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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大夫人皱着眉头,锐利的目光扫过站在皇普贤德身边不发一语的轻舞,语重心长地对皇普贤德说道:“不管怎么说,既然丞相府要找就让他们在府里找个够,也好还我们的清白。只是现在难办了,原本是想利用那人好使得平南侯府和丞相府攀上姻亲关系,日后若朝廷打乱,咱们也有个靠山。但现下出了这等事,贤德,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丢尽平南侯府的尊严和脸面。”

“是,孩儿谨遵大娘的教诲。”皇普贤德恭敬地说道。

“你明白就好。”大夫人淡淡说完,就不再开口说话。

当然,丞相府的人在平南侯府中自然没搜查到什么,也就无功而返。湖心亭中,此时已入秋,凉爽的秋风送走了夏季的闷热,空气中的丝丝凉意渗透进衣领中,让人感受到入秋的寒意。初秋的阳光慵懒的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上,微微秋风吹拂而过,湖边两岸的绿柳随风摇曳,被威风吹皱的湖面泛起一丝丝涟漪。

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和一碟点心,皇普贤德端坐在石凳上,清澈的眼眸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陷入了沉思。轻舞则站在皇普贤德的身侧,一如往常那样服侍着他。此时四周除了他们,并无任何人影,除了偶尔听闻的鸟鸣声,并无半点人声,却又不会感觉到尴尬。

此时无声胜有声,大概说的就是此时此刻吧。碧波荡漾的湖面,偶有几只水鸟低空略过湖面,溅起丝丝波纹。

“如果能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多好啊。”皇普贤德淡淡地开口道。

轻舞一怔,目光疑惑地凝望着皇普贤德的侧颜。

“丞相府的人都离开了吗?”皇普贤德问道。

“嗯,是的。他们什么都没有搜索到,自然就离开了。”轻舞如实回答道。

“轻舞,你此次有点鲁莽了。”皇普贤德口气略带责备地说道。

轻舞自知理亏,他瘪瘪嘴没说话。沉默半响,轻舞还是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不过贤德哥,那个晚上您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皇普贤德没好气地看了轻舞一眼,道“从你深夜离府的时候我就跟在你身后了。”

轻舞一愣,她怎么不知道。

“你跟踪我?”轻舞口气不快地说道。

“以你身为暗影阁杀手的身份,夜闯丞相府是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会担心你,甘愿跟你一同闯龙潭虎穴。”皇普贤德口气中有着浓浓的醋意。

“你是说夜影?他是被师父派来盯紧我的。”轻舞耸耸肩道。

“你师父?他倒是挺关心你的。”皇普贤德淡淡地看了轻舞一眼。

轻舞不悦地说道:“我看是派人监视我吧。”

皇普贤德笑笑,轻舞还真不是一般迟钝。也许轻舞并未发觉,但同为喜欢轻舞的男人,皇普贤德很容易就察觉到易连心对轻舞的感情很不一般,他在有意保护她。身为冷血杀手的那个男人,居然会想要保护一个人,这岂不是有点匪夷所思。

而那个夜影,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拥有着精致的五官,时常保持着面瘫的脸,也不爱说话,以至于他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就像一个影子默默隐匿在黑暗之中。这是那天晚上夜影给皇普贤德的一个印象,那黝黑空洞的眸子里,只有在看向轻舞的时候才闪烁出一丝亮光。

“对了,马老板派人传信来说五娘已经醒了,找个机会去看看她吧。”皇普贤德说道。

轻舞点点头,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那晚,五夫人见到我直喊钰儿。但也许是五夫人睡迷糊了吧。”

“是吗?”皇普贤德垂下眼睑,陷入了沉思。

话说这左丞相见自己的新夫人不见了自然是暴跳如雷,但是他并没有发动全称搜索,而是放出消息,说新夫人暴毙而亡。对于左丞相商仪来说,不就是一个女人,还用不着他劳师动众的。而且丞相府被人夜闯空门劫走人,传出去毕竟不是太光彩的事情,所以他只是到平南侯府上做做样子,声称有可能是平南侯府劫走了人。但是在平南侯府中没找到人,这左丞相也就放弃寻找,传出新夫人暴毙而亡的消息。反正事情的真相如何没人知道,更没有人敢大胆到去丞相府探听虚实,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发生这件事之后,平南侯府要想和丞相府结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好另辟捷径了。幸好之前发生了向琴被右将军威赫所救的事情,因此大夫人此次把目标瞄向了右将军威赫,但这右将军和左丞相不同,他可不是那么好控制和糊弄的,必须要想个好点的对策来。

为此,大夫人跑来找皇普贤德商量,皇普贤德也很无奈。

“大娘,我不觉得侯府必须要攀权附贵才能活下去。”皇普贤德很无奈地说道。

“贤德,我虽然是女人,不便过问你们男人之事。但这侯府家业可是祖上传下的,我们势必要守护好它。而现在朝中情况不明朗,我们也得尽早铺路才行。”大夫人说道。

“大娘,我懂你的意思。那么依你看……”对于大夫人热心于玩弄权势,皇普贤德也很无奈。

“之前发生了那件事,左丞相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但之前你府上的向琴被右将军所救,这份情倒是要还的。”大夫人淡淡地说道。

皇普贤德失笑:“大娘,您这次该不会是向让向琴姑娘嫁给右将军,好达成姻亲关系吧。但是这向琴姑娘并不是平南侯府的人啊。”

“哼,府中明眼人谁看不出这向琴姑娘眼中有谁啊。”大夫人冷冷地说道:“只是这向琴是罪臣之女,实在是配不上咱们平南侯府。”

“那大娘的意思是……”皇普贤德试探地问道。

大夫人沉吟片刻,说道:“我看冬梅也早过了适婚年龄,但依然待字闺中,我看要不咱们撮合了这门亲事,既可以达成结盟,也解决了冬梅的婚姻大事,岂不是两全其美。”