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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无力感游遍全身。

    我甚至都不知道一直以来这男人是抱着什么心态在面对我。

    “不重要的人,有什么可膈应的,”司寒璟冷冷的说,“对她的那点感情,追究起来都不算上什么男女之情,但也无法让我一时对她袖手旁观,就这么简单。”

    “你还真是无情。”

    “所以为了让你觉得我不无情,我打算把她接回江城来安置,”他冷酷反讽,“你也别想脱身,就跟我一起承担吧。”

    我愣怔在这个无理的要求里。

    有些无法理解,“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有意思,”他恶声恶气的说,“是离开还是留下,你到底选哪个?”

    我定住,望向他。

    “还是留下吧,这样还能帮古凉夜解决燃眉之急,毕竟那不单单是焦头烂额的麻烦那么简单。”

    “什么麻烦?”

    他深邃的眸中透着狡黠,不由嘲弄,“据我说知,星悦汇的事让同恒投资在商业地产这块的资金链断掉了,其他住宅项目又不能快去回笼资金来填这个坑,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你们抗不了多久。”

    我惊恐,他怎会如此清楚同恒的状况?

    星悦汇是个商业融资项目,聚集了目前最先进的科研成果和大胆的设计理念,比如会所就引用了各项全能服务的机器人,智能安保系统,无人自助的智能系统等,还有酒店采用了节能环保的循环利用

    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投入了浩大的人力物力,若能顺利完成,将是同恒一个新的里程碑。

    以此可以预料面临的困难和重重挑战,更需要源源不断地资金,目前融资的股东们因之前的事故和停工造成的损失,已在开始动摇了。

    古凉夜跟我暗示过融资方估计不在继续往里砸钱的可能。

    司寒璟这时却讲出了事实。

    还如此巧妙的拿这个逼迫我,不管他本来的出发点是什么,都太不厚道了。

    仿佛能感到一股寒气直接从心底蔓延到头顶。

    “卑鄙。”

    “嗯,是有点,可同恒这个时候要放弃这块赚钱的肥肉,即便我不捡,也大有人会扑上来捡。”

    说完,就再次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的继续打字。

    很快写好,起身去书房打印回来,拽着我按了个手印,扔进保险柜里。

    回来见我在那儿抽泣,不哄也不问,无所谓的躺下自个睡了。

    翌日。

    我无意识的从梦中醒来。

    正心痛,被条胳膊拉搂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将我整个包围住。

    我微怔,不觉轻抽了下鼻子。

    脖子被微热的唇轻吻着,酥软的几乎将我融化掉。

    被这样困着,柔肠百结,我竟没了主意。

    “古凉雨,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呼吸喷洒下来,“你不觉得神奇么?每次这样深入的抱着你,我就跟中了邪一样,上瘾了。”

    忽然感到他的手一路往下滑,我僵了僵,抗议的动了动。

    然而他像八爪鱼一样将我牢牢攫住。

    但他也没进一步侵犯,手只停留在腰上,用唇舌抚慰着,讨好着,低低哑哑的道,“安心的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他的语气,很轻易听出他的认真。

    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我滞了滞,没说话,心里软软的发痛,眼睛渐渐被一层水雾遮挡。

    在悸动跟窒息中,他依旧抱着久久不放。

    良久,他才起身将我拉起拎到衣帽间,给我挑了件稍稍正式的裙子给换上。

    套上了才发现没穿内衣,又低头找了件他喜欢的颜色,却怎么也穿不上。

    皱眉,问道,“这是不是码小了,怎么穿不上?”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低头慢条斯理给自己穿好。

    可经过昨晚,我似乎也看开了,跟司寒璟之间的关系以后就顺其自然吧,不想也懒得用心去经营了。

    果不其然,下午到公司,股东们就在会议室炸翻了天。

    商场上的男人们唇枪舌战起来,可不比泼妇骂街好的了多少。

    “这才待几天就让我们等了又等?我看她也太目中无人了,这样下去恐怕以后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古总,您就应该把她养在温室里,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哪适合在商场上厮杀。”

    “说实话,还是太年轻了,要我说这么大一公司,古总要真交给她来管,也不能服众啊。”

    “”

    毫无疑问,因为资金链断掉先前投入看不到回报,项目还有可能易主的风险,股东们已开始不满了。

    这些纷纷扰扰的声音,不仅是对我充满了质疑,更是借此对古凉夜的抱怨。

    人心浮动啊。

    司寒璟看了看身后的萧潜,然后大大方方的拥着我走了进去,也没说过什么话。

    但屋内的人闻声望过来的,却十分诧异。

    古凉夜看了眼我身边的司寒璟,好像并不意外他会出现。

    “司总不请自到,好像有违公司规定吧?”何边看着我,笑了笑,开口道。

    这是个二世祖,他爸靠饲料公司起家,现在专攻农产品,手里有大把的资金,就被他拿来到处撒网投资。

    “是吗?何总觉得我这是闲着没事,来凑热闹?”司寒璟笑了笑,顺手抓着我的手把玩。

    古凉夜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却比笑更吓人。

    只见萧潜打开文件包,将一份文件分发至人手一份。

    顿时一阵骚动,甚至露出不敢相信之色。

    当我看到手里的东西,就更为吃惊了。

    看了眼坐我身边一脸闲适的司寒璟,心下暗骂,这混蛋!!!!

    真是出其不意。

    没想到这段时间他人不在江城,却暗地里做不了不少的准备。

    一星期前,司寒璟居然利用大千药业刚上市的新药出了问题就接手了包总的股份。

    三天前,他又收购了鑫能地产李总手里的股份。

    这混蛋真是快,狠,准。

    “古经理虽年龄小,可只要我们耐心的引导,我相信她会很快稳进的,而就目前来说,项目只要恢复施工,耽误的进度就会迎头赶上,我想共赢才是大家期待的目标,”出声的自然是古凉夜,虽说他平时看着懒散,脾气好,可此时浑身都自带着冷气。

    虽说从调查结果来说,事故并非偷工减料造成。

    可工期滞后,成本也需要增加。

    程总一脸和蔼的笑着说道,“年轻人要担大任,大家心里担心是难免的嘛,管理显然跟技术不同,要求的是有应变和执行力,咱们做长辈的也要多给她一点时间,你们看是吧?”

    程总是公司的老员工,古凉夜当初挖他回来就给了他股份,毕竟以对市场的敏锐洞察力来说,很难再有人比他强了。

    众人默不作声。

    “我知道大家对我们太太有很多的质疑,但我们泰谷往后会竭尽全力支持星悦汇这个项目,直至顺利完工,”萧潜适时的说,态度算不上多恭敬,但有种底气。

    话音落下,众人脸上皆是一片惊喜,难掩喜色。

    毕竟司寒璟手里有钱,而且他手里大多属于暴利盈利行业。

    自始至终,司寒璟没说一句话。

    看得出来,在座的心里虽不喜欢他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但谁叫他有钱能解决眼下的问题呢。

    即便不情不愿也不会明着说什么。

    资金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下班后,我跟韩桃说,“陪我出去走走?”

    “去哪儿?”

    “滨江路吧,去那吹吹风。”

    开车到江对面,坐在堤坝上望着对面的星悦汇三个霓虹大字,我长舒一口气。

    “古凉雨,你说这大冬天的,拉着本小姐陪你来吹这冷飕飕的江风,合适吗,忍心吗?”韩桃回头打趣道。

    我低低一笑,“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听着我语气中的落寞,韩桃回头瞧着我,不说话,脸上的笑也不觉的淡了下去。

    我摇摇头,无奈。

    真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原则可言了,一面闹着跟司寒璟说结束关系,一面坦然接受他的帮助。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跟他分得清?

    “对了,那晚你喝醉了谁送你回去的?”我忽然转移话题,好奇的问,“第二天也没见你来上班?”

    韩桃蓦地脸红。

    “酒后干坏事了?”看她表情,我不怀好意的问。

    “呸,”韩桃脸红透了,“你以为谁像你跟司寒璟那样,**,没节操啊。”

    “真没什么要告诉我的。”

    “没没有。”

    我莞尔,每个人都有**,有秘密,不说也无妨。

    想了想,韩桃又好奇的问,“可你现在又怎么办?这样一来,你跟司寒璟的感情纠葛就上升到了利益关系了,往后你想摆脱他,就更难了。”

    谈起司寒璟,我黯然,叹息。

    我三言两语的跟他说了司寒璟孩子气般的逼着我签了个什么协议的过程,她听后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韩桃不禁长叹一口气,“真同情你。”

    “可不是吗。”

    古凉夜当初将股份的30给了我,自己手里只握了15。

    如今司寒璟手里有10,再拿着协议,稍稍给其他人给点便利,以他的作风砍掉古凉夜也不是不可能。

    难怪昨晚他威胁的那么自信。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让古凉夜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韩桃又问,“那你那块地还要吗?”

    “要。”

    跟司寒璟的关系已然演变成了一场博弈,要想跟他势均力敌,我必须在步调和速度上都快速成长。

    否则那天又惹怒了他,对同恒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可我是注定要惹怒的,怎么办!!!!!

    所以眼下除了跟他死磕,也要考虑到万一司寒璟靠不住,我能在潇洒离开后,还能好好地活下去。

    半响敛了笑意,我扭头,朝韩桃抛了个媚眼,“帮我凑钱。”

    “我?”

    “对,你。”

    “我哪儿去弄这么大一笔钱啊,你应该知道我的钱起先给了那俩匹恶狼了啊。”

    只听韩桃又轻声说,“你银行那笔钱不打算动啊?”

    说起那笔钱,我还真头疼。

    看了眼不远处的烧烤店,烦躁的起身,“走,再陪我喝两杯去。”

    到了店里,找了个安静的包厢。

    落座后,看了看菜单,我问,“白酒,喝吗?”

    平时我们都喝些红酒之类度数较低的酒,白酒我俩从未沾过。

    “喝喝试试,”韩桃豪气的说。

    服务员深不可测的看了我,又看了韩桃,然后拿来一瓶50°的白酒,还“好心”的帮我们杯子斟满。

    我俩对着浅浅一笑,各自拿起酒杯,对碰了一下。

    仰头,一口闷了。

    火辣的滋味蔓延喉咙,缓流入胃,涌向头顶,至全身。

    “好辣,好够劲。”半天韩桃才缓过来,吐了吐色头,叹道。

    我轻笑。

    默默拿起酒给空杯斟上,喝完一杯,又倒满一杯。

    再倒,再毫不犹豫的喝下。

    火辣辣的白酒将我俩烧的脸通红。

    韩桃连忙阻止,说,“得了,得了,陪你喝酒真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喝酒解闷不是喝酒丢命来着,回头被骂的又该是我了。”

    四五杯酒下肚,我也有些酒意上来,笑出声道,“你猜那笔钱为什么只有钥匙没有密码?”

    韩桃手握酒瓶的动作一顿,目光直直的问,“为什么?”

    我笑容淡了下去,拿起酒杯正要喝,却被韩桃给按住。

    我无言的看着她。

    痛苦汹涌上来,我拂过酒杯上的手,又多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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