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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舞拿起杯子就一饮而尽,待清凉的水滑下干燥的喉咙之后,轻舞才缓缓开口道:“贤德哥哥,我总觉得丞相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背后一定有庞大的势力和阴谋。”

“嗯?怎么这么说,你还探听到了什么?”皇普贤德皱眉问道。

“贤德哥哥,这丞相所犯的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不只欺君罔上,还欺压百姓,囚禁虐待自己的夫人,简直禽兽不如。按律法这样的人理应处死。但是这丞相非但没有被关进死牢,你猜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什么,他居然在啃烧鸡!一个犯人的伙食居然好成这样,当初我待在大牢里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伙食呢?”轻舞愤愤地说道。

皇普贤德好笑地看着轻舞,揶揄道:“你就这么想念牢饭啊!”

“我没想念牢饭,我是想念烧鸡!”轻舞白了皇普贤德一眼。

“好了,圣上的心思我们很难猜,而且丞相不死对于将军来说虽然麻烦,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个好事。”皇普贤德若有所思地说道。

轻舞回头疑惑地看着皇普贤德,皇普贤德将轻舞抱个满怀,手温柔而宠溺着抚摸着她一头柔顺地秀发,轻轻说道:“你想啊,现在我们好不容易知道这个丞相很可能和你们的仇人有关,留他一条性命,将他背后的势力挖出来,不是挺好的嘛。”

“你说的也对。贤德哥哥,你真是太棒了!”轻舞开心地抱紧皇普贤德,随后她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皇普贤德,说道:“贤德哥哥,如果轻舞变成一个只懂得复仇的人,你还会不会对我那么好?”

皇普贤德淡淡地笑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不再默不作声地离开我就好。”

轻舞俏脸一红,她低头依偎在皇普贤德的怀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说得大概就是此情此景吧。曾几何时,那段幽暗的过往早已被她所遗忘,心中所念的也只是身边这带着她暖意的一缕阳光。

入夜,又是一轮残月高悬。一辆四轮马车行驶在幽暗寂静的京城街道上,马车上一着黑衣的仆役挥动着手中的马鞭驱使着马儿,他头上戴着一顶宽檐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让人无从辨认。马车在拐过几条小巷之后,直直朝着位于西郊山岗上的龙王寺而去。

马车在寺门外停下,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从马车下跳下来,他低着头走上前去抬手“咚咚咚”敲了三次门,不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和尚将披着黑斗篷的人给迎了进去。黑斗篷的人走进寺院,在和尚的带领下穿过偏殿,到达后院。后院寂静入场,沁凉的夜风吹拂而过,带动着树叶发出沙沙地声响,给这片静默染上一层诡异之色。在清冷的月辉下,一个黑衣黑袍,戴着银色半边面具的高大身影伫立在暮色之下,背影孤寒肃穆,仅是靠近都让人不寒而栗。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易连心慢慢转身,盯着来人,冷声道:“你来迟了。”

来人淡淡地说道:“有点事耽搁了。”

易连心无言,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理由。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沉吟片刻,易连心问道。

“该动手了,我要你即刻取了皇普贤德的命。”来人恶狠狠地说道。

易连心诧异地看着他,说道:“为何突然这般着急?”

“哼,我已经给你太多时间了,结果到现在你任务也还没有完成。现今正是好时候,也是最佳时机。”黑斗篷冷然地说道。

易连心唇角扯出一抹嘲讽地笑容,说道:“该不会是朝中哪位大官出事,结果搅得人心惶惶吧。”

“哼,你消息倒挺灵通的嘛。”黑斗篷说道。

“不要小看暗影阁收集情报的能力。”易连心冷冷地说道。

“再过半个月就是年关,每年的这个时候圣上都会邀请众位大臣官员入宫赴宴,而这个时候越是警备松懈的时候,我已经集结好了兵马,到时候只等我一声令下,就开始起事。而你,只需趁乱的时候杀死皇普贤德就行了。”黑斗篷说道。

“听起来似乎是个好计策。”易连心淡淡地笑着说道:“你可别忘了我那个徒儿还在皇普贤德的身边,你以为冰雪聪明的她会让你的计谋得逞吗?”

“她?我会想办法让她暂时离开皇普贤德的。”黑斗篷说道。

“你想对她做什么?”易连心微微眯缝起眼眸,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直视黑斗篷。别人的生死与他何干,唯有这个徒儿,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放心,我不会杀她。她是个很有趣的女人,比起杀她,我更想得到她。”黑斗篷说道。

夜色越来越浓,两人之间的谈话还在继续。端木连城隐匿在房瓦上,他皱着眉头盯着下方两人的一举一动。但由于距离有些远,以至于两人之间的谈话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就在端木连城思索着要不要靠近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意逼近,他下意识地闪身,一枚棱形飞镖擦着他的脸飞过。

好险啊!端木连城几乎要被吓出一身冷汗,刚才如果不是他避开及时,恐怕脸早被切成一半一半了。端木连城带着愤怒向杀气来源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已将屋舍上,一个身穿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少年伫立在那里。透过清冷的月辉,即使稍有一些距离,端木连陈还是认出了来人。

夜影?他身为皇普贤德的贴身跟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是奉了皇普贤德的命令?看起来又不像啊。

就在端木连城还在疑惑的时候,夜影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端木连城冲过去。端木连城大惊,连忙翻身跳出墙外,夜影倾身追上。

正在庭院中的易连心突然唇角微扬,“看来好像来了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