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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斌一个人在家里又无所事事,想到老婆常丽这会正在跟另外一个男人上床,心里就难过,想找一个人谈谈心。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心里有心事的时候总想找人来说一说,也许说一说并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大家还是愿意跟人交流,得到一种心理的平衡。可是张斌的情况是没有知心的人。

虽然李晓慧是张斌的红颜知己,可是却不是可以讲心事的,而且张斌也知道现在的李晓慧早就打算好了,而且已经有了好的去处,也顾不上张斌了。张斌正在想心事,就接到袁小月的电话,叫他过去。张斌看一看时间,才是九点多钟。要知道广东人是过夜生活的,晚上十点钟才是夜生活的刚刚开始,既然袁小月叫张斌过去,张斌也没想什么就过去了。

袁小月在家里做好的一桌子菜,一个人吃得实在没意思,张斌能来她当然是十分开心的。

“来啦。”袁小月看到张斌进来,迎上前去。

“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

“人家想你了嘛,才不像你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想人家,人家不主动打电话给你,你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人家的。”

“对不起。”

“算啦,快坐下来吃饭吧,我做的,你尝一下好吃吗?要喝红酒吗?”

“好,来一点。”

张斌坐了下来,解开外套挂在一边,袁小月做的菜还是中餐和西餐都有,确实是好手艺,张斌也觉得自己有一种想吃的冲动,味口也特别好,就着红酒又吃了不少,渐渐的喝得有些多了,虽然头脑清醒异常,可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一样:

“小月,你家的酒真好喝,我好喜欢喝。”

“你别喝多了,一会儿还要用功呢?”

袁小月的意思是张斌一会儿吃完饭了还要在床上跟袁小月好好用功,操练床上功夫,这是袁小月让张斌来的主要原因。她哪儿知道张斌现在明明知道自己正头顶一顶大绿帽,心里正痛苦的不行呢?张斌完全没心情跟袁小月调情,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

“小月,你看我喝醉了吗?”

“好像是喝得不少了,不能喝就不要再喝了。”

“没有,我头脑清醒的很,虽然喝了不少酒,有时候甚至会吐得厉害,可是这辈子就没有醉过酒,你说怪不怪。”

“我可听人家说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我也知道有些人会假装醉,然后借酒壮胆,可是我还是可以肯定的是你喝多了。”

“没有,我也是借酒壮胆,心里痛苦得不行,你知道我老婆现在在干什么吗?”

“在干什么?”

“正在陪别的男人上床,你说我叫什么男人啊,自己没本事,连一份工作也保不住,还指着老婆卖肉保住自己这份工作,你说我叫男人吗?”

张斌说着说着,可能也说到内心深处的痛,不由得哭了起来。这可让袁小月有些意外,张斌记得从前自己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多愁善感,简直让人看不起自己。哎,都是生活啊,生活完全可以改变一个人,一个人面对社会,面对这个世界感到无力改变的时候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斌,你怎么啦?”

“我没事。”

“来,喝一碗醒酒汤吧。”

“谢谢,小月,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不会,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我也不比你强到哪里去啊,我现在的情况难道会比你好吗?我一个女人,什么本事也没有,指着男人包养,开着一家服装店,中间吃多少苦,你知道吗?”

袁小月说着也哭了起来,两个苦命的人,也许在别人眼中看来他们还颇为风光,有车有房,过着不错的生活,住在高档小区,可是背后却是血泪史。哎,人生。你不能光看人衣着光鲜的表面,还要看到背后的辛酸。

“我一个女人,十八岁就出来打工,你说我怎么过?只有高中学历,像样的工作也找不到。”

“就是大学毕业也不一定找得到好的工作。”

“可是如果我读多一点书总归会强一点吧?”

“一样,我们学校里当老师的那些女教师也全是本科毕业,厉害吧?也是打工的,我自己也是本科学历,又怎么样?一样的,人生就是那么回事,这个社会,你要么得有钱,要么得有势,两样都没有,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过平凡人的生活也不能实现?”

“不能。”

“说得太好了张斌,我发现你是个哲学家。”

“你才是哲学家,你全家是哲学家。”

张斌说完笑了起来,别人的痛苦似乎是解决自己病症的良药,一旦知道世界上还不止自己一个人混得惨,张斌心里就找回一点心理平衡,你说张斌这叫什么人?

这天晚上张斌在袁小月家里过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一回到家,发现常丽还没有回来,张斌刚刚睡了下来,有些困,昨天晚上的酒劲儿刚刚散去。虽说是红酒,可是酒劲儿却比起白酒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斌睡下之后,刚要睡着,门响动了,张斌看着门被打开,接着常丽就进来了。

张斌睡在床上看着常丽没有动,只是冲常丽笑了一下,一脸的困倦,常丽看着张斌现在的样子,还以为张斌是还没起床呢?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张斌也不在家。

“得手了吗?”张斌问。

“恩。”常丽点了点头。

“拿来我看一下。”

“斌,你真的不会生气?我觉得我们这样做不知所以,有些无耻啊。”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也说不清楚,我就觉得以这种方式不择手段,好像的确不太好。”

“好不好都是次要的,我们这不是被生活所迫吗?女人就是麻烦,事,做也做了,还那么婆婆妈妈,真的很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