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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贤德,开始吧。”大夫人催促道。

皇普贤德点点头,遂开口道:“昨晚大娘和我商量过了,因为我已经弱冠之龄,是时候娶亲了。”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纷纷窃窃私语。向琴面上喜色更胜,还是不是对轻舞投去一个胜利得意的眼神。轻舞无语,别开头装作没看见向琴的眼神。此时她的内心也是极为复杂的,之前还跟皇普贤德说过,为成大事必须不拘小节,如果她不顾大局只懂得吃醋的话是不是太没用了。

皇普贤德目光淡淡扫视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道:“大家应该还记得六年前圣上曾将轻舞赐婚于我,只是碍于当年轻舞只有十岁,尚未到成亲的年岁。而如今六年过去了,轻舞已十六岁,也该履行当年的婚约了。”

皇普贤德的一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中炸开。向琴原本喜色的脸上瞬间苍白一片,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瞪着皇普贤德。大夫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跟昨晚说好的不一样啊。

“贤德,我想你忘了一件事。轻舞不过一个小小的贱婢,她没有资格入平南侯府。另外,圣上赐婚是六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六年过去,早今非昔比,再说圣上也不一定承认。”大夫人面色一沉,冷声说道。

皇普贤德淡笑不语,他朝身边的一名仆役使了一个眼色,那名仆役从身上掏出两份黄灿灿的圣旨。皇普贤德指着这两份圣旨说道:“这两份御赐的圣旨,一份是六年前圣上下达的,另一份则是今早圣上送到府上的。如若不信,大娘可亲自过目。”

仆役将圣旨呈给大夫人,大夫人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地接过两份圣旨,一一比对着。越往下看去,她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不可能!”大夫人脸色苍白,自言自语道。

轻舞狐疑地看着那两份圣旨,心想这赐婚圣旨怎么就好巧不巧的在今早送过来呢?

“我不会承认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又怎能入我平南侯府!”大夫人瞪着轻舞,咬牙切齿地说道。

皇普贤德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但是看着大夫人的瞳孔中却无半点笑意。

“大娘,我知道府中大家都看不起轻舞的身份,但这段时间府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只有轻舞陪着我共同进退。至于你所中意的向琴……”皇普贤德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说道:“大娘恐怕忘记了她罪臣之女的身份,你真的以为这种身份就可以入得了平南侯府吗?”

大夫人被皇普贤德的一番话噎得无言以对。皇普贤德接着说道:“既然府中要办喜事,当然少不了大哥二哥,他们离开已经六年了,应该受到了足够多的教训。近日我就会去求大将军赦免他们,让他们回来。另外,姐姐们也好回府中,让咱们平南侯府也热闹一番。”

家族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皇普贤德与大夫人很有默契的单独留了一下。

“贤德,你今儿是什么意思?翅膀长硬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忤逆我!”大夫人冷冷质问道。

皇普贤德不躁不恼,他看着大夫人,淡淡地说道:“大娘此举不就是要让大哥二哥回来么?那么这样我娶谁都没关系不是么?”

“那个小贱婢绝对配不上咱平南侯府。这要传出去,岂不是给咱平南侯府丢脸!”大夫人恨恨地说道。

皇普贤德一扬眉,道:“难道大娘觉得一个最臣之女配得上平南侯府么?不要忘了六年前的垂城之乱,向成可是犯了通敌叛国之罪,就这一个罪名足以灭九族。但念在向琴知错就改,当年我们才将她庇护下来,不是么?”

皇普贤德的一席话说得大夫人哑口无言,最后她赌气地说道:“反正现在你是平南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再也不管了!”

大夫人说完就甩袖而去。皇普贤德慢慢踱步走出大厅,轻舞站在门外等候着。一见到轻舞,皇普贤德露出柔和宠溺的笑容。轻舞白了她一眼,疑惑地问道:“那两份圣旨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找圣上要的。”皇普贤德朝着轻舞调皮地眨眨眼睛,原来皇帝有求于皇普贤德事情,自然对于皇普贤德的要求不会说个“不”字。而皇普贤德也就是抓住了皇帝的这一个心理,连夜派人找圣上要来了亲笔赐婚诏书。

他皇普贤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空有抱负却无处施展的少年,想要利用他?没门!趁着这个机会,他要让这些人都知道,他既然继承了父亲的爵位,那么这府中的大小事都由他说了算,那些自认为是他长辈的女人最好不要再插手他任何事情。

听着皇普贤德的诉说,轻舞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下对皇普贤德更是刮目相看。皇普贤德笑着揉揉轻舞满头秀发,笑着说道:“轻舞,这下你可逃不掉了。乖乖准备做我的新娘吧。”

皇普贤德的一席话说得轻舞面染红霞,望着那娇俏红润的脸庞,皇普贤德心念一动,忍不住俯下身在轻舞的唇上落下了深情的一吻。

皇普贤德和轻舞回到自家府中的庭院中,向琴正站在长廊处,眨着一双哀怨的眼神瞪着皇普贤德。

“侯爷,为什么?”向琴一脸的委屈,声音悲悲切切地说道。

皇普贤德清澈的眸子注视着向琴,他明白今日他的举动伤害了这个女孩,但很可惜,从六年前开始,他的心就住进了一个人,再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进驻了。

“向琴,很抱歉伤害了你。我会为你再另外安排一个好姻缘……”

“不!我不要!”

皇普贤德的话语被向琴撕心裂肺的声音给打断,她泪水涟涟,用愤恨的目光瞪着轻舞许久,随后看向皇普贤德,问道:“侯爷,如果当初我比她早点认识你,你会选择我吗?”

皇普贤德呼吸一窒,这是一种艰难的选择题,不管说出哪种答案,都很伤人。皇普贤德选择闭口不言,轻舞在一边看着面前这柔弱的白衣女子想,心中也不免升起些怜悯。

其实向琴也是可怜,爱一个人本没有过错,可惜的是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