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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如期而至,大街上早就张灯结彩。雅挚这一天都待在清汇医馆,明日他就要离开,现在正配一些药材好在路上使用,这节日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关系,只不过每年他都会陪南宫雨鹭过生辰罢了。

    温子骁如他所料出现在了医馆内,今日的他一改平日里的随意,他将头发束的很正式,身上的衣着也是经过精心挑选。雅挚见他如此有备而来,只是笑而不语。温子骁和他打了招呼便去寻南宫雨鹭。

    温子骁在南宫雨鹭房门前面徘徊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他敲响了房门。屋内南宫雨鹭轻轻拉开门让他稍等自己一会。温子骁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他从前厅晃到了院内,又从院内晃到了前厅,越是等待他的心越有一丝慌,手心竟冒出微微汗珠。终于,他等不了,从前厅出了门便不知道去向。

    南宫雨鹭换好了衣服后,一直对脸上的妆容不满,平日很少打扮让她的对化妆之事有些生疏,而心中却心系温子骁等的着急。在她思绪万分之时,这时候她背后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一阵暖风吹起了南宫雨鹭的缕缕青丝。

    南宫雨鹭起来一转身便看见了温子骁坐在窗上,忽然间她害羞的背过身子去说道:“你……不是让你等一会吗?怎么上来了?”

    温子骁跳下窗户说道:“我等了许久,我怕你出事所以上来看看。”

    “你……我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情……”

    温子骁慢慢地向南宫雨鹭走去,而她却躲着不敢看着温子骁。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胭脂,便知道她的困难,温和地说道:“让我来吧。”

    “你……会吗?”

    “以前我娘经常会有临时性的演出,每次都是我帮她化妆,技术可靠,你要不要试试?”温子骁开始嬉皮了起来。

    “是吗?”南宫雨鹭将手中东西交给了温子骁不好意思地说道:“那请你帮我吧,我很久都没有化过了,生疏了。”

    温子骁的手碰到了她,不由地一怔。他看一眼手中东西,感觉心中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在耳旁。接着他抬起手,认真的化了起来。

    “你还给其他艺伎化妆吗?”南宫雨鹭悄悄问他。

    “有,不过都是与我娘同辈。一般人我可不化呢。”

    “那冷姑娘呢?”

    温子骁没有说话,忽然间一只手托着南宫雨鹭的下巴,将她头抬高了一些便拿开了手,温子骁的双色异瞳对上她的黑色眸子,小声的回复了她一句:“如果你愿意,今后我只帮你一人。”

    南宫雨鹭看着他的眼中倒影的自己,温子骁的鼻息轻轻洒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到脸上微烫,接着她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温子骁完成之后,她以换衣服为由,让温子骁在外面等着自己。温子骁和窗户出去,重新回到了前厅,坐在雅挚一旁,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胭脂发起呆来。

    青铜来医馆请雅挚和南宫雨鹭一起去谢韫悉的游船。谢韫悉的游船走城内较为偏的水道,一般会有人来放河灯。雅挚听后原本不愿意,但是听闻有绿豆糕一时间有些犹豫。

    这时候南宫雨鹭从院内进了前厅,她一身淡粉色齐胸襦裙,头上束有团子,团子上带着发冠,图案为卷草向两侧展开,中间为六瓣花镶嵌粉色珍珠,其次左右各一朵小花同样镶嵌着粉白色珍珠,额中间挂有玉珠,发冠两侧流苏有四串,垂在她的耳旁,随着她走路而晃动,玉珠撞在一起叮当作响。她面上只是清新的妆容,从中带着一丝俏皮。南宫雨鹭慢悠悠的走过来,有些害羞的用团扇挡着半张脸。

    温子骁见到她打扮完的样子,竟一时间哑语,坐在那一动不动。雅挚的脚轻踹他的椅子,温子骁瞬间便回了神,他看见她发间的发冠是那日雅挚单独让刘掌柜打造的东西,原来是送她的。他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青铜看到了盛装打扮的南宫雨鹭,原本在劝说雅挚,忽然间停了下来。南宫雨鹭从小便经常来王府玩,他从未看过她如今的模样,简直挪不开眼。雅挚透过青铜的面具看着他的眼睛,那种看见爱慕之人的神色,在转到温子骁身上之时变为一种羡慕。这如此熟悉的神情,让雅挚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青铜的肩膀。

    青铜身子微微一怔,他回头与雅挚四目相对,摸了摸发烫的耳根,接着说道:“抱歉,失礼了。”

    南宫雨鹭来到雅挚面前说道:“表哥今日苏沐回家去了,我想出去逛逛……你能不能也一起……”

    雅挚抬眼看了她身后温子骁,随口说道:“好吧。你与子骁先去,我与青铜还有话要说,等下就来。”

    青铜走到门口处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只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谢韫悉交代他的要请南宫雨鹭来游船赴宴。雅挚收拾好手中药材,涣洗完了手之后,走到青铜身旁说道:“原来你喜欢鹭鹭,放心,我会给你保密的。”

    青铜心中为之一怔,立刻解释道:“我……我是小王爷的影子……我所做的都是替王爷而行,我的命是小王爷给的,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全部,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想过,何况未曾妄想过什么。”

    雅挚见他如此拙劣的解释笑了笑:“是吗?韫悉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希望你成为他的朋友。走吧路上说。”

    “是真的。我懂小王爷的意思,可我已经失去成为他朋友的机会。”青铜跟着雅挚身边。

    “现在他重新给你机会,你又何必拒绝呢?”雅挚瞟了他一眼,轻轻地说道:“没有人能够为一个人命令而活着,你应该做你自己。”

    “我……我不敢……”

    “谢韫悉这个家伙会把他想要的紧紧抓在手里,无论是人还是物。他对你放手,想让你恢复你原本的名字,说明你在他心中地位极高。对了谢韫悉应该知道我把地契转让的事情吧。”

    “昨夜便知道了,小王爷可生气了。”

    雅挚听到谢韫悉很生气,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非常轻松地说:“我明早卯时便启程了,换些银子路上盘缠。”

    “可是路上盘缠也不要这么多啊,你有困难可以找我帮忙。”

    “我不想再让你们掺和我的事情了。谢韫悉他一边又一边试探我,看来今天要做个了断了。”雅挚看到不远处两人的身影,正停在紫云坊的摊位前,原来是紫云坊联动了其他绣房举办了穿针刺绣大赛,这南宫雨鹭每年都找雅挚偷偷帮忙,今年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