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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啊!我冤啊!”

    “别喊了!你有什么冤的你!谁让你贪财进了大牢!老老实实待着!”

    “小人冤啊!真冤啊!”

    “我警告你啊,再喊,再喊你今天别吃饭了!”

    “小人,小人冤啊!求求你带我去见知府大人吧!”

    “闭嘴!”

    陆奇九的牢门被打开来,几名衙役走了进来,拿着手中的衙杖一杖将陆奇九打翻在地上。几人都打了几下,陆奇九此刻看起来更加狼狈。

    “告诉你!老老实实的!”一名衙役踩着陆奇九的脸大声吼道,“不然有你好看的!你自己犯下的罪行再过几天就要判决了,秋后处斩的名单里有你一个!别在这儿瞎喊!”

    说完,几名衙役走了出去,把牢门给关上,拍了拍褶皱的衣服,一群人成群结伴的来到了门口内的桌子旁,倒着酒聊着天。

    陆奇九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的鞋印践踏着他的尊严,这么多年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可是转念想到了那不知道被关在哪里生死未卜的家人,他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娘子和孩儿就这样被杀了。

    深深吸了口气,陆奇九大声喊道:“知府大人!小人,小人冤啊!”

    “你还喊是不是!”衙役们听到这喊声气势冲冲的再次冲了过来,吓得陆奇九有些畏缩的后退了几步。

    “干什么呢!”张捕头路过大牢,听到里面喧闹无比走进了大牢。

    “张捕头?张捕头!”陆奇九多多少少听说过张捕头的正义之名,一见到张捕头好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大声地喊道。

    “这个犯人怎么了?”张捕头皱着眉头,大牢之中时常有衙役虐待犯人之事,大牢不归他管也就不怎么出声,“陆奇九?”

    见张捕头一眼就认出了自己,陆奇九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下跪在了地上磕了个头满含热泪大声喊道:“小人!冤啊!”

    “张捕头不要听他瞎说!他都在这里喊了一上午了,我看就是想给我们找不痛快!”一名衙役冷笑着说道,一拳头打在牢门之上吓唬陆奇九。

    张捕头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衙役开口反驳:“他都在这儿喊一上午了,你们就没觉得不对劲?”

    面前的衙役们面面相窥,不再言语。

    “你们退下,我跟他谈谈。”张捕头吩咐道。

    衙役们转身准备到大门门口守着去。

    “站住,不把门打开,我怎么跟他谈啊。”张捕头说道。

    一名衙役走了过来,将牢门打开,张捕头走了进去。

    “捕头,您可别出了什么差错,这可是重犯。”一名衙役警告似的说道,平日里她们就看张捕头不顺眼,白白的非要做清官断了他们的财路。

    “把门锁上。”张捕头懒得跟这些衙役多说,直接这样说道。

    门锁上了,这些衙役们也放下心来,走到了外面,甚至还有些窃喜,准备多锁上张捕头一会儿。

    傍晚时分,一如平常的万府,寂静无比的街道。

    “开门!”

    “来啦来啦!”

    听到凶狠的敲门声,万府的两名小家丁也是心气不顺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门栓打开。

    外面一群衙役推门而进,将这两名小家丁撞翻在地上。

    “你们!你们干什么啊!”两名小家丁喊了起来,万府里面的管家也惊醒过来带着一群家丁小厮朝着各式各样的家伙就跑了过来。

    “我们来抓捕重要犯人!你们让开!”一名衙役说道。

    “我们万府并无重要犯人,是不是搞错了啊?”管家见对面的都是官府的人,收起了手中的耙子,客气的说道。

    衙役分成两拨,给中间让出了一条路,张捕头走了上来,将一张纸放在了管家面前:“梁知府手谕,将重犯万良缉拿归案!”

    周围的家丁们都瞪大了眼睛,管家定睛一看,手谕确实如此写的。

    “怎么了?”云沉亭的身影出现在了后方,本睡觉睡得好好的,却听到这里异常吵闹,逼得他还是起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姑爷。”管家朝着因此行了个礼,将手中的手谕递了过去。

    云沉亭借着月光看清手谕,大吃一惊看向张捕头:“这,这是何原因?张捕头,梁知府为何要冤枉我岳父?”

    张捕头平生最痛恨欺压百姓的人,此刻对万良一家可谓是好感尽无,虽然曾经与云沉亭也算是相识交好,此刻冷哼一声冷酷的开口:“证据确凿,人证也有,而且是我亲自发现,还是请万良出来跟我走吧,我也不想跟你多纠缠。”

    云沉亭皱着眉头,心里正在思量应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身后便响起了那个亲和雄厚的声音。

    “张捕头深夜到访,想必一定是有要事了?”万良淡淡开口说道,看张捕头来势汹汹,大概就猜得到雨三钱开始行动了。

    云沉亭将手谕递了过去,万良看了一眼,低头皱着眉头。

    “万老爷,没有时间给你考虑跟不跟我走,这是强硬命令!”张捕头侧了侧头,身后走来两名衙役押住了万良。

    “等一下!我们老爷现在还是商会主管商人,无需跪拜知府也不能让你们押着。”管家赶紧拦住了那两名衙役,强硬地说道。

    “很快就不是了!”张捕头冷冷的说道,转身带着这一群人离开,万良被两个人押着跟在张捕头后面。

    万府之中的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管家,快,派人去找黑狗!”云沉亭忽然之间想起还有这么一个能帮忙的人,立刻回头冲着管家说道。

    深夜,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黑狗无聊的看着天花板。

    外面响起了轻轻地叩门声,黑狗没有起身,外面的人也没有推门。

    “赶紧睡吧。”

    唐落帆轻柔的声音乘着夜风飘进了黑狗的耳朵里,黑狗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房间黑着唐落帆每天是怎么知道自己没睡觉的。

    “咚咚咚!”“咚咚咚!”

    楼下忽然之间响起的巨大的敲门声,将酒楼里面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黑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推开门和唐落帆对视了一眼,匆匆跑到了楼下。

    不止两人,酒楼里的人们全部都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如临大敌的看着这扇门。

    “快开门啊!黑狗!我是万良的管家,出事儿啦!”

    众人松了口气,低头走了过去把门打开,埋怨的看着万良的管家:“我说你大半夜的敲什么们啊!吓死了都,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管家急忙摆了摆手:“没有功夫进去说了!黑狗呢,诶呦喂!你怎么不着急呢你,出大事儿了!”

    黑狗一头雾水的看着管家:“你连出了什么事儿都没说,我着什么急。”

    “张捕头带人说是奉梁知府的命令抓捕我们老爷!”管家一拍脑袋,这给自己急的都没了分寸,“赶紧跟我走一趟!”

    说着,管家就带着黑狗要走。

    “我去一趟,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吧。”黑狗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管家带着黑狗发了疯似的快速的往前小跑着,黑狗一边走着一边侧头偷看了一眼在后面跟上来的华青山,心中还有一丝担忧,不知道如何才能保住这管家的命。

    距离酒楼的距离是越来越远,黑狗看这路程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走到衙门了,黑狗慢慢的慢下了脚步。

    “姑娘,怎么不走了?快啊!”管家回头看见黑狗停下了脚步,赶紧过来急着就要拉着黑狗继续往前走。

    “干什么去?”黑狗表情阴沉沉的,看的管家心里有些打怵。

    “万老爷…”管家话还没说完,便被黑狗一巴掌给打断了。

    看这管家震惊的表情,黑狗冷笑两声:“万老爷!万老爷!你们整天都在说万良!怎么就没有人管管我呢!我凭什么跟你去救万良!”

    “可你,你跟我们老爷是同一个战线的啊!你,你不怕雨三钱杀了你!”管家指着黑狗说道。

    黑狗嘲笑的看着管家,背过手去:“我当然害怕雨三钱会对我下手,所以我选择跟他一起杀了万良,那雨三钱不是就没了要杀我的理由了吗?”

    “你!你说什么!”管家不敢相信的看着黑狗,这么长时间以来老爷一直如此相信她,“我们老爷这么对你,你,你竟然这么对他!”

    “你们老爷这么对我,我这么对他没毛病啊,一报还一报。”黑狗摊开手说道。

    “要不是我们老爷,你能光复秦家菜谱嘛!要不是我们老爷,你能活到现在嘛你!你恩将仇报,居然投靠雨三钱!”管家大声喊道。

    黑狗抽出自己的飞刀一把抵在管家脖子上,管家立刻不敢再动,黑狗低声说道:“要不是你们老爷,我会趟这趟浑水,秦掌柜会暴露身份死吗?要不是你们老爷,云沉亭会抛弃我啊?你们老爷这么对我,我杀了他,过分吗?”

    “大局当前,你怎么能感情用事?”管家虽然心底恐惧,不过还是开口说道。

    “直接杀了他算了!”华青山终于现身,手中的武器直接就要朝着管家而来。

    黑狗用飞刀挡住了他,回头看着管家:“留他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云沉亭和万盈,如果进得去监狱的话,也顺便告诉万良一声,我来报仇了,我是雨三钱的人!万良再没资格让我做任何事情!不过如果云沉亭愿意休了万盈的话,我会考虑一下放过他和万盈。”

    “你,你,叛徒!”管家指着黑狗喊道。

    “还不滚!”华青山挥起手中的刀。

    管家回头赶紧跑远了、

    “舒服多了。”黑狗长长的呼了口气,心中郁闷的情感确实轻松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