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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对于张斌来说是一个失落的夜晚,因为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深爱的女人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从前说过的山盟海誓,想起来就有一种好笑的感觉。

李晓慧不知道有多少次欺骗过他,他不清楚,也不想了解得太清楚。从前有一句古话说得非常好:人至察则无朋,水至清则无鱼。张斌甚至有点后悔今天来跟踪,如果没有跟踪,就那样稀里糊涂地爱着李晓慧,不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吗?

哎,人生啊。真他妈的烦。

袁小月倒是又打电话过来了,叫他过去:

“你过来吧,来我这儿来。”

“来干什么?”

“你说来干什么?我们孤男寡女的,你说还能干什么?”

“你说得倒也是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过来。”

“真的不想过来?”

“真的。”

“为什么?”

“没兴致,突然觉得一切都是虚空。我感觉到很累。”

“你倒变成哲学家啦。”

尽管袁小月是好意,而且张斌也知道跟李晓慧在一起的人正是彭石满,似乎现在去袁小月那里是一种最好的报复方式。

报复,不错,张斌最喜欢的就是那种关于报复的种种做法。

可是今晚,张斌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爱啊情啊,全他妈的是假的,就是那么回事,那不过是那些无聊的文人编出来的玩意,哪里有爱情,他跟常丽有爱情吗?有吗?

常丽不也是跟常亚东搞在一起吗?

当然,常丽也可以找到借口,那是为了他张斌,为了他当上校长才那样做的,甚至是张斌鼓励她那样做的,张斌确实无话可说。现在张斌只想去找常丽,因为这个人是他老婆,是他的女儿的妈妈。

两个人就算没有爱情,可是毕竟有了一个共同的女儿,那种爱情是没有,可是还有亲情在啊。

张斌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下去,说了地址。是常丽在高步的地址,本来张斌只想打个电话跟常丽聊聊天,可是今天晚上的景情对他刺激太大了,他也不想跟常丽离婚了。

日子就凑和着过吧。大家不都是这样过着来嘛。

常丽这天晚上又跟唐盛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有时候男人跟女人之间就是那么回事,可能一开始还是一本正经的交往,大家也没想到会睡到一张床上去。

可是一旦越过那条红线,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每次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永远这个词是靠不住的,你根本就不知道,生活会在哪一天,会发哪种方式跟你开一种玩笑。

你永远不知道。

唐盛跟常丽在外面吃了饭之后本来唐盛打算就到外面开个房间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常丽不肯:

“算了吧,还是回去吧,开一次房也要一百多,不划算。”

“没事,我出钱。”

“你的钱不是钱啊?你也是打工的,虽说当个副总,可是挣钱也不容易啊。”

“常丽,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就凭这句话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

结果唐盛就没和常丽开房间,就跟着常丽回到常丽的住处。本来唐盛还打算就此回家的,不一定非要做爱不可,他们到了这个年纪觉得思想的沟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比做什么爱都要强。

可是常丽一再邀请他:

“已经到家门口了,不上去坐坐,喝杯茶再走也好啊。”

“你不怕张斌回来啊?”

“你放心好啦,我们家张斌,那工作是相当的认真,从前还没那么认真,现在越发认真了,绝不会半夜回来。”

“那我就上去坐坐。喝杯茶再走。”

说是去坐坐,说是喝杯茶就走,可是唐盛上来之后看到常丽有一个煮咖啡的壶,两人又谈起咖啡的事,唐盛的意思他还没喝过咖啡,别看他当个什么副总,好像人前也人模狗样的,挺像回事。

可是楞是连咖啡也没喝过。

常丽当然愿意煮一杯给他喝,反正是晚上,一个人睡早了也是睡不着,也只能一个人睡在床上一边自己抚慰自己的身体。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咖啡还没煮好,唐盛的情绪论忽然来了,这也是正常的,上来就抱着常丽,常丽笑了一下,有点想推开他,可是又有些想要。那种微妙而又复杂的感觉让人真的难于描述。

“常丽,我想要你。”

“你现在不怕张斌中途回来啦?”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如果他要回来也早就回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想他也不会回来啦。”

“你倒真会想。”

“说句实话,虽然我们在一起有多少次了,可是还没有在你和张斌的床上操过你。”

“什么操啊操的,你说话好难听哦。”

“是吗?我也觉得有一点,不过说真的,在别人床上搞别人老婆,特别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