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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秃发虎台一人在帐中独自喝闷酒的时候,李岩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南凉大军的营前。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南凉的鲜卑军士拔刀围了过来,个个怒目而视。

    梁兴见鲜卑人大有一言不合便要举刀来砍的架势,连忙出言道:“诸位将军且慢动手,老夫乃是酒泉公的使者梁兴,两年前曾出使过姑臧,拜见过广武公。现特来求见太子殿下,烦请将军通禀一声。”

    “那你们等着,若敢乱动杀无赦。”领头的将军听说求见秃发虎台,不敢大意,随即吩咐手下的军士看好李岩一行人。

    李岩看着眼前的大营,营寨前挖着深深的壕沟,还有拒马。大营中一队队的鲜卑人来回巡视。

    “太子殿下,西凉使者求见。”秃发虎台的营帐外,营门口那个将军正在低头禀报道。

    “不见!”营帐内传来冰冷的两个字。

    “是。末将告退。”

    “回来!你是说西凉使者?”秃发虎台起身说道。

    那个准备离开的将军,走进大帐,看到地上空空的酒坛和破碎的大碗,心中忐忑不安。

    “是的。太子殿下!营门口一个自称酒泉公的使者叫做梁兴,说要求见太子殿下。”

    “梁兴?的确是有此人,两年前他曾在父王大寿的时候出使姑臧,你去把他们请进来。”秃发虎台低头想了想,随即向身前的将军吩咐道。

    “遵命!太子殿下!”

    “来人,将大帐收拾干净!”秃发虎台朝帐外的军士吩咐道。

    不一会儿,大帐中已经收拾干净,紧接着帐外禀报西凉使者已经带到。

    “西凉使臣梁兴见过太子殿下。”梁兴和身后的李岩朝秃发虎台抱拳说道。

    “使者不必多礼,请坐。不知使者来此有何要事?”

    秃发虎台示意梁兴坐下,李岩立于身旁。

    “梁某来此,一来是前来拜会太子殿下;二来是想借道西郡,出使晋国。还望太子殿下见谅。”梁兴说着起身朝秃发虎台行了一礼。

    “哦?使者客气了,酒泉公与我父王有盟约,使者要借道西郡倒也无关紧要。只是这些年来晋国朝堂大乱,奸臣当道,如今晋帝自身难保,为何还要出使晋国?”

    “回太子殿下,我大凉酒泉公世代乃晋国之臣,理应向朝廷觐见,这些年来晋国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酒泉公依然是晋国之臣。所以~”

    “既然如此,那你们今夜便在此留宿,明日一早我亲自送使者离开西郡。来人,带使者下去歇息吧。”秃发虎台起身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梁兴感激不尽。”梁兴一脸激动的说道。

    “无妨,只是我大军戒备森严,贵使若无他事,可莫要随意行走,否则营中兄弟恐会误伤了使者。”秃发虎台呵呵一笑,顺带提醒梁兴道。

    “太子殿下放心,梁兴告退。”梁兴起身和李岩出了大帐,接着便有军士将李岩一行人带到一个角落,荒草丛生的营帐。

    李岩倒是不以为意,反正总比露宿野外好一些。

    营帐中,韩谦安顿好血狼卫以后,便走了进来。

    “公子,您说这南凉太子不会对我等不利吧?现在帐外到处都是鲜卑人在监视我等,万一~”韩谦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无妨,若是秃发虎台想要对我们不利,刚刚在他帐外的刀斧手早就冲进来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劲。韩大哥安心睡一觉吧。明日还要赶路。”李岩躺在帐中准备和衣而睡,赶了一夜的路,现在整个人都困极了。

    随后韩谦便退出帐中,虽然李岩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韩谦丝毫不敢大意,安排血狼卫轮流值守。

    祁连郡。

    距离郡城北边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有一个狭长的山谷,叫做日落谷。每天太阳都从山谷西侧落下,久而久之便叫做日落谷。这里是祁连沟通张掖和临松的唯一通道。山谷两侧山高林密,荆棘丛生。

    此时,整个山谷一片寂静,平日里山谷之中百鸟鸣叫,但是现在却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了。

    “太守大人,都在这里守了一夜了,那西凉使团的人马应该早就过去了,要么就是绕道而行了吧。”

    山谷之上,竟然埋伏着数百军士,个个都拿着长弓强弩,此刻一个身着铠甲的汉子跪在一个满脸白须的老者身前,言谈举止甚为恭敬。

    “住口!要是误了大王的差事,一律严惩不贷!”老者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指着眼前的汉子怒斥道。

    “是!太守大人。末将遵命!”身着铠甲的汉子赶紧朝眼前的老者磕头说道。

    “去吧。要是敢放一只鸟过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老者是祁连太守许咸,当年追随北凉王段业,后来又投效沮渠蒙逊。就在昨夜,许咸收到张掖沮渠蒙逊的密信,命他留意西凉使团,提前设伏,一定要将西凉使团歼灭。

    许咸接到密信以后,连夜领着守卫郡城的一营军士来到此处设伏,这里是进入祁连的唯一要道,为了能够将西凉使团歼灭,许咸命军士连强弩也带上了,现在就等着西凉使团进入山谷。

    “托合木将军,都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在赤泉也就歇息了几个时辰,依我看不如在此休息片刻吧。你看兄弟们也都累了。”臧莫孩喘着粗气,抱拳向托合木说道。

    “辅国将军,难道你忘了大王的吩咐吗?都已经追了一夜,李岩一行已经插翅难逃。”

    托合木那沙哑、阴测的声音,臧莫孩听得头皮发麻,一想到沮渠蒙逊来时的那番话,臧莫孩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呵呵。托合木将军,本将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咱们继续赶路了。穿过前面的日落谷就到祁连了,估计李岩那小子就在前面不远了。哈哈!”臧莫孩抱了抱拳,呵呵笑道。

    “走!进入祁连之后立即命令封锁四门,这回我倒要看看西凉使团还能往哪里逃。”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