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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江红回到家,果然打电话把儿子叫了回来。然后召开家庭会议。温母说:“你爹被人打了,你得想办法报仇啊。”

温亮说:“为什么打起来。”

温江红说:“就为了喝酒。”

温亮说:“就喝酒也能打起来,肯定之前就有积怨。”

温亮不亏是做政教处主任的,对于审问学生有一套,审起自己的老子来,也有一套。一问,温江红就想起自己在办公室里企图对果静动手动脚的事,本来不想说,可是架不住儿子三问两问,把前因后果全说了。

儿子温亮算是听明白了,他听明白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自己的母亲,温母也明白了,然后就生气了,这个农村妇女一辈子被老公压着,到老了,有儿子撑着才敢跟自己老公叫板。说:

“你这个老色鬼,老了老了,还动这种花花肠子。”

一边说拿着正在做的鞋底子往温江红头上打,温江红一边躲一边说:“我也是一时冲动,我现在知道错了。”

温亮说:“爹,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这就叫为老不尊。”

温江红说:“爹也是一时冲动。”

“看来人家张斌跟你打架也是应该的。”

“你真的不帮你老子了?”

“怎么帮?”

“看来我这儿子还是白养这么大。”

温母说:“你个死老鬼,就该打,打死了活该。”

温亮离开了父母家,回自己的家,走在路上还在想这个事。自己的父亲被张斌打了,无论如何得出这口气,刚才在家里说不帮,那只是说的气话,不能不帮,不帮自己也不像为人子的。

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正是因为温亮个子小,才会动心眼,遇事不爱动手,可是爱动脑,他也觉得人与人之间,那种动用武力的方式比较愚蠢,完全用不着嘛,真正的高手都是借刀杀人。而且他的借刀杀人计已经形成了。

第二天上午第二堂课下课后,他刚进办公室,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把眼光看着他,而且一下子办公室里静了下来。人群里也有毛海波,温亮明白,刚才那些同事们肯定在议论自己的爹跟张斌打架的事,她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帮人只要听到领导有什么坏事,全在背后议论。

温亮假装不介意,然后叫了毛海波到自己的政教处办公室里。温亮递了一只烟给毛海波,毛海波说:“不用。我不吸烟了。”

温亮说:“哦,对了,差点忘记了。”

然后温亮点了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看着毛海波,半天没有说话,眼睛只盯着毛海波,毛海波也盯得有点发毛,说实话,刚才在议论的过程中,毛海波也参与了,还笑得最欢,这会心里也有点发虚。

毛海波说:“有事吗?”

温亮说:“海波,你说我们俩关系怎么样?”

“当然好啦,我一直当你是哥们。”

“你真这样想?”

“是。”

“那太好了。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不能不仗义啊。”

“什么事?”

“这件事本来不想说,可是我也不能不说,所以刚才我问你你当我是朋友吗?”

“到底什么事?”

“你知道昨天张斌跟我爸打架吗?”

“知道。”

“知道为什么打吗?”

“不清楚。”

“就是为了你老婆。”

“我老婆?果静?”

“对,我爸发现张斌跟你老婆之间的事,张斌借酒发疯,打了他一顿。”

“不可能。”毛海波说,“果静不是这种人。“

温亮看着毛海波笑,他已经看着毛海波的脸色变了,这就说明毛海波信了,可是还是得当着他的面装出一付不在意的样子。都是当领导的,这些小把戏,不可能不知道。也得给人家留一点面子。

毛海波走出办公室,只觉得头大了,心里恨恨地骂道:“果静,个小婊子,回来再找你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