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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此时确定陈默应该没有中毒,但是如何处理这支箭却还是一个问题。

    “叶兄,你打过仗,你知道箭伤怎么处理吧?”陈默捂着胳膊问道。

    “我倒是知道,但是现在看来……”叶珮边说边在陈默身旁蹲下,“适合的只有一种办法了。”

    陈默道:“哎呀有什么你就赶紧使,别等了。”

    叶珮笑了笑道:“我不是不给你治,而是……”

    话说到这里,陈默还在聚精会神听叶珮要说什么,没想到叶珮猛地一掌击出,打在那支羽箭的箭尾,那羽箭瞬间把陈默的伤势变成了贯通伤。

    “啊——”随着陈默一声凄厉的惨叫,叶珮手起刀落削下陈默胳膊另一边探出的箭头,随后一使劲便把箭身拔了出来。

    陈默的痛叫还在不间断地进行着,而叶珮已经划下了一片陈默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

    “我这也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好迅速弄完嘛,”叶珮手上动作不停,看着哀嚎不止的陈默,“要是提前告诉你,你肯定会躲啊,就不好收拾了。现在凑合包扎好,出去以后再找大夫给你好好处理,在这种地方不能给你做伤口的防腐。”

    “好了,现在咱们考虑一下这片台阶吧。”叶珮站起身说道。

    要想登上面前这座大圆台,只能去攀登面前这几百级阶梯。

    这座圆台只有三人面前这一部分有台阶,其他部分都很光滑而且陡峭,即使叶珮轻功卓绝,也没法做出这种凭空升起近百丈的动作。

    虽然在叶珮幼时曾经借助尚未开发的内力硬生生腾老高接下叶飞斓,但那毕竟是还借助了风的流动,不然也是不可能的。

    “咱们现在只有小默一个人受伤了,所幸伤势不算严重,”皇极锋看着面前的台阶,“但是咱们还不清楚这古墓到底有多大,也判断不了我们在这墓中走了多远,前路还不太乐观,咱们走这个台阶也切切小心。”

    叶珮点点头:“我轻功好一点,还是原计划,你们跟在我身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望脉。

    自夏国分裂之后,皆以己方为夏国正统,称对方为“伪夏国”,在交界处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但他们其实并不敢真的打起来,不论是“承天皇”夏云歌,还是“腾龙皇”夏舞雩,都在顾忌北方虎视眈眈的雪国。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打过,虽然没有正式开战,但是几千人的小规模战斗还是进行过的,只是战场上的画风就……

    大家都是夏国人,这么多年来就连夏国和雪国交战都会出现战场上兄弟相见或者朋友碰头,更不用说夏国的分裂内战。

    士卒们不能违背上面下达的命令,但是在他们心中,打不打你们说了算,怎么打就是我们的事情了。于是在战场上,双方战士很有默契,剑无锋,刀归鞘,每场战斗下来,伤兵不少,阵亡的都是个位数,后来将军们索性也不打了,撤回了大部分兵力,留下的人就在交界处大眼瞪小眼地驻扎着。

    而雪国紫璎这边也乐得看夏国这场闹剧。雪国内部称夏云歌这边为西夏国,夏舞雩那边为东夏国。不过紫璎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夏国双方打了打就不打了,几乎已经拿起来的出兵令又放回了龙案上。

    统兵之才本就难出,望炎季一战过后,夏国损失了萧铭,雪国损失了叶麟晖,被紫璎抱以厚望的叶珮还在最后一战失踪,如果夏国没有分裂,那么两国之间绝对没有打起来的可能,既没有理由,也没有底气。

    而且相比来讲,雪国这边还要更虚一点。毕竟冯敬的能力比起段耀棋是有不足的,正面相战,很有可能打不赢。而紫璎看到夏国分裂,便在着手编造一个出兵的理由,以师出有名,只不过紫璎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打夏国,甚至都想打着“拯救夏国百姓于水火”的扯淡理由去了,最终这三方都不敢打仗的局面,现在看来倒也没什么不妥。

    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

    只听越哲的小院中“嗡嗡”声不绝,正是手持两根超重竹剑练刀的越哲。

    只见越哲手中双刀(姑且这么叫)一把刀行别路,诡异莫测,一把力重千钧,勇猛凌厉,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越哲手中不仅不显杂乱,甚至还颇有一种互补互利的美感。

    而越哲的步伐经过这么久也更见飘逸,配合着自身内力涌动,阵阵疾风在他身周流动,整个人的身形如同鬼魅,难以捉摸。

    “啪、啪”院中突然响起一阵掌声,而越哲居然不知道这小院中什么时候来了人。

    待到看清来人,越哲放下手中的竹剑拱手道:“灰老!”

    这辉耀老人与现今越哲的关系可谓亦师亦友。他引导着越哲借助越云城的刀法摸索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路,也传授了越哲正儿八经的内功心法,《明经》。

    辉耀老人拿起脚边的坛子笑道:“哈哈,来,咱两个再喝他一顿!”

    这老人一个月怎么说也会找越哲喝那么一两次酒,越哲也习以为常,笑着将招呼老人在院中坐下,自己回屋去拿出几碟自己做的小菜和碗筷,两人一边吃喝一边畅聊,倒是开心。

    “阿哲,”老人罕见地给越哲亲手倒了碗酒,“你一个北方人,在南方住的可还习惯?”

    越哲愣了愣,道:“还好,只是有些潮湿,有点热。”

    老人点点头:“阿哲,离开这里吧。”

    “啊?”越哲又愣了几秒,蓦然想起老人说过的话,“灰老,可是叶珮要回来了?”

    老人摇摇头:“那倒不是,他……应该还早。但是你也应该在这望脉江湖中闯荡闯荡,打出个名堂来,当叶珮回来,他不仅会需要你的武力,也会需要你的名望。况且你还年轻,不该一直在这村子里待着。我给你个地方,如果你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你可以选择到这里。”

    次日早上,越哲牵着马,背着老人给自己准备的干粮盘缠,以师徒之礼给辉耀老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三拜九叩。

    而老人也没有拒绝,正色站立受了越哲这一礼。随后越哲也不再多说,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三日后,夏国国都星光城附近城池的郊外。

    一大早,越哲便已经出现在这里的一棵树下,抄起一把铁锹便挖,不多时,便听到了铁锹碰到什么东西的闷响。

    “呵呵……”越哲拿着自己几个月没碰的双刀,轻笑慢慢变成了大大笑,“哈哈哈哈,江湖,你越爷回来了!”

    随后,越哲着急忙慌地上了马,在周围赶去务农的农民看傻瓜一样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仔细想了想,越哲觉得自己确实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索性便仔细看了看辉耀老人给的地址。

    “雪国北山?好远啊。”下意识抱怨了一句,越哲也不再啰嗦,一路策马奔腾便往北边疾驰而去。

    半个月后,北山的一座小镇,梳洗干净的叶飞斓照往常一样在茶馆中招呼客人。只不过这一天,却来了一伙不怀好意的人。

    “小姑娘,家是哪的啊?之前在这镇子上没见过你啊?”打头的胖子眼中闪着光冲叶飞斓喊道。

    叶飞斓闻言看了看那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和他身后凶神恶煞的一群人,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答道:“顺星城!”

    镇外,散琥道:“这么长时间没来这儿,你怎么知道今天要出事?”

    一大早,倪漫修便拉着散琥离开居住的山洞,迅速赶到了这边。

    “这你就不懂了,我可是能窥到天机的!”倪漫修顺了顺头发。

    散琥无语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它内心的想法,赶忙换了个话题。

    “哎?这么看来这个小姑娘的确长得不错啊!”

    倪漫修整了整衣襟:“那是必然!我……”

    在倪漫修再次说出什么自恋的话之前,散琥赶忙打断:“你这半天又捋头发又整领子的,干啥?”

    倪漫修笑道:“英雄救美嘛,形象也很重要啊!”

    一人一虎闲扯之际,那边的大胖子已经上手了。

    “你放开!”叶飞斓拼命摇晃拍打着抓住自己的那只胖手,“你干什么!”

    不过,叶飞斓又哪有这胖子力气大,她拼了命的力道在对方这里也是不值一提。只见那胖子无视了叶飞斓无力的挣扎,便把小小姐往他怀中拉去……

    “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块石头带着破风之声朝着这胖子飞速射去,而这胖子居然眼神一变,撒开叶飞斓一抬手便接住了这块石子。

    “哟!反应很快嘛!”倪漫修和散琥缓缓走了过来,“小小姐,到我这里来,我是你妈的朋友!”

    听到“小小姐”的称呼和“你妈”这个词,小小姐对倪漫修的信任顿时涨了七分,更何况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赶忙跑到了倪漫修这边。

    倪漫修让叶飞斓站在散琥身边,说道:“你保护好她,这些渣渣……”倪漫修伸出右手食指隔空划拉着面前这帮人,“就交给我了!”

    随后,炫技心切的倪漫修从腰后抽出两支短棍便冲了上去,欲要将面前这群恶人暴打一顿,以夺取小小姐的芳心。

    只不过……

    “哎呀——”不到盏茶工夫,倪漫修便怪叫着倒飞回来,落在叶飞斓面前的地上,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叶飞斓一急,正要说话,倪漫修一翻身站了起来,挥手打断小小姐,“散琥,和我一起上!”

    然而……

    “哎呀——”“嗷——”

    结局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再次站起身的倪漫修面色凝重,心中也是翻起惊涛骇浪。

    “这什么情况?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有着内力,虽然不算强,但却掌握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合击技……现在的望脉还有这种奇门功夫?”

    “我看啊,要想让我饶你一命,你还是把那个小姑娘……”

    “一群大男人欺负两个小孩,也不害臊!”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位黑衣少女便不知从何处落在了倪漫修面前。

    倪漫修愣了愣,仔细看了看来人,手指捏动几下笑道:“哦,原来是你啊。”

    少女疑道:“我们见过?”

    倪漫修道:“没有。单凭你和我,打赢这十几个人可还有些难度。”

    “哈哈哈哈,”胖子那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知道就好,要我说啊,这个小姑娘,”此时这胖子的眼睛盯着黑衣少女,“你就跟我走吧,顺便把你们背后那个小姑娘……”

    随后,这胖子想要叶飞斓的这句话便再次被打断了。

    只听一声嘹亮的马嘶响起,马上那人摘下斗笠喝道:“我看谁敢欺负我越哲的侄女?”

    倪漫修舒了口气:“这下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