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谁也没想到钱又曼居然一开口就是满是火药味的呛林宣然,空气顿时凝结,气氛也尴尬起来。

一旁的于蕾自然是要替林宣然说话的。

“又曼,你误会了,董事长是林总的岳父,他怎么会不伤心呢?董事长这些天病重,可都是林总在跟前忙前忙后的。”

钱又曼瞥了于蕾一眼,阴阳怪气的开口,“原来小蕾你不仅对颜家的事情熟悉,对林总的事情也不陌生啊?”

于蕾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甚至有种感觉,钱又曼知道她跟林宣然的关系。

因为钱又曼是她和颜如玉的同学,所以才会觉得更加难堪,甚至担心对方会怎么看她?

林宣然也变了变脸色,不过到底在商场打拼多年,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钱总,瞧你说的,于秘书是公司的秘书,又是颜颜生前的挚友,对颜家对我熟悉也是正常的。

至于你说我不伤心这件事情,我可是有苦难言,岳父对我有知遇和再造之恩,又把他唯一的女儿嫁给我,我对他一向感激不尽,如今他不幸去世,我伤心都来不及,怎么会不伤心呢?”

看着他装模做样,四两拨千金的模样,钱又曼心里不由冷笑一声,这么高的段位,怪不得颜颜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她倒是更加担心颜母的处境。

“林总的口才真是了得,怪不得叔叔这么信任你,又曼甘拜下风。”

她没再继续咄咄逼人,怕打草惊蛇。

“哪里哪里,是钱总谦虚了。”

林宣然得心应手的打着太极。

“林总,听小蕾说阿姨病了,我想去看看她不知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钱又曼再次提起颜母的事情,于蕾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林宣然,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被钱又曼看在眼里。

果然……

林宣然眸底闪过一抹阴鸷之色,不过掩饰的很好,谁也没有发现而已。

“钱总,按理说您要去看我岳母,我理应是要答应您的,但着实是岳母这段时间连续失去两位至亲,打击太大,别说是您了,我她也不乐意见,还请您谅解。”

一番话说得几乎让钱又曼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地步,不得不说,林宣然的口才和应变能力确实不错。

于蕾也跟着应和,“又曼,林总说得没错,夫人现在连谁都不肯见,恐怕你只有下次才能见到她了。”

钱又曼眼睛一眯,“哦,谁也不见啊,那如果她的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钱总您放心,我已经给岳母请了专门的看护照顾她的日常,不会让她有事的。”

林宣然的话滴水不漏,让钱又曼找不到任何错处,她只能就此借坡下驴,“既然这样,那我改天再来看她,不过林总,现在颜颜跟叔叔都不在了,你作为颜家的女婿,阿姨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以后你还得多费心才是。”

“这是自然的,颜颜虽然走了,但是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岳母,好好经营公司的。”

林宣然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公司近日来资金周转有些困难,还请钱总看在颜颜的份上,对我们公司的贷款多多宽容一些才是。”

终于说到了主题,这才是林宣然想要说的话。

钱又曼却是一副公办公事的模样,“照理说我应该给颜颜一个面子,但是你们公司的财务状况确实有些问题,这些事情我还跟叔叔提过,怎么,他没有告诉你吗?”

林宣然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说你曾经跟岳父说过公司的财务问题?”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死老头子突然要调查公司的财务情况,敢情都是这女人在背后搞得鬼?

钱又曼敏锐的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但想到现在的这个场合,谅他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也就淡定下来,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神,“是啊,叔叔是颜氏的董事长,我跟他核实一下情况,没什么问题吧?”

林宣然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当然没有,不过岳父的身体向来不好,您跟他说这些事情,会影响他的心情,可能对他的病情不利。”

他竟然无耻的把颜父病情的恶化推到钱又曼身上,就差指出是她害得颜父心脏病病发。

钱又曼差点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

“林总,这么说来叔叔骤世跟我还有关了?”

“钱总多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宣然当然不会傻得承认。

钱又曼突然拉下脸,意讳不明的开口,“林总,我们BM银行跟颜氏企业合作也不是一两年的时间,这么多年来,颜氏企业的财况状况一向良好,倒是从林总接手后,财务状况才每况愈下。”

不是挤兑人嘛,谁不会?

饶是林宣然再淡定,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也会不舒服,脸色终究变的难看起来。

于蕾见状,连忙替他说话,“又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近年来公司在改革,才会出现财务问题,跟林总没有多大的关系。”

钱又曼却是兴致缺缺,“我不管你们公司要如何发展,我们BM银行它不是一个慈善机构,贷款看的是一家公司的整体状况,如果财务状况通不过,请恕我也无能为力。”

她很满意看到面前两张变掉的脸,继续开口,“对了,现在系统升级,各大银行之间的信用库是共用的,如果我们银行批不下来,其他银行也不会批给你们贷款。”

林宣然终于沉不住气,“钱总,您和颜颜是同学,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颜氏企业可是颜颜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如果就这样毁在我手里,将来我到黄泉下也无脸见颜颜和岳父啊。”

钱又曼心里冷哼,就算颜氏不倒,难不成他有脸见他们?

“颜颜的面子我当然会给,不如这样吧,等阿姨身体康复了,让她来找我?”她像是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一般。

林宣然和于蕾眼神复杂的相视一眼。

该打探的都打探了,该表达的也都表达了,钱又曼便没再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她走到颜父的遗体前,深深鞠了一躬,离开了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