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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靖说完,议事堂上的诸将也在低头议论,如果柔然人的六千精骑全部杀向西海,那么自己又有多少胜算呢?

    “肃静!瞧瞧你们都成了什么样?成何体统?”镇北将军张靖大斥一声。

    “启禀将军,若是柔然骑兵来犯,末将建议据城以守,我西海城墙高三丈,城中存粮食用三月有余,柔然人没有攻城利器倒也奈何不了我等。”西海城守将杨世忠出列抱拳说道。

    “李将军,你有何提议?”张靖听完捋了捋胡须,朝李岩问道。

    “启禀将军,末将以为据城以守倒也是个好主意,不过仅仅是守城恐怕会让柔然人将我西海劫掠一空,若时机成熟,末将以为当主动出击。”李岩朝张靖行了一礼,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若只是死守西海城,镇北军倒是能够守住,这样一来柔然人就真的如入无人之境了。

    “将军,是否能请示王爷派人率军前来应敌?”雷鸣朝张靖问道。

    “难啊!如今我大凉的大部分兵马都在乐涫,匈奴人六万骑兵已经蠢蠢欲动了。凉王现在也无人可派,西海恐怕只能靠我们自己来守卫了。”张靖说着眉头紧皱,不由得叹了叹。

    一个时辰以后,李岩一行人从将军府走了出来,每个人都一脸凝重,柔然人此刻在边境集合了六千精骑肯定是有所企图。

    “将军,要俺说直接领兵杀过去,既然柔然人想对我们下手,俺们就先下手为强,俺手中的大锤定将那帮蛮子打的他娘都不认识。”铁锤说的口沫四射,将手中的两把大锤举了起来。

    “你呀!回去使劲操练那群兔崽子,大战将起,到时有的是机会让你杀个够,哈哈!”李岩拍了拍铁锤的肩膀笑着说道。

    “将军,那得是什么时候?俺铁锤这回也要像雷鸣那小子一样,怎么也得混个将军。”铁锤看着一旁的雷鸣嘟囔着道。

    “我看你这厮是讨打。”雷鸣一听铁锤的语气,顿时上前就是一脚往铁锤身上招呼。

    “行了,别闹了!赶紧回去整顿兵马,柔然人随时可能会向西海杀来。快回去准备吧。”李岩制止两人继续打闹吩咐道。

    城里的有些百姓从过往的胡商那里得知,柔然人就要打过了,街上一片混乱,一些百姓用马车拉着大批的财物向酒泉城逃去。

    太守府只能张贴告示安抚百姓,镇北军一定能将柔然人打退,让城中百姓不要惊慌。

    但是这种做法效果不大,有些百姓还是收拾家中财物,趁城门未关之前出了城。

    李岩从将军府回到营帐中,心里感到有些不安。当即出城前往龙首涧,柔然人就要打过来了,以目前的军力,要想正面战胜柔然人有些勉强。

    “郝管事,到目前为止打造了多少长刀?”李岩来到龙首涧以后直接向郝胜问道。

    “回禀将军,从何老三成功炼钢之后,除了打造将军吩咐的那种匕首,就全部都用来打造长刀了,现在大概有一百五十六把长刀。”郝胜翻查看着手中的账册,不时来回翻动。

    “不够!不够!这几天全力打造给我凑够两百,我有大用。现在将那些打造好的长刀装好,我马上要带走。”李岩摇了摇头向郝胜吩咐道。

    李岩将郝胜装好的长刀,令人运出龙首涧,交给了韩谦,让血狼卫用长刀训练。

    “公子,这是什么刀?如此奇怪。”韩谦手中拿着长刀,一脸疑惑。

    “姑且叫做陌刀吧!别看它这副模样,威力极大。也正因为如此,非勇猛之士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目前为止,也只有血狼卫才能将这陌刀的威力展现出来。”李岩看着血狼卫大部分人都拿着陌刀,淡淡的说道。

    由于陌刀重达四五十斤,需要身强体壮的军士才能驾驭,再者面对着敌人飞速奔来的骑兵,需要有极强的心里承受能力,绝非寻常军士可以胜任。

    虽然何老三他们铸造的陌刀还不够完美,但是也只能在今后的实战中总结经验再行改造了。

    营地里,血狼卫手握陌刀,在李岩的教导下练习劈砍,大营里杀声震天。

    “公子,真是太壮观了。这要是劈砍在马上,那可是人仰马翻啊!只是这陌刀也太重了。”韩谦看着营地的血狼卫在训练劈砍,不由的赞叹道。

    “上砍人,下砍马。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匈奴人和柔然人的骑兵的,你一定要让他们尽快熟练,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岩吩咐完韩谦后,便赶回了西海城,现在是多事之秋,镇北军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建康郡,位于酒泉城的东南方向,前凉时期张骏设郡领一县乐涫。后凉吕光沿设,到了北凉王段业死后,建康郡一分为二,乐涫县被西凉占据,乐涫以南为北凉统辖。

    此刻的乐涫,聚集了西凉和北凉十几万兵马,战争一触即发。

    西凉军的中军大帐,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他满头银发,一脸白髯,身披黝黑的铠甲,双目囧囧有神的打量着大帐内的将校。

    此人就是西凉的征东将军唐瑶,西凉军八万兵马尽归其统领,这几年来大小数十战,鲜有败绩。

    “将军,末将愿领五千军士做先锋,于匈奴贼子阵前挑战。”帐内一个披甲校尉单膝跪地请求道。

    “于校尉真是勇气可嘉,只是我大军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匈奴贼子未动,切不可轻举妄动。”唐瑶捋了捋白须示意于姓校尉坐下。

    “武卫将军何在?”唐瑶沉声问道。

    “末将令狐迁,请将军吩咐。”大帐左侧出来一个身着重甲的大将朝唐瑶躬身行礼说道。

    “令狐将军,你领兵两万屯于乐涫以东两里的土山之上,严密监视匈奴人的一举一动。”唐瑶下令道。

    待令狐迁领命之后,唐瑶再次下令道:“威远将军索训,令你领军一万五千兵马驻扎在乐涫城北五里的傍山险要之处,严防匈奴人偷袭。”

    “是,将军!。”大帐右侧一人出列躬身说道。

    “其余人等,随时听候本将的命令,无本将之令,任何人不得出战。违者严惩不贷!”唐瑶起身扫视众人,大声说道。

    “末将遵命。”帐内众将校起身躬身说道。

    待众将走后,唐瑶坐在帅台前满脸担忧之色一改刚才的淡定,手中的笔快速在写着书信。过了一会儿,唐瑶将密封的书信交给亲卫手中,让他快马送回酒泉城面程凉王。

    现在营中的粮草就剩下不到五天了,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怎能不让甚为八万西凉军统帅的唐瑶倍感焦虑。

    此番负责粮草调运的长史索仙,自己连番几次催要粮草,却无回信,本来昨天就应该将军粮运到,可如今延误了一天依然不见踪影。

    唐瑶心中感到一阵无力,现在天寒地冻的,八万兵马每天的人吃马嚼消耗巨大。若不能尽快将粮草运来,恐怕不用匈奴人来攻就已经溃败。

    “来人,将于校尉请来。”唐瑶在大帐中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脚步朝帐外的亲卫喊道。

    帐外的亲卫应声,快速向大营走去。

    过了一会儿,亲卫领着于姓校尉走进了大帐。

    “末将于贲拜见将军,不知将军有何吩咐?”叫做于贲的校尉朝唐瑶行礼说道。

    “于校尉,老夫命你即刻将小姐送回酒泉城,不得有误。”唐瑶扶起于贲轻声说道。

    “将军,这~恐怕!”于贲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

    “怎么?莫非你不愿意?”唐瑶见于贲不答应,佯装怒道。

    “不不不,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姐的脾气,末将恐怕有负将军重托,不能担此重任啊。”于贲一看唐瑶面露愠色,急忙解释道。

    “老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小姐安然无恙的送回酒泉城,否则你就不用回来了!哼!”唐瑶此刻也不跟于贲客气,直接命令道。

    “末将遵命,先行告退。”于贲朝唐瑶行了一礼,退出了大帐。

    在距离乐涫县十里的地方,匈奴人在此安营扎寨,六万大军驻扎于此,大帐延绵了好几里。

    此刻,北凉的平西都督沮渠拏正在大帐中议事。

    “都督,下令吧。末将早就忍不住了。”沮渠百年率先出列说道。

    沮渠百年此话一出,又有几个匈奴人大将出列,个个争相请战。

    “好!有诸位将军相助,我大凉此番定能共灭西凉,一统河西。”沮渠拏见台下众将纷纷请求出战,非常的高兴。

    “百年将军听令,命你领兵两万,趁夜色绕过小黑山,突袭驻扎这里索训统领的西凉军。哼!我要让唐瑶老儿自断一臂。”沮渠拏指着羊皮地图上乐涫城北边,西凉军索训的驻扎地哼声说道。

    “请都督放心,末将一定索训的狗头砍来给都督做夜壶。哈哈!”沮渠百年大声笑道。

    “百年将军,不可轻敌大意,此地易守难攻,你要多加留意!”沮渠拏见沮渠百年丝毫不在意,沉声叮嘱道。

    “是!末将若是攻不下索训,提头来见。”

    “今晚三更造饭,五更佯攻唐瑶老儿的西凉军中军大营,掩护百年将军突袭!”沮渠拏起身,振臂一呼。

    “末将遵命!”帐内的众将齐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