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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媪浑身浸透着黄沙水,脸面怪异,被眼皮覆盖住的眼睛似乎窜出一股直勾勾的目光,像铆钉一样把我牢牢钉在原地。小车上的那一张张血淋淋的人皮,让我不禁想起一个人,传闻里的那个魑魅婆!

    老鸨不傻,心里也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好些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媪突然诡异地用两根手指把车子上的一张脸皮给捏了起来!那张脸当时我词乏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换现在来说就和女人敷的面膜差不甚多,但是颜色是蜡黄的,皱巴巴的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条的褶子,眼眶和鼻骨还有嘴巴都是镂空的,看起来就像一张鬼魂的脸一样,上面还沾满了黏乎乎的血迹,很是可怕!

    “来尝尝,尝尝,真的很鲜。”老媪直接把那张恶心的脸皮递到我的面前,微微晃动着,似乎上面的血迹都要化成水滴下来一样!

    看着那张脸,本就胆小的我顿时间脸被吓得煞白,一时间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不是不敢动,是身体压根不受控制动不了,眼睛就这么盯着那张脸皮。隐隐约约中,我觉得这张脸皮看着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老鸨见到这幅场景也是被惊得一时间有些懵,但他毕竟也算是半个老江湖,顿时就马上回过神来,然后脸色突然大变,大喊我的名字:“徐轩!”

    这一吼,我像是陷入噩梦里的人被喊醒了一样,晃了晃脑袋瓜醒了神。待我定睛一看,却见不知道那个老媪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操起一把剪刀来,藏在那张脸皮的后面,紧接着就是对准了我狠狠地刺来!

    眼看那把锋利的剪刀直接对准了我,我却还是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就傻楞的看着那剪刀离我的脸越来越近,脑袋里一片空白。

    好在这时候,老鸨马上就反应跟上,立刻一个大跨步来到我面前,两巴掌用力一摁我的肩旁就把我推了出去,让那个老媪刺了个空。

    我本就站不住脚,老鸨这么一推我就直接摔倒了在地上。抬头,看到那个老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举着那把还带着锈迹的剪刀一脸阴沉地看着我。我出了身冷汗,这才让我稍微回过神来,想站起来,但是脚已经是软得厉害有些动不了了。

    此时的那个老媪头朝着我,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从脸上重叠在一起的褶子肉看,她似乎有些笑意,笑得很是邪恶。她持着那把剪刀对着空气剪了几下,用阴森森的语气的说道:“新鲜的,新鲜的。”

    说罢,那个老婆子便朝着我一步一步走来,脚上都是湿淋淋的黄沙水,步伐很是缓慢,可以说是真的“拖泥带水”。

    这时候老鸨马上窜到我的面前,伸出他那粗壮的胳膊,一把手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给拉了起来:“跑!往回跑!”

    我起来立刻就站稳脚步,然后听老鸨的话撒腿就跑。

    虽然这么讲有点缺德,但是两个大小伙子打一个老太婆是绰绰有余吧,我现在也不清楚我和老鸨俩当时为什么会选择逃跑,可能是遇到这么一大串诡异的事后心里太过恐慌的原因吧。

    我们朝着我们刚进走廊的那个方向跑去,企图跑到候车厅的位置。

    头顶一排排的白光灯刷刷的闪过,我们两人跑的飞快,也不清楚那个老媪有没有跟上来。我的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期盼着快点天明,赶紧逃出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左右两边的墙壁有些模糊甚至在晃动,可能是我跑得有些缺氧头晕目眩导致的,也没怎么在意。

    大概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我们便看到走廊尽头出现了一团亮光,那估计就是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入口了。看到这个豁口我和老鸨像是碰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鼓足了劲死命地跑。

    很快,我们就出了那个入口,到了候车厅,我看到头顶一盏盏亮着白光的灯,感觉视野和视线都宽阔和明朗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作祟,在走廊里头我还觉得闷得想被人掐了脖子一样喘不过起来,到了外头,总觉得透气了很多,呼吸也顺畅多了。

    我们同时停下脚步,短暂的冲刺让我和老鸨一时间都有些虚脱,气喘吁吁的像两条脱水的鱼。喘气的时候,我朝着背后瞄了眼,不见那个老媪的踪影,似乎她还没有跟上来。

    “老鸨。”我弯着腰,呼着粗气喊了下老鸨的名字,“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老妖婆手里捏着的,那张脸皮,有些眼熟?”

    老鸨听后突然嘶地倒吸了口凉气,一皱眉,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熟悉,似乎在火车上见过这幅面孔,啧啧啧,咱们还是别想这个了怪瘆人的。”

    火车上?老鸨这句话顿时让我也是眉头一皱,眼珠子一转,顿时恍然,随后霎那间脸上出现了惊惶的表情。我抱住了老鸨的肩头,大喊:“是那个乘务员!就是那个给我们俩检票,吩咐我们不要在车上开窗子的那个乘务员!”

    老鸨一愣:“那个人嘛,我记得她是有在我们那趟火车上值班的。”

    我:“没错,在那趟车上,我们看到除我们俩之外的所有的乘客都死了,脸皮都被撕下来了,其中也包括她!”

    老鸨脸色顿时变得蜡黄,说起话来有些颤颤巍巍的:“但,但是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不都是假象吗?不都是那个特务用迷魂药药了我们俩才看到的假象吗?况且你和我也亲眼看到了啊,那些乘客都完好无缺地下了火车了呀。”

    “老鸨,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判断是错的,那不是假象。你入这行比我久很多,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就是在火车上,我们看到那些黄虫子涌出来的时候,我们手上的避妖捆绳在颤动!我听我奶奶说避妖捆绳是这行的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宝贝,是有灵性的,如果当时看到的都是假象,那它也不会无缘无故跟着颤动。所以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死尸那些黄虫子,都怕是真的!我们眼下待着的这个候车厅,或许才是假的!”

    老鸨听后脸色大变。的确,被我这么一说他也是很快意识了过来,那些沉默无语下车后又消失的乘客们,空无一人的候车厅,鬼打墙里诡异的老媪,都让这个郑州的火车站看起来很不正常。

    我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自己小腿的神经窜上来一股疼痛,猝不及防,疼的我腿关节一屈,单膝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老鸨见状连忙问我情况。但当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恐慌的表情。他的目光停在了我挽起裤腿的小腿肉上。

    我咬牙,朝着老鸨的目光看去,顿时间也被吓了一跳,只见我的小腿上的一块肉竟然开始逐渐地往外鼓起,像是被吹起地猪尿泡一样,越来越大,而且颜色慢慢地变得猩红起来,还带着些青紫。

    最后,我的小腿肉上形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鼓起来的伤口!

    我和老鸨一脸愕然,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些事,果然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