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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点实际的吧?难不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他被人蒙骗了就算完了?”端母凉凉的说。

    “亲家的意思是?”严母甩锅出去。

    “我能有什么意思?要看你们是个什么意思?”端母又不傻,自己说出来岂不是失礼而且受限制。

    两个老太太你来我往,好几个来回之后,终究还是严母退让一步,不再绕圈子。

    “亲家,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儿子犯错是事实,眼下你慧儿有孕也是事实,还有巧姐儿,也不过堪堪才四岁不到,为了两个孩子,这亲事也是要继续下去的,眼下我们严家是带着诚意来的,你们有什么要求竟然提,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办。”严母很是憋屈。

    端母也不再废话:“那好,就两点。一、严家必须给出承诺,严石不得在外面鬼混,严家不得苛待我的女儿和外孙女,否则人神厌弃,严家老祖宗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端母刚说完第一条,严母的脸就黑的跟锅底一样。

    端母没搭理她,继续说道:“第二条很简单,严家必须将一间铺面的地契改到我女儿的名下,好让我女儿在严家有个保障,当然了,只要两个孩子过得好好的,这铺子你们严家还是可以继续拿着去做生意,每年给些租金就是,如果以后过不下去了,我女儿也不至于人财两空,鸡飞蛋打。”

    严母感觉自己的脏话已经到了嘴边,想着是自己亲家,又生生忍了下去。

    “亲家,您这要求,有哪家能做到呢?”

    端母喝了一口茶:“反正要求我们说了,做不做得到是你们严家需要考虑的,我们不强求。”

    严母蹭的站起来:“亲家,别以为你女儿有了身孕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儿这条件,再找一个也未尝不可,反倒是端木慧,到时候带着两个孩子,只怕想再嫁出去就难了。”

    端母冷哼一声:“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就算是再多几个人,我们家也养得起。”

    严母走的时候,气的不轻。

    绿萝虽然不在场,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是他们一起商量的结果,不让严家出点血他们不会长记性的。

    “娘子,你说严家会不会别的太急了,直接就给严石再娶一个了?”端木秀有些忧心。

    绿萝笑道:“听红掌柜说,严石前段时间被媚娘下了绝育的药,就怕他在外面弄出个孩子来,眼下严石还不知道二姐肚子里的这个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孩子了吧!”

    端木秀觉得下面一凉,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严石了。

    招惹了一个蛇蝎女子,代价竟然是这样的惨重。

    严母回去就狠狠发了一顿脾气,这端木家恐怕是想多了,难道她家的女儿是金子打的不成?

    “来人,将城里所有的媒婆都找来,我儿子要择妻另娶。”严母遣了家里的婆子出去,自己可是舒了一口气。

    这端木慧贤惠倒是贤惠,但是太木讷了,这次一定要个自己儿子找个好的。

    可是接下来两天,发现媒婆介绍的不是合离的就是貌丑无盐的。

    “章媒婆,你这就厚道了吧?那刘屠户家的女人起码有二百斤吧,如今二十有五了还没嫁出去,怎么?我儿子虽然是再婚,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怎么?我严家的银子就不是银子了?”

    那坐着的章媒婆似笑非笑的看了严母一眼:“严老夫人,您儿子的情况您心里清楚,我能找到这样的已经不容易了,就说那刘屠户的女儿,她自己都不同意呢。”

    严母惊呆了,自己二十也不过二十出头,自己家虽然赶不上大富大贵人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被这种人挑剔的地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家什么情况?”严母咄咄逼人。

    章媒婆也没这个耐心了,自己还忙着呢:“您儿子没了生育能力,以后嫁过来那就是无儿无女的命运,你说几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啊?”

    什么?严母手里的青花盖碗都掉在了地上,没了生育能力?

    严母站起来,将准备走的章媒婆个拉住:“你把话说清楚,我儿子怎么就没有生育能力了?我之前那儿媳妇也是生育过得,现在还怀着孩子呢,难不成不是我严家的不成?”

    见严母这样,章媒婆索性好人做到底:“你还不知道吧,那白婆子已经说出来了,媚娘前两个月给你儿子下了绝育药,你儿子以后不能生了。”

    说完看到脸色灰白的严氏,摇摇头就走了,这亲事只怕是不用再说了。

    天杀的!天杀的!

    严母差点疯掉:“你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家里的丫鬟婆子三人一溜烟全走了,没一会回来的时候,神色都很是忐忑。

    严母提着刀,急匆匆来到白婆子的院子,却发现这里已经人走楼空,哪里还有白婆子和媚娘的影子,两人早就收拾包袱跑路了。

    严母披头散发的坐在空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被抬回去的时候,又惹得大家谈论耻笑一番。

    严石也感觉怪怪的,今天在店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奇怪,似乎是怜悯,又似乎是鄙夷。

    饶是他心再大,也不愿意多待,早早回家去了。

    “我苦命的儿啊!”严母哭喊一声,抱着严石就痛哭起来,严父去京都办事已经半年有余,剩下他们孤儿寡母的,遭遇如此大难。

    哭喊了一会,之前派人去请的大夫就过来了。

    将不明所以的严石拉到大夫跟前,仔仔细细就开始把脉。

    大夫越到最后越发脸色难看起来,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七八个大夫走了之后,严石终于忍不住了:“娘,到底怎么了?”

    严母最后一丝希望也终于破灭了,天都要塌了。

    等严石从母亲口中得知实情之后,三尺男儿的眼泪也终究是流了下来。

    他恨啊!他悔啊!

    现在回忆起两个多月前,自己受寒了,媚娘亲自给自己端来的一碗苦药。

    他当时还感慨媚娘对自己上心,现在看来,那就是要命的毒药啊!

    “走走走,马上就去慧儿,我严家的孙子必须保住。”严母伤心过后,终于是想起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