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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区一家高档酒店。

    古堡式风格,气派的装潢,透明玻璃旋转门。

    连着不少股东也都出现了,定然不止生意场上的吃饭那么简单,而是跟事故调查组的人吃饭。

    在包厢里,我见到了一个眼熟的人,黎旭。

    他是黎姿舒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这次调查组的组长。

    黎家人中大多从政从军,不屑从商。

    黎枫是个例外。

    黎旭也算是,他不仅知足常乐的在编制体内谋了个不上不下的职位,还不求升迁,黎老虽生气却拿他没辙。

    正当我不知如何开口时,他只轻轻颔首,然后入座。

    我虽会喝酒,但酒量一般,所以大部分酒都被古凉夜示意开发部经理帮我挡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包厢里依旧喧闹不止,让我见识了什么是酒桌文化。

    幸好黎旭不喝酒,只喝茶,而且只跟喝茶的人碰杯。

    不同于他人的夸夸其谈,他安静的像是在听茶话会。

    不过,这倒给了我一个少碰杯喝酒的机会。

    可哪怕是茶,让我喝了两个小时也是一肚子的水,于是放下茶杯说了声抱歉,起身往包厢外卫生间方向走去。

    刚从卫生间出来,走廊拐角处迎面过来几个男男女女,带头的女人十分年轻,短发齐肩,穿着考究的职业套装,浑身散发出浓郁的职场气息。

    我脑子闪出一张亲密的姐妹照。

    韩薇。

    确实如韩桃所说,是位女强人。

    看见我时她愣了下,挑眉点头,和身旁的助理耳语几句后走了过来,“古小姐,在这儿有饭局?”

    “是,被拉来和几个局里的领导吃饭,”我抬眼看她妖娆的面庞,平淡道,“韩总,幸会。”

    “为了星悦汇那事?”韩薇伸手相握,杏眸带笑,一派优雅娴静。

    “对,”

    “古凉夜也在?”

    “是,他也在,”我有些惊讶她会单提古凉夜。

    几秒后,韩薇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再会,韩总。”

    简单的几句客套话后,打算继续往包厢走。

    “等等。”

    韩桃眸光一转,抓了下短发,状似无意的道,“让言钰那小子别再查了。”

    我拧了拧眉,“理由呢?”

    她若有所思的朝我不远处的包厢大门看了眼,轻笑出声,“那场婚礼,我跟司寒璟纯属交易,各区所需,只是情况特殊,抱歉让你们离了婚。”

    “我如何信你说的话。”

    “我是桃子的亲姐姐。”

    我问,“为什么告诉我?”

    “只是不想他在地狱待太久罢了。”

    说完,她转身进了包厢,我却愣在原地。

    正式散场后,古凉夜让司机绕路先送我回酒店。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他哑声开口,“黎旭跟家里人关系淡薄,唯独跟黎枫关系甚好。”

    我轻声说,“我知道。”

    古凉夜点头,“去吧。”

    我本想问他有人闯入公寓的事,想了想,算了。

    司寒璟于我而言,或许是绝望生活里的一味药,能治愈和安慰身体却给不了我希望。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我不会在想他是不是会喜欢我这个愚蠢的问题了。

    因为可能永远没有答案。

    当今晚无意中碰触到韩薇转身那瞬眸底里藏着那份无奈时,我认清了一个可悲的事实。

    女人,不管你多强大,都会碍于现实被迫结婚,这些可能来自于家庭,事业和随着年龄的增长。

    可仔细想想,又有多少女人是从心底里满意于自己的婚姻生活呢!

    这一夜,我关了手机,窝在床上,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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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在等待调查鉴定的过程中,我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心无旁骛的去学习古凉夜交给我的东西。

    而言钰一边善后处理赔偿一边躲避黎姿舒这块牛皮糖,也没来得及给我有价值的信息。

    至于司寒璟,自那天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被我掐断后,也就没来过一条信息了。

    唯一的改变,是韩桃不知犯了什么病,跑来给我当了助理,几乎给我的职场生活添了一笔“色彩”。

    我也在频繁的酒局饭局中习惯那些男人猥琐恶心的目光追随,自残般的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慢慢习惯了与他们握手拥抱。

    得知这一改变,我痛苦又惊喜。

    终于,在这半月后,言钰抽了个空,在我难得从酒局结束后还清醒的状态中跟我在酒店中碰了个面。

    在我回酒店开始,我们一直没说话,直到我洗完脸,他才说第一句话,“我的祖宗呢,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坐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查到什么没?”

    言钰笑了声,说,“他俩确实如韩薇说那样,是一场商业交易。

    韩薇的父亲去世的早,韩薇再回国前公司股票起伏都比较大,这些不仅是韩家叔伯明里暗里收购在做手脚。”

    我往沙发椅背上一靠,“那是怎么一回事?”

    “有内鬼。”

    言钰继续说,“要想短期内找个有经验的操盘手,难度很大,这是韩老爷子盯上了你前夫原因。”

    我蹙眉。

    言钰却叹了口气,“要说你前夫绝对是个对股票的敏感度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天资聪慧的他人生第一桶金就是从股市赚来的。

    开始的小赚小赔根本不算什么,真正让别人见识到他少见的魄力和操纵力的是他未成年时就敢将手里的资金全部扔出去,老天是眷顾他的,他也是幸运的,赚了个满盆。一时间引起行业内多少人的喟叹。

    十七八岁,恰逢男人最潮气蓬勃的时候,可他不受家人看重,性子也孤僻乖戾,拒绝了想挖他做操盘手的所有机遇。

    可他那样的一人怎么可能按部就班的生活,后来的变故和野心使他在社会上沉浮多年后有了一番不小的成就。“”

    我低头,“那他还跟韩家有什么可交易的?”

    “嘿嘿,”言钰对我风骚的笑了笑,“司家离开江城这么多年,难保说就不想回来呢。”

    回来?

    江城早已不是当年的江城了,想要回来,这何其艰难啊。

    一个字,难。

    随后言钰又说,“你知道吗?你俩一开始就是个误会。”

    我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嗯?”

    “韩老一开始应该就跟司老谈过了,才会让司寒璟以相亲为名跟韩薇相遇然后结婚,可巧就巧在当天江城下暴雨,飞机延误了,让你捡了个漏。”

    “你是说那天迟到的人是韩薇?”

    “嗯哼,”言钰一副坏笑,“所以祖宗,你可真会见缝插针哦。”

    我追问,“所以司家当年为什么会离开江城?”

    言钰略带讥诮的所有回避,“具体不清楚,不过古叔跟黎家人应该贡献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