,但在这个偏辟地方估计只能留着自己享受了。

    随后我和老鸨收拾了下丢在地上的行李背包,便跟着唐海棠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