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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常亚东会知道。”张斌说。

“他肯定会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哎,千错万错,全部错在我,以前当着什么不觉得,现在突然不当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种心理落差肯定会有的,以后慢慢就习惯了。”常丽说,“对了,你的工作没有新的安排吗?譬如说当个平阳一中校长什么的?”

“没有,听从组织决定。”张斌说,“屁,还不是得听常亚东的。”

“有空去西河镇收拾下东西吧,这段时间也刚好在家里歇歇,反正离开学还早。”

“好。”

张斌说去西河镇收拾东西,下午就过去了,虽然说没当主任了心里有些失落,可是也得勇敢面对啊,结果刚进教管会的门,就遇了副主任温江红。温江红看到张斌先是笑了。

“笑什么?”张斌说。

“没什么。”

“是不是心里特得意是吧?”

“张主任,你不要误解,其实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虽然你下了,可是我也下了啊,我们俩之间的争斗应该算是个平手嘛。”

“他妈的,可是你儿子温亮现在坐上这个位置了?”

“也是。”虽然说是不得意,可是温亮心里还是难掩心中那种得意的感觉,这也让张斌很是生气,可是生气也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今天你还在当着个什么,可是明天你就什么也不是了,连看大门的也可以不尿你。

越想张斌越觉得生气,坐在办公室里,半天没有动,结果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然后张斌说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人是果静,现在这个时候看到果静,张斌心情有些难受,以前自己当着教管会主任,就算是占果静的便宜,或者说上床,至少可以给人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现在自己什么也不是了,不想再见到她了。

“你怎么来啦?”张斌说。

“就是想来看看你。”果表静说。

“现在看到啦,你可以走啦。”

“张主任,我没有恶意的。”

“别叫我张主任,我已经不是主任了。”

“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就是我的张主任。”

张斌抬起头不,有些不明白果静的意思。同时也明白,自己这次出事其实也跟这个女人有关,人家说女人是祸水,看来还真是没说错。首先因为温江红试图强奸果静,然后自己才跟温江红闹翻了,当时没觉得什么,可是没想到温江红也是有关系的,结果搞些小动作,让自己下台了。其次自己跟范兴叶之间的事,本来没人知道,可是这个女人知道,又跟她老公毛海波说了,毛海波还写信给常亚东,结果现在自己教管会主任也当不成了。

“我对不起你。”果静说。

“你说什么?”

“我说我对不起你。”

“现在说这个话还有用吗?”

“我也知道没用,可是还是想跟你说下。”

“哎,算了,也不怪你,这些全是我自己的报应。”

“你真的很在乎当这个官吗?”

“在乎,从前不觉得,现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觉得自己从前很多事情错了。”张斌这些话也是最近才体验出来的,记得从前丢了一次平阳一中的校长之职,那个时候就体验到了,可是后来时间久子,又忘记了,现在又一次想起,想起才觉得可惜,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吧。

张斌觉得自己心里很难过。

果静没有走开,而是直觉关好了门,然后又把窗子关好,脱去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衣服扔在地上,张斌看着有些呆,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啦?这个女人疯啦。

“你怎么啦?”张斌说。

“我想,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我还想再跟你一次。”

“最后一次嘛?”

“应该算是最后一次。”

“算了。”

“你不想要吗?”

“不想。”

“难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没心情。”

张斌确实没心情,这种事从来就是吃饱饭了,无所事事才会想起的。所谓的饱暖思淫欲。当然,张斌现在也没饿着,可是主要是心情,没这个心情,主任之职刚被撤掉,心情差得要命,看着办公室里破败的东西,心情就会有一种发霉的感觉,又如何又心情跟果静作爱呢?

“现在我心情不好。”张斌说。

“心情不好,更要做。”

“果静,你对我真好。”

“是吗?”

“是,以前我没发现,现在才发现。”

张斌心情渐渐变得好了起来,其实他身体也起了某种反应,在这种情况下想不起反是应也难。然后两人就做了,不过做完之后,当果静穿好衣服之后,张斌拿出了三千多块钱,放在桌子,说:

“你的。”

“我的?”

“是。”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是卖的。”

“我也没有当你是卖的啊。”

“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三千块钱?”

“是我以前贪的你的工资。”

“我的工资?”

虽然张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还是说了,因为全乡的教师也有五百多人,实际上教师的工资也上调了,每个人也上调了三百块钱,可是张斌却说没有上调,只说空调,把这部分钱跟会计和几个主要领导分了,每个教师头上克扣三百,一百个人就是三万,五百个人就是十五万,一个月,而实际上已经有一年了,张斌搞了多少钱,大家应该算得到帐的。

“你的工资实际上也有一千四了。”张斌说,“只不过你还以为是一千一百块。”

“啊。”果静真的有些吃惊。

“不过,这种事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好的。”

“我想到以后就贪不到这笔钱了,心里就特别难过。”

“张主任,没想到你心还是蛮黑的。”

“你的钱,也就三千块钱,我全部给你了,你可别说我黑啊,大家全这么干的,而且教管会这么多领导,基本上管点事的,利益均沾。”

“黑。”果静说,“现在才知道你们黑。”

“你是没见过市面,我们这算什么啊,我也是跟人学的。”

“跟人学的?”果静说,“跟谁学的?”

“常亚东。”

提到常亚东,张斌心里一亮,这个事上其实也可以大做文章,这件事本来是听范兴叶说的,常亚东本来是克扣少部分人的工资,十个人中间挑一个出来克扣,结果张斌这个事之后,心更黑了,全部克扣,这倒省事了,老师们以为工资本来就那么多,反正发工资也不用工资条,你发他们多少,他们以为就是那么多,也没人跟你闹,而且现在大家都怕下岗,只要吓唬一两句,也没有敢闹。

张斌觉得可以吓唬一下常亚东,如果常丽求他办事不行,就把这个事拿出来吓唬他,相信可以要挟住常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