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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外面,几个官差正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吃喝喝,谈笑风生,好不热闹。知府大人和祁天从远处走来,所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知府大人眼睛瞪得如铜铃般那么大,好哇,这帮家伙,让他们盯着人,他们却在这里偷懒!

知府大人气不过,但是碍于祁天在这里也不好发作、他面色阴沉,捂着嘴巴轻轻咳嗽几声。听到声音,一官差抬起头看到知府大人竟然来了,吓得手上筷子掉落在地上,其他官差回头看去,也吓得不行,连忙一个个站起身,恭敬地站成一排。

知府大人一个箭步走过去,对着他们的脸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他生气地用颤抖的手指着这几个玩忽职守的官差道:“你们这帮饭桶!我让你们盯着人你们就是这样给我盯的?小心我要了你们的脑袋!哼。”

这一个个官差自知理亏,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祁天上前安抚着知府大人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两个人吧。”

“对,今天正好是一个月期限,我倒要看看他们给我找逆党找的怎么样了?”知府大人冲着这几个官差问道:“人呢?”

“在里面呢。”官差们不约而同地指着驿馆内说道。

知府大人怒气冲冲地走进驿馆内,祁天也紧随其后。但见知府大人几乎要把驿馆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皇普贤德和轻舞。这两个人就好像突然消失一样,连一点踪影都没有。

知府大人冲出驿馆,冲着那几个官差怒吼道:“人呢?”

官差们一脸无辜地面面相觑,其中一官差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并没有从里面出来过。”

知府大人愤怒地揪住这官差的衣领,喝道:“让你们看个人居然把人给看丢了,要你们何用!来啊,把这几个办事不利的人打入大牢!”

“大人,饶命啊!”

任凭官差们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知府大人都不为所动,上来几个官差将那几个失职的人给拉了下去。

“真是气死我,那帮坏事的兔崽子!”知府大人冷着一张脸,他叫来几个官差,命他们找人画像全城通缉。

“祁神医,你看这……”猛然想起身边还有祁天的存在,知府大人连忙赔着笑脸说道。

祁天唇角扬起,露出嘲讽的笑容,淡淡说道:“无妨,我在给你一些时间,一定要将那个冒牌神医给我抓到。”

“是是。”知府大人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应道。

不消一会儿,三张画像就贴在全城的各个角落,画像一张贴出去就引来全城的围观。在人群中,一个身着粗布衣衫,头戴斗笠的男人混迹在人群里,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官府张贴出来的几张画像。随后他压低帽檐,转身消失在大街上的人群里。

下街小巷,一衣衫褴楼的老妇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走着,因为常年的饥饿,老妇的身形瘦得就像一支枯枝,只需稍稍折一下就会断。就在老妇走累了停下来微微喘着粗气休息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伸到她面前,在那只大手上正捏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

老妇双手接过包子,抬起头准备谢谢来人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面前哪有人。皇普贤德抱着一个纸袋,袋里装着一个个热腾腾的包子。他回到南宫绝的住处,将头上的斗笠取下来挂在墙上,包子给放在桌上。

皇普贤德叹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正躺在里屋的轻舞,此时轻舞因为脸上涂抹了一些草药,被一圈圈的白布条给包扎的严严实实,而轻舞似乎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皇普贤德微微皱起眉头,心中禁不住一阵担心。

“你不用担心,她底子很好,不会因为失了一点血就死掉的。”南宫绝的声音传来,此时他正从屋外走进来,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一些不知名的药草。

南宫绝看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问道:“你去市街了?”

皇普贤德点点头道:“今天刚好是一个月之约,我想看看那边有什么动静。”

“然后你探听到了什么?”南宫绝问道。

皇普贤德走进里屋,默默走到床边。他那骨节分明的袖长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轻舞被层层包裹的脸蛋。沉默半响,皇普贤德才开口说道:“官府张贴出了我们的画像全身通缉,看样子我们只要一在市街露面,就会被抓住。”

南宫绝一怔,随即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祁天真的是很恨我。”

皇普贤德淡淡地看了南宫绝一眼,忧心地问道:“这里安全吗?”

“呵,这你倒可以放心,下街是贫民所居住的地方,像知府大人那般心高气傲的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南宫绝笑着说道。

皇普贤德点点头。就真如南宫绝所说的,这下街小巷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连几天只要待在下街就安然无事,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不能影响到这里。这些天,皇普贤德和轻舞就暂住在南宫绝的家里,每日南宫绝都会为轻舞换药。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轻舞从昏迷的意识中苏醒过来,南宫绝帮轻舞拆开了脸上的绷带。没了疹子,这是南宫绝第一次见到了轻舞的真容,不由得愣住了。

“你看着我作甚?”轻舞瞪着南宫绝问道。

南宫绝笑笑,他拿起一面铜镜递给轻舞,轻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清丽无双的容颜,哪里还有红疹呀,甚至于轻舞都感觉皮肤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轻舞欣喜地抚摸着自己的面容,由衷赞叹道:“果然不亏是天下第一神医。”

“哪里,只要姑娘没事就好。”南宫绝淡笑着说道。

轻舞眨眨眼睛,道:“南宫公子真是客气,叫我轻舞就好了,老是姑娘叫姑娘叫的,怪别扭的。”

“好。”南宫绝笑着说道。他明显感觉这女子与当下养在深闺的小姐有很大的不同,有胆有谋,且性情开朗不拘小节,颇有江湖儿女的风范。老实说,他挺欣赏她的,也很乐意交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