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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以源把头上的连体衣帽往后下拉,阴测测的看着我。

    一身的寒气,显然蹲点已久。

    “你想干什么?”

    我瞬间清醒,后退一步,暗暗想着怎么趁他不注意窜逃。

    “其实真该死的是你那个装高冷的妈,”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没什么表情的,本就国字脸,肉又多,圆的跟个冬瓜一样,细眼薄唇的,脸上还有不少的疙瘩痘印。

    说这话的语气让我很是惊悚。

    “不过我现在没空跟那荡~妇计较,”廖以源没什么表情的说,“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不会对你怎样的,说起来,我还得好好感谢感谢你。”

    “感谢我?”我眨了眨眼,这套路不对啊!

    “我现在如过街老鼠,没钱没背景,现在有人出了一百万,让我把你带走,所以乖乖听话,我不会对你怎样,如果忤逆我,你该知道下场会很可怜,”说着,他的手往宽大的裤袋兜里摸,倏地一声,甩出一条皮鞭。

    我不觉又往后退了一步。

    心下暗骂,我他妈到底踩了什么狗屎运,连被人绑架勒索都能招惹上这么一个想玩S~M的变态。

    “我早说过,你迟早都得落我手里,”他恶狠狠的拿鞭子在空中一甩,啪的一声,让人心惊胆战。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我拿到钱,到时候把你那个妈也弄来,外面三个一起玩,才刺激,”他眸色阴沉的向我靠近。

    真是个畜生。

    可我感觉不能再退了,身后是餐桌,很容易撞出个好歹。若我一个人也不会太多顾忌,可肚子揣着个小的,他这鞭子又让我心里发怵,而且他的块头比我大。

    以前跟着黎枫尾巴追的时候,也曾去玩过野外求生或真人CS,他似乎教过我对付男人最阴损的招式。

    但眼前这个又不一样,是个赤果果的奇葩危险品!!!!

    我紧紧盯着他,视线往下移,落在他裤~裆处,考虑一脚对付那里,逃出去胜算有多大。

    “别耍花招,”廖以源目光凶狠的看着,似乎发现了什么。

    “等等,”我咽了口口水,试着说,“放了我,我给你五倍的钱。”

    不知怎么,他眸色快速闪了下,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了,“呵,原来这是一大一小啊。”

    这话让我深感不妙。

    “老子要走运了。”

    只一瞬间,我见他忽然掏出个喷雾,来不及反应便听见呲的一声,白雾在空中划过一道环形,奇怪的香味弥漫开来。

    我往后退开一步,憋着呼吸,直往外跑。

    可显然廖以源有所准备,迅速反应过来粗壮的手臂猛然搂住我。

    那感觉就像被蛇缠一样恶心。

    后悔极了。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才不这么蠢,一定转身就跑进房间把门锁上。

    挣扎中,被他拿湿帕捂住了鼻子。

    犯晕之前,我脑海中只浮现两个字......完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在自家窝里被人给绑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亮光,并不像别人说的四处黑乎乎的。

    只不过四周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呛人气体味。

    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除了眼睛能看见,嘴巴被贴得死死的。

    又没人看着我。

    这种完全看不见人,让我自生自灭的境地,无意更让我慌张,恐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了,“我靠,这什么地方啊,味道这么呛人?”

    “你他妈少说两句,廖哥说这里最安全,以前是一家化学工厂,早些年被人举报了,你看见外面那条河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这家工厂的老板就是偷偷吧残料废渣倒进河流里,这条河的下游有个村庄,村民都是靠这条河水浇灌田地,据说丰收一年不如一年,而且好多人吃了蔬菜大米身体也不适应,这才发现了问题往上捅了消息,才查出是这河水的问题,这家工厂被查了,老板也坐牢了,你看废弃这么多年,地质还被污熏成这样,片草不生啊,来的路上可是到处绿草啊,这带,连根枯草都没。”

    “嘿嘿,老大,没想到你这么有文化。”

    “滚犊子,没文化怎么做你老大。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我们廖哥有头脑,说不要那一百万就不要,等着干更大的一票。”

    “可,可是我们也在这儿待着会不会对身体也不好啊?”

    “不会,咱们待不了几天,你看你还戴着个口罩,里面那女的还什么都没带呢。”

    “那也是。”

    “去,进去看看那女醒了没?注意客气点,那可是我们的财神爷。”

    “好勒.....”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心里咯噔咯噔的。

    化学气味?

    对孩子肯定得有一定影响,怎么办,怎么办....

    我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稍微想动一下都动弹不得,又被一股气味呛得想打个喷嚏都打不了,踹口气都很困难。

    “哟,醒了啊?”

    听到男人声音我才抬起头,见他背对着光,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凭这并不粗狂的声线判断他是个成年人,但年龄应该不大。

    “呜呜呜.....”我挣扎的猛摇头。

    “别挣扎了,省点力气吧。”

    他愣了下,步伐缓慢的向我靠近,“廖哥说除了不能放你走,其他条件都答应你。”

    “嗯嗯,”我倦缩着,连点头。

    心想,你他妈把我嘴捂着,我怎么开口提条件!!

    这男人似乎明白了,慢慢蹲下,带着鸭舌帽和口罩,除了那双眼睛我什么都看不了。

    “还别说,这么看你还真挺漂亮的,”一把扯掉粘在我嘴上的东西,痛的我浑身的神经都在喧器。

    缓了口气,我问道,“廖以源人呢?”

    “廖哥出去买东西了。”

    然后,又突然嗤笑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皮肤好,长得也好看,而且还好香。”

    我在心里骂了句流氓。

    可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有鼻息间闻到的年轻男人的气息,那是淡淡的烟草味。

    “咳,咳,”对视了一眼,我心底逐渐淡定下来,“有水吗?我想喝水。”

    “嘿,你这女人倒真有意思,一般人这个时候不是该害怕,喊叫,哭一哭吗?”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你倒好,冷静的一点都不害怕,还问我要水喝,不怕我毒死你啊。”

    “你刚不说我是你们的财神爷么,怎么舍得毒死我,”我轻声的说。

    “埃,我说你这女人还挺聪明,什么都知道,省事。”

    一双清澈干净的黑眸看着我,“等着啊,我去给你拿水,不许喊,听见没有?”

    我点了点头。

    几秒后,他拿过一瓶农夫山泉,给我喂了口。

    喉咙润了润,人清醒了不少,我看着他说,“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

    九点了?也不知司寒璟回家没有,知不知道我被人绑走了?

    拧了拧眉,又说,“你不是要钱么?钱我也有,我可以给你们好几倍的价钱。”

    “哪那行,”他也同样拧了拧眉,大声说,“做人要有信用。”

    这倒给我说懵了,绑匪也有信用?

    我当即接上他的话,“那我们另外做笔生意,我给你钱,告诉我谁出了一百万让廖以源绑架我的?”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那笔生意我们不做了。”

    “你刚还说讲信用呢,”我不屑道。

    “客人的资料要保密,这个是行规,懂么?”

    这男人可真是一根筋,我只能无奈的勾了勾唇,“不告诉我也可以,反正我记住你眼睛了,你横竖就免不了当个替死鬼。”

    “别,我可怕鬼,她其实是.......”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吓得男人连忙止了声。

    “你是不是傻,啊?她在套你话呢,听不出来?”

    男人一下就愣住了,吓得连忙起身恭敬的喊了声,“老大。”

    “蠢货,我要是晚进来一步,被这女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抬头看着来人,同样的装扮,露出的那双眼睛可比刚这男人的深沉犀利许多。

    一看就是个沉稳有智商的人。

    他看着我,“我警告你,少耍点小聪明,老实点,我们不会对你怎样,否则....”

    “走,小六,别一见了女人就挪不开眼的怂样。”

    这个被叫小六的男人,低头有些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这股气味呛得对孩子多少都会有伤害。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廖以源这变态才面无表情的出现。

    将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往我面前一扔,居高临下的对着我,一字一句的冷声道,“瞪着我干嘛,横竖我都没退路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司寒璟,让他拿钱赎人,我拿钱走人,又不会对你怎样,但如果我拿不到钱的话,就别怪我心狠了。”

    说完,立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司寒璟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我的心忍不住的加快了节奏。

    然而下一刻,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我整个心瞬间沉了沉。

    “喂,你好。”

    廖以源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是个女人接电话,“司寒璟人呢?”

    “他.....他现在没空,你要什么急事,五分钟后再打过来。”

    说完,便立即挂了电话。

    廖以源脸色一变,黑沉着看着我,讥讽道,“我还以为他多在乎你,没想到半夜出门私会情人了啊,呵,果然啊,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

    我咬着唇,没说话。

    只想着,接司寒璟电话这人的声音,很陌生,从来没听过。

    他去了医院,有什么事也应该是萧潜接这通电话才对。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一时坠入了谷底,这犹如过山车的心情,让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说五分钟还真是五分钟。

    五分钟后,廖以源再次拨打了司寒璟的手机,“司总?”

    “我是。”

    听见司寒璟的声音那一刻,我的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想要女人和孩子,两小时后带走一千万现金过来,地址稍后会给你。”

    一千万?

    我觉得这男人不仅不是变态,还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简直荒唐之极。

    这就是把我拆开了论斤卖,再把所有的器官拿去黑市卖,也卖不到一千万,好吗??

    “我女人和孩子?”

    “对,古凉雨,别说你不认识。”

    “司某还没结婚呢,既然姓古,你应该打电话给同恒的古总,这应该是他家的人。”

    我愣怔住了。

    同时,廖以源也愣了,看向我。

    可电话那端也挂断了。

    只过了几秒,他似乎又瞬速反应过来,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快,把这个女人带上车,转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