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轻舞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轻舞目光微冷,一瞬不瞬地盯着皇普冬梅。

“说!当年的事件你知道多少?”皇普冬梅冷冷地问道。当年蛊毒事件,除了她和香兰之外,就没几个人知道内情。事隔多年,也许很多人都忘记了当年那场无妄之灾,最后毕竟也没有闹出人命,圣上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是这几年时间,皇普冬梅的心都惶惶不可终日,她每每都在不断回忆当初有没有哪些细节给遗漏了,要是被谁抓住把柄再把事情抖搂出来,必将为她带来杀头之祸。

眨眼间六年时间过去,皇普冬梅的心也渐渐放定下来,原本这件事将永远石沉大海,却没想到当年的当事人轻舞的出现,竟让这已经埋没六年的往事再次浮出水面。从过去皇普冬梅就深刻了解到这轻舞绝不像表面装出的那般人畜无害。她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她究竟知道了多少真相?亦或者她甚至将这件事也告诉了皇普贤德,甚至是圣上?

不,不行!她不能让这件陈年往事被抖搂出来,如果轻舞知道事情真相的话,那么她只能让她永远闭口了。皇普冬梅脸色阴晴不定,偶尔眼底深处闪过强烈的杀机。

身为杀手,直觉和感官自然比一般人灵敏。皇普冬梅的情绪转换又怎能瞒过轻舞呢。看到皇普冬梅的姿态,轻舞了解了。原来这皇普冬梅也害怕,害怕当年的事情被抖搂出去,当年她不只是利用自己的好姐妹诬陷她,还是在圣上面前,这可是欺君之罪。犯了欺君之罪可不只是杀头那么简单,还有可能牵连到族人。所以这皇普冬梅害怕她手上有什么证据,又或者担心她已经知道了真相。轻舞微微勾起唇角,很好,既然皇普冬梅如此害怕,那么她不妨诈她一诈。

“反正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轻舞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微扬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也许我可以先告诉侯爷,再让侯爷禀明圣上,如果当年的悬案浮出水面,你想圣上会怎么做?犯了欺君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轻舞目不转睛地盯着皇普冬梅,淡淡地输掉。

“你!”皇普冬梅气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消失,让你永远没有说出去的机会。”轻舞闻言轻笑,笑话!一个平凡女子纵使心性歹毒,想让她这个暗影阁杀手消失,恐怕就凭她还不够格吧。

“四小姐,奴婢只是一卑贱的下人,就算消失也不会有人悲叹。但是就刚才府中自然也是有人捡到四小姐和奴婢在一起的,如果奴婢平白无故地消失,四小姐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轻舞淡淡地说道。

“你!”皇普冬梅气急败坏,却也知道轻舞说得不无道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现在不能冲动,以免被眼前这小妮子牵着鼻子走。

“你想知道什么?”皇普冬梅咬牙切齿地问道。

“四小姐,您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蛊毒是如何到手的?”轻舞问道。

“哼,自然是有人卖给我的。”皇普冬梅得意地说道。

“是谁?”轻舞追问道。

“你还记得垂城知府向成吗?”皇普冬梅不答反问道。

“他怎么了?”轻舞不解地问道。

皇普冬梅突然笑起来,“你真笨,那蛊毒自然是知府大人卖给我的啊。”

“什么!”轻舞简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垂城位于国境边界,贸易畅通的时候那里自然有许多来自北方蛮夷部落的商人,他要从那些商人手中弄点毒之类的东西不是都很方便嘛。”

轻舞怔了一下,她想起六年前在垂城向成交给向琴让她去蛊惑皇普贤德的迷药和麝香,当年查出正是由北方蛮夷部落流入的。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敢情那垂城知府早勾搭上北方蛮夷人了吗?六年前知府官邸被一把火莫名烧毁,向成也不知所踪。现在看来垂城是关键,看来她得跑一趟垂城了,在哪里也许会发现点什么。

“喂,你还有什么问题快问!”皇普冬梅不耐烦地催促道。

“还有一个问题,四小姐听说过一种叫罗素的药草吗?”轻舞问道。

“那是什么?没听过。”

“哦,没听过就算了。”

轻舞本来也没打算皇普冬梅知道,她转身就准备离开,皇普冬梅却出声喊住她。

“喂,六年前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我警告你最好放聪明点,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皇普冬梅口气不善地威胁道。

轻舞无语,就她也敢威胁一个顶尖杀手?不过轻舞没动怒,只是转身对皇普冬梅恭敬地行了一个屈膝礼,之后就踩着小碎步缓缓离开。

轻舞走在庭院中的青石板上,由于是隆冬季节,庭院中的树木早绿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伸向天际,显得寂寥异常。轻舞伸手轻轻呼出一团冰冷的白气,对着虚空低声喊道:“夜影,你在吗?”

轻舞话音一落,一个黑色挺拔的身影就从树上跃下,站在轻舞的身边。轻舞扭头看着夜影,问道:“刚才你都看见了?”

夜影点点头,他盯着轻舞半边红肿的脸颊,目光闪烁。

“要我帮你打回去吗?”夜影冷声说道。

轻舞摇摇头,轻笑道:“我很庆幸你刚才没有像对付皇普贤正那样出手,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所以你相信皇普冬梅的话,要去垂城吗?”夜影问道。

轻舞点点头,道:“那总比什么不做的好,也许在垂城会发现什么。”

夜影犹豫了一下,说道:“侯爷身居京城,恐怕不会让你一个人出门的。”

“贤德哥哥那边我会跟他说的。”轻舞淡淡地说道,不过她也没什么把握,以皇普贤德的个性恐怕不是那么轻易能说服的吧。

“不行!”果不其然,当轻舞说出要自己一个人去垂城的时候,皇普贤德想也没想就一口反对。

轻舞不悦地说道:“贤德哥哥,轻舞可不是那种普通的大家闺秀,你真以为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吗?”

皇普贤德叹了一口气道:“哎,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