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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悦见池奕清走神,喊了他两声,“奕清,奕清。”

    池奕清不冷不淡道,“走吧。”同在场的几人打了招呼,提步走在前头。

    言悦几不可见的蹙眉,敏锐的感觉到池奕请态度比先前冷淡了不少,眼角的余光扫向病房内,是因为言乐吗?

    视线隔着玻璃窗落到言乐的身上。

    真可惜!

    如果没有俞景,这一回她肯定能让言乐成为众矢之的。

    抿了抿唇,“爸妈,俞先生,失陪了。”提步跟了上去。

    贾秋荣也想跟上去,见言峻没有要走的意思,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了下来。

    言峻在医院呆到傍晚,期间和言中恺、冯静姝打了一通电话报平安。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言乐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言峻客气的同俞景交待了几句,而后离开了医院。

    贾秋荣紧随。

    后半夜,言乐才醒过来。

    睁开眼,视线之内一片白,头顶悬着盐水袋。

    这是医院吗?

    她怎么来的这里?

    想要动弹,浑身酸软无力。

    察觉到手被人裹在手心,转动眼珠子。

    余光瞥到趴在病床上熟睡的俞景。

    很快,她就想起来。

    她去找他,结果在他的房门口被人迷晕了。

    轻轻的抽动手腕,想要避开他的桎梏。

    “乐儿,你醒了?”

    男人如琴弦般悦耳的声音回响在耳廓,言乐抬眼对上他惊喜的面容。

    “俞景......”

    言乐一开口,发现自己嗓音沙哑的不行。

    “我给你接杯水。”俞景这才松开言乐的手。

    言乐目光定在俞景身上,看着他站在饮水机跟前接水,有好多问题想要问。

    俞景接水的同时回望她,“别说话,好好歇息,我说给你听。”

    言乐虚虚一笑,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简直太了解她了。

    病床前,俞景把事情的经过大略的复述了一遍。

    言乐半躺在床上,用力的捏着玻璃杯身,指尖因此泛着白,她双眸喷火,“肯定是言悦想要害我!”

    她就知道,言悦憋着大招想要坑她,但她没料到对方的胆子这么大,竟敢选择在婚礼当天下手。

    “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要乱说。”

    言乐情绪激动,大着嗓门,“还要什么证据?肯定是她!我这就给爸爸打电话告状。”

    俞景安抚她,拦住她找手机的动作,“你就不能沉住气么?你姐姐如果真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此时定然比谁都惊慌,你这时候去闹腾,不正好让她见招拆招?”

    好有道理!

    言乐把俞景的话听了进去,了一想到言悦得意的面容,气又涌上来了,“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逍遥法外吧?”

    想到自己被贾东平那个流氓给抱了,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俞景分析道,“所谓敌不动,我亦不动,动心忍性,徐徐图之,现在你只需装作一无所知,耐下性子等一等,看看警署的调查结果。”

    “……”大道理真多!

    言乐强迫症发作,“我想洗澡。”

    蒋家,书房。

    蒋少蛮翻阅随从蒋颂递上来的资料。

    年龄,容貌,和汉武帝身边的俞景分毫不差。

    就连眼神亦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便是照片上的男人是这个年代的打扮,一身军装,英武不凡,看简章上,竟比他这副身体还高一个级别。

    太巧了!

    他被其打成重伤,自以为会殒命,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自己,脑子里还多了份记忆。

    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这份资料百分百属实么?确定他是俞呈丰的儿子?”

    蒋颂恭敬道,“核实了好几遍,是真的。”

    “有查到他和言氏的小千金是怎么认识的吗?”

    “抱歉,少司令,这个我倒是没查出来,不过能确定,那位俞先生是突然出现在小千金身边的。”

    蒋少蛮心念一动,“怎么说?”

    蒋颂娓娓道,“原本小千金和池家的二公子,也就是昨天婚礼上的新郎官是一对儿,可不知怎么的,两个多月前小千金过生日,池家的二公子和她姐姐携手出现在众人跟前,当众甩了小千金。

    这事情还上了榕城早报,被人茶余饭后议论了好一阵子。

    而那位俞先生,昨天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个多月前?”

    蒋少蛮重复蒋颂的话,顿一下说,“去把小千金这两个多月来的行踪查一查,包括她期间做的事。”

    蒋颂疑惑极了,他们少司令什么时候对言氏的小千金和她男朋友产生兴趣了。

    这两人不管是谁,都跟他没有半分的交集。

    应声,“是。”

    言乐的资料很容易搜集,蒋颂很快便将关于她的档案交到了蒋少蛮的手里。

    低眸,资料上笑容明媚的少女映入眼帘。

    长相和古典的美人相差甚远。

    怪不得不近女色,原来喜好这种类型的姑娘。

    翻到下一页,她的日常相当简单,远在帝都求学,平均一个月回两趟榕城。

    瞥到她的境况,他说,“两个多月之前她往返榕城和帝都之间全都选择坐飞机,最近两个月却改乘高铁,看着颇感怪异,能从车站查到和她一起搭车的都有何人吗?”

    蒋颂为这一纰漏找理由,“一并查过了,不过与她随行的人记录被刻意抹除了,想来是那位俞先生做的,毕竟他的身份较为特殊,行踪是个迷很正常。”

    蒋少蛮放下手中的档案,眉目微垂,指节轻轻的叩响办公桌的台面。

    良久,打破沉默,“去找人盯着俞景,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刻回来汇报。”

    蒋颂应声,退下之前忍不住打听,“少司令,您和俞先生并未有过节,为何要找人盯着他?万一让老爷子知道,少不了会训斥您。”

    蒋少蛮语气稍冷,似乎很不满蒋颂自作多情,“我的话,你只需执行即可。”

    蒋颂不再多言,鞠躬退出了书房。

    室内陷入了沉静。

    蒋少蛮目光深沉的看着跟前凌乱摆放着的资料。

    轻轻一叹,造化弄人!

    仇人近在眼前,他却无法着手对付对方。

    想到对方美人在怀,眼眸暗了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