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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法再相信其他人了……”褚尹甄无奈地道。

    也是,褚尹甄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也看透了人心的黑暗,再也无法纯粹的去相信他人了。

    邢修沉默片刻,道:“我明白。”

    她收起纸条,道:“褚叔,今日之事,多谢。”

    谢他至少没瞒着她将信送过来。

    谢他至少没有对她撒谎。

    难得邢修如此郑重地道谢,褚尹甄局促地摸了摸头,道:“应当的应当的。”

    他顿了顿,又道:“毕竟你是萧泊他放心上的人,我至少也不能害你。”

    邢修笑笑,道:“那可真是托了丞相大人的福了。”

    *

    坐在刑部里,邢修伸手探进自己的袖子里,反反复复捏着那张纸条,欲抽出再打开看却又不想看,就怕自己又胡思乱想。

    吱吱道:“主人,你心里已经在乱七八糟的想了。”

    邢修叹道:“我也不想这样。那圣僧是在提醒我。”

    有人知道她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是他到底提醒她什么呢?

    圣者心思如缠丝,解也解不开,猜也猜不透。

    吱吱道:“那圣僧不是说主人你是什么‘圣子’吗?”

    邢修猛然醒悟,吱吱说的对,那圣僧十四年前就预料她会出现,而且圣僧告诉褚尹甄的并非“郑明”,而是“邢修”。

    吱吱连着邢修的心,跟着她一起转动一番,不由惊道:“这圣僧也太奇了吧!”

    邢修唔了一声,心思活络起来。

    “吱吱,你感应到电子波动了吗?”

    吱吱道:“最近一直都有……但是很小,连不上。”

    邢修嘴角挑了一下,“那你时刻关注着,一旦连接成功立刻告诉我。”

    吱吱疑惑:“主人都已经这么久了,真能连上吗?不是说好不回去吗?”

    “笨蛋,连上网和回去有冲突么?”

    吱吱:“没……”

    已将过了半旬,彦箐终于挑了个时机从后宫溜出来,半夜三更的,蹲在刑部的树上。

    他麻溜地翻进窗,扯下面罩,拍拍身上的灰道:“哟,没想到邢大人还有自言自语的癖好啊?”

    邢修还未完全习惯与吱吱脑内交流,刚刚夜深人静,无人打扰,忍不住就开口了。

    她面色不惊,拿杯水啜了一口道:“偶尔也需要释放压力。”

    彦箐嬉皮笑脸的,“怎么?丞相大人伺候不周啊?竟敢让我们家邢大人累着了?”

    邢修重重放下杯,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去,“说事。”

    彦箐立刻收敛笑容端坐好,如同一条训练有素的老狗。

    彦箐一一开始汇报:“近我这几日观察,皇后身边有两位较为亲近的人,有一名宫女,跟她十年之久,后宫人人都要称她一声‘镜荷姑姑’。还有一个瘸了腿的太监,叫容程。哦,你放心,这个容程绝对和那个容衍没有丁点关系。”

    “这个容程,姓容的,多年前容家风头正盛,其实还沾了容衍的光,谁叫国师姓容呢。不过后来就落没下去了,谁叫容家生了容程这个痴情种呢,不仅痴,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