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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兴叶约张斌在一家宾馆的房间里见面,张斌进来了,范兴叶还把头伸了出去,看后面又没有人跟踪,搞得就像地下党一样,这倒让张斌笑了:

“有必要吗,太夸张了。”

“你还笑?”

“怎么啦?”

“常亚东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啦。”

“是吗?”

范兴叶以为张斌会很吃惊,可是张斌一点吃惊的表情也没有。事实上张斌对于这件事还真抱着一种无所谓的心态,一直以来张斌就知道常亚东跟常丽没断。现在常亚东知道了也好,不过张斌表面上不在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他说了什么?”张斌问。

“我还真以为你不在乎呢。”范兴叶把电视关了,两个人说话就可以无拘无束了。然后,又上了床去,还把衣服给脱去了。“上来吧,我要你。”

“不会吧,这么急?”

“就是。”

然后,范兴叶脱去了自己衣服,身体一下子全祼了出来,这样子张斌就可以看到她身体的伤痕。这个样子有一种震惊的效果,果然,张斌看到范兴叶满身的伤痕,还是吃了一惊。

“这是常亚东打的你吗?”张斌说。

“是。”

“王八蛋,真不是个人啊,常亚东,他怎么这么狠心。”张斌一边抚摸着范兴叶的身体一边说,“让你受苦了。”

一句话,范兴叶哭了。

虽然常亚东打的时候范兴叶也哭了,可是此哭跟彼哭不是一个意思,现在哭得也特别伤心,在家里也没这么哭过,只是觉得心里特别委屈。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弱点,张斌一边吻着她,一边轻轻地问:

“痛吗?”

“已经不痛了。”

“你受苦了,你跟我在一起,后悔吗?”

“不后悔。”

“真的?”

“真的。”

“谢谢你。”

“我也想开了,如果常亚东再打我,我就跟他离婚,如果再不行,我就告他,反正他做的那些事,我全部都知道。”

“还是别告,弄个鱼死网破也没什么好处。”张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常亚东不当了,似乎可以解心口之恨,可是又有什么用啊?常亚东当不着教委主任,就意味着自己当不成教管会主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道理张斌懂,如果换了别人来做教委主任,恐怕下面的教管会主任,中学校长全得换。

范兴叶似乎想起什么事来,又起身,在包里一阵乱翻,最后拿出一张复印的信,信封和里面的三页纸的内容。

“什么东西?”张斌问。

“这就是常亚东拿回家的举报信,说我跟你之间的奸情,写得像黄色小说一样。”

“我看,我能识出字迹。”

“人家是打印的。”

张斌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的确,他妈的,完全是个黄色小说家写的,内容不但细节多,而且看得有些性冲动,就像这个人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做爱似的。张斌的脸色变得铁青了,这才明白为什么常亚东会生气。

“原件在家里,我怕常亚东发现,复印了一份,还有信封,信封是手写的。”范兴叶说。

“看不出来,手写的也看不出来。”

“你不是说你会看吗?”

“可是不像我熟识的人的笔迹。”

“里面的内容呢?”

“虽然是打印的,倒让我想起一个人,三张纸,三四千字,别人可能也没这个才华来写。”

“谁?”

“你不认识,可能是我手下一个老师,我把他教导处主任给撤了,他出于报复的目的。”

“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放过的。”

说到不会放过,范兴叶又想起一件事,就是常亚东可能也不会放过张斌,所以又说:

“对了,你也注意一点儿,常亚东可能也会对付你的。”

“他会对付我?”

“是,我看他恨你也恨得不行。”

“是吗?”

“你还不信我?”

“信,我当然信你。”

张斌又想到上次说温江红找到陈海洋副市长,让温亮取代自己的事,会不会常亚东借这个机会搞自己啊,这可真难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大啦。想到这些,张斌甚至有些害怕,一个人当官当久了就会有官瘾,如果突然叫你下来,不当了,你会受不了的,一方面受不了别人的冷眼,所谓人一走,茶就凉,大家都现实得不得了,再就是享受惯了特权,一下子就没有机会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