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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静把这件事自己老公毛海波说了,毛海波说:

“要不我们给温亮送一点钱吧。”

“管用吗?”

“不管管不管用,总得试试吧。”

“你看着办吧。”

毛海波真的拿着钱去了,可是事情却没办成,人家温亮根本不用你的钱。看来送钱也是一门艺术,你得让人家收你的钱,人家不收,就意味着事情办不成。毛海波只好把钱拿了回来,两口子也无可奈何。

“没办法。”毛海波说。

“没办法,我只能先在官庄小学先干了。”

“只能这样,没想到,当个小人物,真可悲。”

“是的,难啊,难死了。”

毛海波的感慨也是真的,从前是在高中教书,那会儿还年轻气盛,觉得世界是他的,自己可以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也跟校长张斌争女人,也敢跟校长对着干,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么幼稚。

现在果静坐在张斌面前,张斌也有些为难,知道自己替果静办不了任何事,可是还说:

“我替你跟温亮说一下吧,不知道行不行。”

“不管行不行,只要你有这个心就是好的。”

“别这样说,我们毕竟好过。”

果静也笑了。

张斌能记得这份情,已经让果静有些感动了。有时候想一想这些事,觉得好像发生了很久一样,好像是前生前世发生的事一样。因为张斌说要帮忙,所以两人又晚上在一起。张斌说:

“以后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会想你的。”

“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啊。”

“还是算了。”

“算了就算了,没良心的。”

看,一个男人要跟一个女人分手,还会被女人骂成没良心的。张斌也觉得好笑,可是并没有笑,也许自己真的如果静所说,就是一个没良心的。没良心就没良心吧,反正这年头良心也不值钱。多少钱一斤?

张斌说过要帮果静的忙,把她从小学里调到中学去,所以就请温亮吃了一餐饭。虽然温亮的老公温江红跟张斌不对付,可是温亮想到自己女儿今天读初二,成绩也不太好,再过两年考高中就是一个困难。现在张斌当上了平阳一中的校长,以后也得找人家帮忙,就出来吃饭。

饭吃到一半,张斌说:

“有一件事请温主任帮忙。”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温亮说。

“这句话我爱听,就是果静的事,听说调她到小学去了。”

“是。”

“能不能调回来西河一中?”

温亮没想到张斌说的是这件事,这也说明张斌的确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或者说是一个讲情义的人。可是问题是温亮试图跟果静好时,果静还打了他一个耳光,本来不该生气,可是还是生气了。温亮说:

“不好办啊,现在已经宣布了,如果再收回来,就是自打耳光。”

“是有点难。”

“下个学期吧。”

“下个学期?”

“对,下个学期,一定满足这个要求。”

“只能这样了。”

张斌也是当领导的人,知道自食自言是一种没有威信的表现,也不想这样。而且人家温亮说了,下个学期一定让果静调味回中学,这样也好。以后说不定借着这事,果静还可以跟自己好呢。

因为事没办成,张斌也不好再见果静,心里也觉得内疚,好在果静也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事可能办不成。所以张斌打来电话说事没办成,她倒没有吃惊。

“没办成算了,小学就小学吧。”果静说。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啊,答应过你的。”

“我也知道难。”

“还是怪我没本事。”

“也不能怪你没本事,要怪也怪我们家毛海波。”

这事也的确该怪毛海波,可是如果以为毛海波没用力,那就错了。毛海波也用力了,而且功力还真用对了地方。毛海波居然勾搭上温亮的老婆朱一玲。朱一玲也在西河一中当老师,教语文的,平时还爱好写作,是个文学青年。毛海波平时也看小说,什么苏童、格非,刘震云、池莉、方方,都知道,经常一起谈。就让朱一玲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朱一玲说:

“毛海波,你书读得真多。”

“读得虽然多,可是也没用。”

“谁说没用,我就感觉到你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气质。”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虽然感觉不到,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就这样,三下两下,两人居然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